其實,蔣天生也不願這麼快暴露灰狗,但形勢所迫。
為了阻止李紋上位,他已顧不上那麼多了。
灰狗舉手後,支援大飛的人數總計為四人,包括靚坤、陳耀、灰狗以及肥佬黎。
其中,陳耀與灰狗均為蔣天生的部下
李紋萬萬沒想到,蔣天生與靚坤竟為阻止自己上位而聯手。
“一切聽蔣先生安排。”
李紋瞥了靚坤一眼後,目光深沉地對蔣天生說道。
“但要在銅鑼灣站穩腳跟,並不容易。”
“肥佬黎,你可以將這話轉告給大飛,就說是我李紋講的。
我
洪興社雖有十萬成員,但正式成員僅約兩萬。
李紋對駱天虹說道:“這些人都能勝任。”
他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
多年經營銅鑼灣,他對此深信不疑。
駱天虹帶兩百人前往九龍,李紋也派飛全隨行。
駱天虹初到九龍根基未穩,有飛全協助,可更快站穩腳跟。
……
“什麼?這是玩我嗎?”
北角的大飛得知訊息後勃然大怒。
起初聽說被選為話事人,他心存感激,準備全力以赴爭取。
然而,當他得知對手是李紋,爭奪的還是銅鑼灣話事人時,心情瞬間複雜起來。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大飛既憤怒又不安。
李紋是什麼人?
那可是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在街頭橫掃數百人的狠角色。
讓他去跟李紋競爭?
無錯書吧腦子沒毛病才怪。
更何況,銅鑼灣已被李紋經營多年,貿然挑戰無異於自尋死路。
“大哥,黎肥那邊的人傳來訊息,說靚坤特意為你爭取了這次機會。
為了公平起見,建議先讓你接管大佬b手下的一部分弟兄,再與李紋較量。”
小弟望著大飛,帶著期待的語氣說道。
若大飛能成為掌舵人,他們這些小嘍囉也能跟著沾光。
“滾開!”
大飛一腳踢開小弟,怒罵著:“好聽個屁!讓老子接手?誰知道他們打什麼主意!
我的根基在北角,你以為銅鑼灣那幫人會樂意讓外人直接上位當老大?”
別看他外表憨厚,其實精明得很。
他看透了,這事兒就是靚坤想拿他當擋箭牌。
要是我贏了,大家雙贏;要是我輸了,吃虧的可是我自己。
“操你祖宗靚坤,你這混蛋害我,有你好看的……”
大飛嘴裡咒罵,眼中滿是憤怒。
“大飛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大飛的手下阿榮問道。
“去你的!”
大飛爆了一句粗口。
“想算計我?”
大飛冷笑著對阿榮說道,“你去聯絡李紋,今晚八點,我親自登門拜訪。”
想耍我?沒門兒。
“好的,大飛哥。”
……
“你是說,今晚大飛要來找我?”
李紋問阿東。
“是的,紋哥。”
阿東點頭回答,“是大飛的手下阿榮透露的,今晚八點大飛會親自過來見您。”
“這大飛,果然很聰明。”
李紋聽後,嘴角微揚。
“紋哥,還有一件事。”
阿東沉思片刻,抬頭看向李紋說。
“山雞那夥人想見你。”
“山雞?”
李紋心裡一動,隨即對阿東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他倒要看看山雞找他究竟所為何事。
……
“山雞,你覺得這樣貿然去見李紋妥當嗎?”
包皮有些遲疑地問。
這次來找李紋,他們沒告知陳浩南和大b哥。
如今,南哥已不再是洪興的人,大b哥雖仍是重要人物,但地位如同興叔。
不過,大b哥的情況稍好些,興叔迴歸江湖的可能性為零,而大b哥還有機會捲土重來。
“包皮。”
山雞認真地說道:“我們的一切希望都在紋哥這裡,以後都得叫他紋哥,懂嗎?”
過去,他們都是陳浩南的手下。
雖同屬銅鑼灣,他們與李紋交情一般,但也談不上有多大的仇怨。
“唉,不知南哥知道我們的決定後會作何感想。”
包皮苦笑著說道。
就在幾人交談之際,阿東走出來。
“紋哥召見,跟我進去吧。”
阿東語氣平靜地說。
紋哥並未召集所有人,僅提及見了山雞。
“嗯。”
山雞聽後微微點頭。
隨即,他轉身對大天二、包皮與巢皮叮囑:“在此等候,我未歸前,誰也不準行動。”
“明白。”
大天二應聲,其他人亦點頭。
……
不久,阿東領著山雞上到五樓,輕叩房門,隨後將山雞引至紋哥面前。
“紋哥。”
山雞畢恭畢敬地向李紋問安。
“直說,找我是何事?”
