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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傾囊購入,傳家之寶

石柳衝她點頭微笑,然後看向李先生,希望李先生和賣家講明自己是來看寶貝的。不成想,李先生也張著嘴,吃驚的看著石柳。

石柳不得不提醒他:“李先生,咱們先說正事吧?”

“哦,對,對,”李先生才恍然醒覺,對坐在餐桌邊的老年說,“老蔡,這位是我跟你提過的鄭老爺子的弟子,鄭老爺子環球旅行去了。我過去時只有這位石小妹在看店,我就把她抓來了,我為你的事可真上心啦!你把你的寶貝和要求說一下吧。”

石柳上前一步說:“我叫石柳,洋名柳芭,還在學習,請多指教。”

那女孩通通通跑回臥房,又拿著張海報通通通的跑回來,舉到石柳的臉前,對照著說:“你是華麗,你一進來我就認出來了!”

石柳只能承認:“對,那是我課餘時間參加演出的。”

“給我籤個名!你知道麼!你的電影一上映,我在班裡的地位都跟著提高了!”

石柳沒想到自己還有這能力!接過筆在海報上籤個花體的簽名。

女孩捧著海報送回自己的臥房,這邊老蔡先生終於開口說話:“這些玉器都是我高、曾、祖父和父親幾代人的收藏,從內地帶到港城,又從港城帶到漂亮國。本來我是準備建一個以我蔡姓命名的玉器博物館的。但現在家裡需要一筆錢,無奈之下,只能把它們賣了。但我還想給它們找個好去處,所以我才說要買就一總買走,不拆開零賣。”他把頭朝客廳裡那兩人點了一下,“所以和他們一直談不攏,他們是挑挑撿撿,選了擺在沙發和茶几上那些,其他的都不要!我當然不答應。”

石柳這才明白為什麼賣家會同意李先生帶自己來,而另一方買家卻不走,這雙方心裡都存著僥倖,就問:“一共多少件?您應該有清單吧?打算要多少錢呢?”

“一共二千五百五十件,”老蔡先生不假思索的報出數字,停了一下,似乎是等石柳對這個數字產生印象,才接著說,“就按兩百刀一件,抹去零頭,要五十萬刀,一刀不能少。”

那邊靠牆站著的男人走過來,臉朝著石柳,對老蔡先生說:“老蔡,你這樣死咬住五十萬是不對的,你並不真需要五十萬,你給你孫子還債只需要三十五萬。我們給你二十五萬買下挑出來的這些,你家再湊湊完全夠還債的。你這麼犟,最終只會全砸手裡,不會有人買的。到時候債主上門,你一樣也保不住。”

石柳明白這主要是說給自己聽的,若自己接受了這人話中的建議,也壓老蔡先生的價,老蔡先生會屈服的。

石柳仍然沒有表態,而是再問:“蔡先生,有清單麼?可以給我看看吧?”

老蔡先生從餐桌上拿起一疊列印紙遞給石柳。石柳一目十行的看完清單,心中就明白,這裡最值錢的是首先是成套玉製禮器,其次是成套的明器,再其次是一些漢玉也很值錢,但這三類加起來不到兩百件。剩餘要麼是中原王朝失去美玉產地後的劣質產品,要麼是北方蠻族的粗糙玉器,要麼是近代的玉製品,比如按件佔了很大比例的玉製鼻菸壺一個就算一件,但真不怎麼值錢。那兩人只想要最好的最值錢的,剩下的不想要。

石柳點了點頭說:“蔡老先生,容我幾分鐘,”說著把電話打給斯塔特先生,“斯塔特先生,我是柳芭,我想問一下這個月我能拿多少錢?什麼時候能拿到?嗯,對,我這裡有個事要用錢。嗯,能不能提前預支給我五十萬?好的,那你能派出納給我送過來麼?最好再派個貨車來運東西。好的,謝謝。”

石柳結束通話電話,對老蔡先生說:“蔡先生,一會兒我老闆的出納會送支票過來,還會派貨車過來,咱們現在就把寶貝裝箱,準備一會兒裝車吧。”

老蔡先生用盡全身力氣說了聲:“好!”

那兩個男人見生意做不成,就離開了,臨走前還給石柳留了張名片:張記文化經紀公司:張長生。

石柳看著老蔡先生指揮他的兒子,又把孫子喊過來,指揮他倆先把散出來的玉器裝回托盤,又拿出許多大帆布箱子,將托盤放入箱中,一箱箱擺放整齊。客廳裡這些散開的玉器收攏好,又去地下室搬,沒搬幾趟,中年蔡和他的兒子小蔡就累的呼呼喘氣。石柳拍了拍女孩:“你帶路,我來搬吧,我力氣大。”

女孩衝小蔡颳了刮腮幫子,帶著石柳去地下室,石柳一箱箱往上搬,把地下室的箱子全搬上來,客廳放不下就擺到室外去。正好斯塔特先生派的出納來送支票,還帶來了一份合同,老蔡先生在合同上籤了字,收下支票,貨車司機下來想幫助搬箱子,搬起一半竟然脫手,把帆布箱摔在地上,不由驚呼一聲:“什麼東西這麼重!”

