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我們老大說話？”

雄身旁的小弟突然出手，一巴掌重重拍在碧鹹臉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碧鹹猝不及防，直接被擊倒在桌邊。

下一刻，碧鹹忍無可忍，怒吼一聲，朝雄撲去。

豈料，雄的手下也不是善茬兒，怎容他人威脅自家老大？幾人立即圍攻碧鹹，拳腳相加。

碧鹹雖已拼盡全力，但寡不敵眾。

此時，david周、黑仔以及歐家泉三位好友見狀，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他們自幼一同長大，情同手足。

眨眼間，雙方陷入混戰，雄一方人數眾多，達七八人之多，將碧鹹四人壓制得毫無招架之力。

自從夜歸人開業以來，除了開張初期，近一年來再無人敢在此 。

如今，眾人目睹有人動手，非但未感恐懼，反倒興奮地歡呼喝彩，生怕錯過這場罕見的 場面。

果然，戰鬥剛剛開始，負責維持秩序的人員便急匆匆趕來。

負責守夜的人正是阿牛。

“牛哥，出事了！有人闖進咱們的地盤。”

小面的手下急匆匆地跑來彙報。

“什麼情況？”

阿牛愣了一下，隨即冷著臉說：“叫人，跟我走。”

話音剛落，阿牛便朝著事發地點飛奔而去。

這裡已一年多沒人敢亂來。

不久後，阿牛帶了二十多個手下，朝人群走去。

“媽的！竟敢在夜歸人的地方 ，全部給我拿下！”

阿牛一聲吼，手下們立刻衝了上去。

雄哥的人以及david周等人很快被制服。

“是誰給的膽子，敢在夜歸人的地方撒野？”

阿牛一邊質問，一邊揮拳狠狠揍向雄哥的臉。

看這情形，雄哥似乎是首領，而這些人顯然是來挑釁的。

即便不是，阿牛也認定是他，於是毫不客氣地教訓起來。

幾拳過後，雄哥的臉色愈發難看。

他猛然想起，這裡是夜歸人。

這是銅鑼灣李紋的地盤，那個狠角色……

“怎麼回事？”

正在這時，阿東從人群中擠開眾人走了進來。

“東哥，你怎麼來了？”

阿牛看到阿東，頗感意外地問。

按理說，夜歸人的一樓和二樓歸他管理，這事本該由他解決。

“紋哥吩咐我來的。”

阿東簡單解釋道。

他不想讓阿牛誤會自己多管閒事，免得傷了兄弟間的感情。

聽紋哥交代後，阿牛立刻心領神會。

“具體細節我不太清楚，剛打算詢問。”

阿牛對阿東說道。

“行了，先把人帶到二樓包廂。”

阿東掃視四周，開口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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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生意因此受到干擾。

阿牛點頭回應，隨即揮手示意，帶領手下押著雄哥以及david周等人往二樓包廂移動。

……

李紋推門入內，落座後打量眼前的兩組人馬。

一組是雄哥及其八個隨從，另一組則是david周、碧鹹、歐家泉、黑仔和阿ann。

“紋，紋哥……”

看到李紋，雄哥立即緊張地打招呼。

“雄哥，做得挺到位啊。”

李紋凝視著雄哥，嘴角帶笑：“夜歸人開業以來僅有一回出事，過去一年風平浪靜，你膽子不小嘛。”

“確實不錯。”

“紋哥，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

雄哥瞬間變色，撲通一聲跪下，猛扇自己耳光以示悔過。

“紋哥，我真的知錯了，求您開恩！”

儘管雄哥並非普通小角色，但在李紋面前仍感壓力山大。

“我常教育手下，犯錯當認，受罰則立。”

李紋起身，緩步至雄哥身後，語氣沉穩地說。

“如今你做錯事，企圖靠哀求逃避責罰，這可行嗎？”

“紋，紋哥，我……”

雄哥跪地，臉色陰晴不定。

他真想告訴李紋：“我又不是您的下屬……”

李紋忽然轉頭對阿東說道：“把這幾個人的手砍掉。”

說完便回到沙發坐下。

阿東平靜地回答：“是，紋哥。”

聽到命令後，那幾個小混混頓時嚇得臉色發青，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李紋是誰？江湖上無人不知的大人物。