李紋注視著山雞,語氣平靜地問道。
這些年來,山雞從未這般謙遜地稱呼自己為紋哥,顯然有難言之隱。
“紋哥,此番前來是想懇請您接納我們。”
山雞認真凝視著李紋說道。
“接納你們?”
李紋疑惑地看向山雞。
“不妨說明理由。”
說實話,自始至終,李紋就沒打算把山雞等人納入麾下。
“紋哥,今日之事我們已有所聞。
作為銅鑼灣的一員,我們無法接受一個外來者擔任我們的領袖。
再者,我對紋哥的抱負也略知一二。”
山雞目光炯炯地看著李紋。
“哦?”
李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山雞。
“紋哥的目標,應該是成為洪興的龍頭吧。”
山雞直言不諱地猜測道。
“不錯。”
李紋坦然承認。
關於這一點,他從未否認過。
洪興的十二位話事人中,誰不知道李紋的雄心?從今日發生的事便能看出端倪。
“如今陳浩南已被逐出洪興,只要蔣先生還在位,他就無法迴歸。”
山雞神情嚴肅地說。
此言不虛。
陳浩南被蔣天生驅逐出洪興,他當然不會允許陳浩南重返。
至少在他掌權期間絕無可能。
否則豈非自打嘴巴?
現實並非電影,若一切按既定劇情發展,靚坤奪回權力、蔣天生再度上位,這便是二次復位。
此時若讓陳浩南迴歸洪興,毫無問題。
但李紋絕不會讓事情這樣演變。
一旦蔣天生退位,他就不會再容許蔣天生重登洪興龍頭之位。
當然,這只是李紋心中的劇本,山雞並不知情。
因此他希望李紋能上位,以便讓陳浩南有機會重新加入洪興。
至於所謂的忠誠……
山雞甚至沒和蔣天生見過幾面,哪來的忠誠可言?
“你這些舉動,陳浩南知道嗎?”
李紋望著山雞,饒有興致地問。
“不知道。”
山雞搖了搖頭。
“你這樣做,不怕阿南誤會?”
李紋繼續追問。
“將來阿南會理解我們的。”
山雞堅定地點了點頭。
“很好。”
“從現在起,你們聽阿東指揮。”
李紋看著山雞說道。
“好,多謝紋哥。”
山雞聽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李紋擺擺手,“行了,你先退下吧。”
待山雞離開,李紋對身旁的阿東說道:“東子,這小子有潛力,得好好栽培。”
“明白,紋哥。”
阿東點頭回應。
即便沒有這句話,單看他剛才的表現,阿東就知道山雞是個重情義的人,這種性格在道上很吃香。
第二天,大天二、包皮和巢皮看到山雞走出辦公室,立刻圍了過來。
“山雞,事情辦妥了?”
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山雞點頭一笑,“成了。”
聽到這話,三人的緊張情緒瞬間消散。
若是李紋不接納他們,他們在這地界確實無處可去。
“太好了!”
三人歡呼起來。
不過山雞接著正色道:“不過我們還得回去給南哥一個交代。”
四人同行。
聽聞山雞此言,大天二幾人對視片刻,隨即點頭答應。
“好。”
……
陳浩南躺在床榻上,透過窗欞望向天際,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自十幾歲涉足江湖,多年打拼,他終成一方首領。
眼見即將榮登高位,卻不料因一步之差,功虧一簣。
不僅未能登頂,連原本的地位也失守,更被逐出組織。
此事尚未外洩,若訊息走漏,昔日仇敵豈會善罷甘休?
幸而有b哥在時,尚能庇護一二,可如今連b哥也辭去了高位,又怎會再顧及於他?除了山雞幾個舊部,他還能倚靠誰?
僅靠這幾人,又能如何?