老蔡先生心痛的說:“小心,都是玉,是無價之寶!”

石柳揮手讓司機讓開,自己一趟又一趟的,直到把所有帆布箱都裝上車。

石柳準備跟車回家,扭頭看向李先生,李先生說:“我這裡還有點事,你先走吧,我改天去找你。”

斯塔特先生的出納不讓石柳坐貨車,讓她上自己的車,跑到前面給貨車帶路。在車上出納說:“那人留下是要討佣金,他回頭還會再找你收一份佣金,兩面收佣金是他們的慣常做法。對了,你買這麼多石頭幹什麼?你不是很快就要去高盧了麼?”

“這不是普通石頭,是玉石,承載著我們華國特有的玉文化?”

出納一邊開車,一邊搖頭:“不理解,但尊重。”

回到家,石柳又把帆布箱搬進地下室,海倫在上學,家裡只有石柳自己,便開啟一個書箱,拿出一套完整的唐代玉製禮器拍了幾張照片,又把買玉的經過記錄下來找了個國內的網站發了上去。

其後,除了要考試的時候才會回學校,其他的時間石柳不是去劇組,就是去古董店,那李先生卻再也沒來。後來石柳實在忍不住就給亞當李律師打電話詢問李先生情況,才知道他被人打了,在住院,說是商業競爭引起的糾紛。有人專門從南方僱了兩個老墨過來打人,打完就返回國境線那邊去了。所以報了警也無從查起。

石柳聽得目瞪口呆,還帶這樣的?僱人毆打競爭對手,這太過分了!

石柳問亞當李律師,怎麼把欠李先生的中介費給他。亞當李律師說不急,等約翰出院了他自己會去討。

李先生那事,石柳也管不了,便去了廢城的舊貨市場,這裡規模也不小。石柳為了不被人認出來戴了個口罩,這也是疫情過後,很常見的裝扮。

這座城市歷史更久,城市裡的有色人種更少,對於石柳當地人雖然不明顯的表露出歧視,但也絕不熱情。

就在石柳逛了大半天,感覺自己在這裡將一無所獲時,眼前一亮,一個攤位上擺放著一本老舊的皮面書籍。石柳走過去拿起舊書大致翻看了一下,鹿皮封面,手工裝訂,書封面和書脊隱約可見金粉的痕跡。內容則是用高盧文字手抄的菜譜。

“一本菜譜這麼精細裝訂,還用金粉裝飾書名,這難道是皇家菜譜?”

石柳試探的用高盧語詢問攤主這書的價格,攤主搖頭,石柳改回漂亮國語,攤主解釋說:這書是他祖父作為一項遺產從一位親戚那兒繼承來的,放在家裡很多年了。到他父親就已經看不懂高盧文了,但是覺得能做為一項遺產被單獨列出來留給親戚,還是值得收藏的。到了他手裡後,他覺得既然自己用不著,不如賣給識貨的人算了。

攤主要價八十刀,石柳還到六十刀成交的。皆大歡喜。

石柳抱著開張大吉的想法繼續逛了起來,又逛了一會兒,發現一堆人圍在一起爭吵,走到近旁聽了聽,原來是一個買家前兩天從一個賣家手中買了一瓶一百年前的古董酒,本來準備用於家族聚會上大家品嚐的,結果開啟發現是當代普通酒灌裝的,所以連著幾天來市場找賣家,一直沒找到。今天終於把人堵到了,而且賣家又在重複那個祖輩在禁酒法令時期走私洋酒的故事。

買家見賣家又在騙人,就耐心的等在一旁,直到賣家把故事講完,眼看就又能騙到一人花錢買假酒。買家才站出來舉著假酒揭露了賣家。

“他前幾天也是這麼說的,他爺爺在禁酒令期間走私洋酒,被警察抓了,酒大部分都被沒收了。直到最近翻修房子,才從牆壁中發現了幾瓶當年沒被警察搜走的酒。這本是祖父的遺物,是捨不得賣的,可現在需要錢用,不得不拿出一瓶來出售。”受騙買家揭露騙子不遺餘力,“大家看清楚,這酒瓶雖然是真的,但標籤是現在仿製的,一百年前的標籤是手工排版,機械印刷,標籤摸著有明顯的凹凸感。再有一百年前的油墨多為天然顏料,顏色遠不如現在的化學顏料鮮豔。”其中的破綻一經指出,便再難騙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