曾經隻身持刀，追砍數百人，橫掃十幾條街，一戰成名。

如果不反抗，他們最多失去一隻手；若反抗，恐怕性命難保。

一番掙扎後，阿東滿臉血跡地回來說：“紋哥，處理好了。”

“那傢伙怎麼處置？”

此刻的他面色蒼白，僅憑慘叫就已讓他膽寒，慶幸自己是跪著的，否則可能早已癱倒。

“割一隻耳朵，警告一下就好。”

李紋語氣平淡。

“謝...謝謝紋哥！”

得到只需割耳的結果，他如釋重負，急忙道謝。

比起斷手，少一隻耳朵實在算不了什麼。

“看見他們的下場了嗎？”

處理完那邊的事，李紋將目光轉向david周等人。

“我剛才聽阿東說，你在會所工作？”

他看著阿ann問道。

“是的，紋哥。”

阿ann的聲音微微發顫。

她上班時從未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場景，而且離得那麼近。

“紋哥，接下來怎麼處理？”

阿東處理完事情後，來到李紋身旁。

聽聞此言，david周、碧鹹幾人都有些緊張。

儘管他們是因為被迫才動的手，但畢竟在夜歸人內部發生了衝突。

十七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們也夠大膽，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地盤？”

李紋倚在沙發上看向david周幾人。

“紋哥，對不起，我知道這是您的地方，可……”

碧鹹聽到這話，視線轉向了雄等人。

要不是他們突然出手，自己也不會一時衝動做出這種事。

“他們的過錯已經接受了懲罰，你們又如何？”

李紋注意到碧鹹的神情，接著說道，“至於雄的借貸利息雖高。

但按照規矩，既然利息如此之高你還去借，那就是你自己的選擇了。

欠債不還，就得付出代價。”

確實，雄的利息很高，但這利息是誰讓你去借的？

李紋剛剛已經瞭解清楚情況了。

是碧鹹主動去找雄借錢，而且他知道利息很高。

因此，這是無可避免的，作為成年人，犯下的錯自然得由自己承擔。

“紋哥，我……”

碧鹹滿臉愁容，此刻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難關難解，還欠雄十萬塊，究竟該怎麼辦？

若是今日還不上錢，明日便會按十萬利息利滾利，這樣下去沒多久，就會累積到百萬。

就算拼上性命，他也拿不出這麼多錢。

“紋哥。”

這時，阿ann忽然撲通一聲，跪在李紋面前。

抬眼望著李紋：“紋哥，求您大人大量，放過他們這一次吧，求您了。”

阿ann說完，俯身跪地。

“按理說，你在會所工作，也算是自己人。”

李紋看著跪在面前的阿ann，語氣平靜地說。

“我已經很寬容了，對他們更是如此……”

“總不能因你一跪，就壞了規矩，這不成體統。”

李紋的話讓阿ann瞬間感到絕望。

她都跪下了，卻依然無濟於事，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

“紋哥……”

就在此時，碧鹹鼓起勇氣說道：“要不我用自己抵給您，能否放過我們？”

“什麼？”

“我不同意。”

碧鹹話音未落，阿ann猛地轉頭，震驚地看著他。

與此同時，david周也忍不住脫口而出。

“妹妹，別怪我……”

碧鹹痛苦地望著阿ann。

無論怎樣，他也不願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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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ann看著碧鹹，表情複雜，欲言又止。

這些年，哥哥對她一直很好，就連今天的衝突，也因她而起。

若非毫無辦法，碧鹹絕不會這般提議。

想到這裡，阿ann心裡稍微平復了些，可仍有些難以接受。

---

“紋哥，您怎麼看？”

見阿ann情緒有所緩解，碧鹹立刻轉向李紋，急切地詢問。

“不行，我不同意。”

還未等李紋開口，david便搶先一步，瞪著碧鹹，語氣強硬。

“你怎麼能這樣做？阿ann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們的妹妹，我決不允許你如此對待她。”

david內心深處始終喜歡著阿ann。

此刻，碧鹹竟要將阿ann交給李紋，這讓他無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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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們斷手斷腳？還是你自己來承擔？抑或是大家一起承擔？告訴我，該怎麼辦？”

碧鹹大聲質問，聲音裡透著無奈。

他何嘗願意這樣做，只是別無選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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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就依碧鹹吧。”