越想越覺無力,這是他多年順遂以來首次遭受如此重創。
“南哥。”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山雞等人的招呼,伴隨著腳步聲漸近。
“南哥,我買了藥紗,待會幫你處理傷口。”
大天二走近床邊,望著臥床的陳浩南說道。
雖未遭剜筋剔骨之刑,但那三刀六洞的折磨,亦非尋常人所能承受。
兩腿各有一處貫穿傷,左臂亦難倖免。
“多謝。”
陳浩南凝視著大天二,唇邊勉強勾起一抹笑意。
“南哥,您別亂動了。”
大天二靠近,為陳浩南換藥,動作輕柔。
這些年下來,陳浩南並非毫無積蓄,只是這些錢大多投入到了房產與車輛上。
就在執行任務前夜,他剛提了一輛mr二新車,如今卻出了事。
這下,連醫藥費都成了問題。
“幸好沒傷到骨頭,否則以後怕是站不起來了。”
大天二包紮完畢,鬆了口氣說道。
雖然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但其實靜養三到六個月即可恢復。
“南哥,有一件事想跟您說。”
待陳浩南換完藥後,山雞走上前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麼事?”
陳浩南注視著山雞,沉聲問。
“剛剛,我們已經決定投靠紋哥。”
山雞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地道。
他不確定陳浩南得知此事後的反應,但他不願隱瞞。
“你們,都跟著李紋了?”
陳浩南神色如常,略一偏頭看向大天二。
“是的,南哥。”
大天二點頭道,“您和b哥出事後,大家各自為戰。
我們不願依附從北角來的阿飛,於是……”
“而且,山雞也提到,若有一天紋哥成為洪興龍頭,您或許還有機會迴歸。”
“這樣挺好。”
陳浩南聽完,忽而展顏笑道:“我和b哥接連遇險,正為你們擔憂呢。
現在知道你們追隨紋哥,我很放心。”
說實話,陳浩南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大天二說得也有道理。
他和b哥出了事,洪興沒了老大,他們也就失去了依靠。
走到哪裡,都會矮人一截。
即便投奔了大飛,可他們並非大飛的嫡系,也不會得到太多信任。
如今,跟著李紋無疑是最佳選擇。
畢竟,他們都在銅鑼灣這片地界混過,彼此還算熟悉。
而且,大天二的最後一句話也讓陳浩南有些動心。
……
“紋哥,大飛到了。”
晚上八點,大飛如約來到夜歸人,前來拜見李紋。
並且事先通知了李紋這邊。
“讓人到門口迎接一下。”
李紋抬眼看了阿東一眼吩咐道。
他本人沒去迎接,但派個手下過去也算給足了大飛面子。
“好的,紋哥。”
接著,阿東走到門口對山雞說道:“去把大飛請進來。”
“明白,東哥。”
山雞應聲後轉身朝大門走去,準備迎接大飛。
山雞剛到門口,一輛車便停在夜歸人門前,大飛從中走出。
“大飛哥。”
山雞一眼認出對方,趕緊迎上前去。
“你是……山雞?”
大飛打量著眼前的山雞,覺得似曾相識,忽然想起說:“你以前是跟著浩南的,對吧?”
“現在我是跟東哥了。”
山雞回答道。
大飛凝視著山雞,眼神深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沒有多言,只是跟隨山雞步入會所五樓。
“大飛兄,請進。”
山雞站在電梯口,微笑著示意。
到了五樓,阿東親自迎上前來,將大飛引至李紋面前。
“紋哥,久違了。”
大飛見到李紋,立刻熱情地伸出手臂。
其實,大飛與李紋早有交集,只是一直未能深交,如今因地理位置的關聯,彼此間有了更多瞭解。
“大飛,來吧。”
李紋熱情招呼:“咱們許久未見,今日定要好好敘舊。”
“是啊,自上次分別後,我們還沒好好聊過。”
兩人看似親密交談,實則心照不宣,這一切不過是表面功夫。
片刻後,大飛轉向李紋,緩緩開口:“紋哥,今天議事廳的事我已知曉,您儘管放心,我對銅鑼灣話事人的位置並無覬覦之心。”
歸根結底,大飛此行的目的便是傳達這句話給李紋。
他不願看到自己與李紋兩敗俱傷,最終卻讓他人漁翁得利。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既然蔣先生和各位話事人都支援,大飛你也並非毫無機會。”
李紋聽後,面露笑意,語氣輕快地回應。
“大飛你放寬心,我會確保我們之間有公平的競爭環境。”
儘管李紋說得冠冕堂皇,但大飛心裡清楚,若真信了這些話,那便是愚蠢至極。
公平?呵,這種話誰信?
“紋哥您這是在開玩笑吧,我對銅鑼灣話事人的位置從未有過非分之想。”
大飛正色說道。
“我大飛向來光明磊落,相比之下,倒是北角的話事人位置讓我感到遺憾。”
大飛明白,自己直接表明對銅鑼灣話事人無慾無求,實在難以令人信服,雖然這確實是事實。
若換作是他,他也不會輕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