歐家泉走上前，嘆息一聲，對david勸說道。

“碧鹹也是 無奈。”

站在一旁的黑仔也隨聲附和。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人都會趨利避害，即便是兄弟之間也不例外。

儘管他們一直將阿ann視作親妹妹，但當事情關乎自身利益時，態度便截然不同。

若要他們在自斷一臂與毀掉阿ann的幸福間抉擇，答案顯而易見。

況且，阿ann追隨的是銅鑼灣的領頭人物李紋，這未必算得上對她不利。

如此一想，他們的心裡便坦然許多。

“你……你們……”

david周難以置信地凝視著眾人。

有一件事david周不得不認可，碧鹹的話讓他無言以對，內心也有所動搖。

但他不敢顯露，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

“決定好了？”

李紋瞥了眼碧鹹，又望向阿ann，平靜地說：“這事就此了結。”

“阿東，送他們走吧。”

李紋吩咐身邊的阿東。

“好的，紋哥。”

阿東點頭，帶領雄和碧鹹等人離去。

包廂內僅剩李紋與阿ann。

“過來坐。”

李紋示意阿ann靠近，拍拍身旁的沙發。

阿ann猶豫片刻，走到李紋身邊坐下。

“妹妹，你回來了。”

傍晚時分，碧鹹注意到阿ann臉上帶著奇異的表情，立刻迎上前去。

“嗯。”

阿ann輕聲回應。

阿ann內心有許多話想傾訴，卻難以啟齒。

她明白，碧鹹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 到了絕境。

然而，她並非全然不在意，只是這種情緒深埋心底。

“你現在回來，是？”

碧鹹注視著妹妹，稍作遲疑後問道。

通常這個時間，她不該這麼早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紋哥為我找了一處公寓，以後我會住在那裡。”

阿ann平靜地回應，目光坦然。

聽到這訊息，碧鹹心中泛起波瀾，“紋哥給你安排的住處？你跟他關係如何？”

阿ann輕輕點頭，未再多言。

這時，david周、歐家泉以及黑仔一同出現在門口。

“你們來了。”

阿ann略顯拘謹地問候。

“阿ann，你要去哪兒？”

david周注意到她手中的行李箱，表情驟然嚴肅。

阿ann再次說明了情況。

“阿ann，告訴我，這就是你所期望的嗎？”

david周語氣堅定地追問。

“如果……我是說，假如你不樂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他的眼神充滿誠意。

“david，你是不是糊塗了？你知道這樣會給我們帶來多少麻煩嗎？”

沒等阿ann回答，其他人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

你可以離開，李紋可能找不到你們，但他一定能找到他們。

難道說，為了一個人，就要讓所有人都過上四處漂泊的日子？

“david，我一直把你當作兄長，從未有過男女之間的情愫。”

ann神情認真地注視著david，語氣堅定地說。

“這次不論如何，我都不會隨你而去。”

ann深知david對自己有好感，但她並不喜歡他。

兩人自幼一起長大，她不知該如何委婉拒絕。

此次藉機，ann向david直言相告。

聽聞ann如此決絕的話語，david腳下一晃。

他一直以為彼此心意相通，只待時機成熟。

不曾想，她根本未曾喜歡過他。

“好，我這就走。”

ann拎起行李箱轉身離去。

目送她的背影，david備受打擊。

……

新公寓寬敞明亮，比之前居住的地方好得多，足有七百多平方米。

尤其那間大客廳，讓她格外喜愛。

坐在沙發裡，ann不禁回憶起李紋說過的話。

“認清自身位置，閒暇時再來探望她。”

空曠的公寓並非ann的理想住所。

但她明白，在李紋心中，自己毫無分量。

對方難得來看望她，她已心滿意足。

平日裡，她還能去夜歸人工作，如今已成為夜歸人一樓的經理，只需統籌管理。

……

時光飛逝，一天悄然過去。

香江一處荒廢的碼頭上，出現了五個人影。

“包皮，你找的船幾點到？”

陳浩南站在碼頭邊問。

“南哥，按約定時間是晚上九點半。”

包皮回答。

“還有半小時。”

陳浩南瞥了一眼手錶，說道：“還好你小子沒像上次那樣只顧著找姑娘，給我捅婁子。”

“南哥，我山雞什麼時候讓您失望過？”

山雞拍拍胸口，自信滿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