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驚悚。
這巨輦竟由無數的人類頭骨組成!
而在巨輦之上,是一個巨大的枯骨王座!
一道身影高坐於王座之上。
他微低著頭,看不清樣貌,只有微微上揚的嘴角深深印刻在眾人心中。
那不是嘲諷,不是輕蔑,而是一種……俯瞰螻蟻掙扎、純粹的冷漠。
彷彿眼前即將爆發的血肉廝殺,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無聊的餘興節目。
“嘶……”
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連最悍勇的成員也感到心臟被無形的手攥緊。
這是一個絕對、無法理解、凌駕於生死之上的恐怖存在!
然而。
“殺!!!”
葉天宇的怒吼,如同驚雷炸響,瞬間撕碎了那凝固心神的恐懼。
那聲音裡沒有半分猶豫,只有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眼中白光閃爍,第一個化作流光,義無反顧地衝向那無邊無際的屍潮!
這一聲“殺”,如同點燃了引信。
“殺!!!”
“天盟永存!!!”
上萬名天盟成員,眼瞳中最後一絲驚懼被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死志取代,凝聚成一股足以撼動天地的慘烈戰意!
“轟!”
兩股洪流,如同最狂暴的海嘯,狠狠撞擊在一起。
瞬間,血肉橫飛!
人類的怒吼、喪屍的嘶嚎、骨骼碎裂的脆響、利刃破開腐肉的悶響……
戰鬥初始,便進入了最殘酷的白熱化階段!
天盟成員悍不畏死,完全遵循葉天宇的指令,榨乾最後一絲血能與靈能。
他們以命搏命,以傷換傷。
一個成員被速度型喪屍撕裂喉嚨,在倒下前,用盡最後力氣將最後一絲血能凝聚成石匕,捅進對方腐爛的眼窩;
一個火系覺醒者者被數頭普通喪屍撲倒,在身體被撕扯的劇痛中,引爆了體內殘存的全部血能,化作一團熾烈的火球,將自身連同周圍的喪屍一同吞噬!
戰場無比慘烈!
喪屍的數量是天盟的三倍以上,如同黑色的怒潮,一波接著一波,無窮無盡。
力量型喪屍的巨拳每一次砸落,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恐怖聲響和飛濺的血肉;
速度型喪屍如同鬼魅的毒蛇,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爪影閃過,都帶起一片血霧;
智慧型喪屍在後方發出尖銳的嘶鳴,屍潮的進攻變得更加有序而致命。
更可怕的是那巨輦周圍數千頭火焰喪屍與寒冰喪屍。
它們並未立刻投入近身搏殺,而是在屍潮後方,整齊劃一地噴吐出致命的火球與冰錐。
火球拖著長長的尾焰,在人群中炸開,瞬間將數名戰士燒成焦炭;
冰錐如同死神的投矛,帶著刺耳的破空聲,輕易洞穿防禦,將目標連同其身後的同伴凍結、粉碎!
“是不是給你們臉了?!”
葉天宇從懷中掏出十幾枚血晶,猛然塞入嘴中。
他沒有咀嚼,猶如囫圇吞棗般艱難嚥下。
澎湃的血能迅速在體內化開,精神世界海浪呼嘯!
“回溯、干擾!”
大批喪屍在葉天宇眼中倒下,一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呈現在眾人眼中。
這一刻,那些看到葉天宇詭異能力的成員不再畏懼,反而感覺體內有熱血流過,齊聲吶喊:“盟主威武!”
“穩住陣型!遠端壓制那些火冰喪屍!” 蘇婉清冷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
糖糖嬌小的身影在戰場中高速移動,手中的冰刀收割著一頭又一頭喪屍的生命。
她沒有融合,紅糖早已脫體而出,握著火刀在人群中衝殺。
這是團戰,融合後的她們會少一個戰力。
雖然自身戰力會得到翻倍,但在團戰中起不到多少優勢。
畢竟她的能力不似顧峰那般召喚火球,不然就直接原地融合召喚如隕石般大的火球了!
顧峰雙目赤紅,身後的小炎不斷朝他體內輸送著火能。
在血晶的堆積下,小炎已經是三階覺醒者的存在。
而顧峰體內火能不存,只有一縷火之本源,依靠小炎的火能和其體內的火之本源共鳴,總算發揮出曾經的巔峰實力。
無數的金紅色火球宛如神罰天降,迸濺的火花一觸即燃!
他嘶吼著,目標直指屍潮深處,彷彿要殺穿這地獄,衝到那白骨王座之下,將那道嘴角上揚的身影撕碎!
小骨頭眼中的靈魂之火劇烈跳動,屬於高層次喪屍的威壓爆發開來,竟讓周圍的低階喪屍出現了短暫的遲滯。
它揮舞著骨棒,那些被他策反的喪屍頓時轉身撲向其他同類。
二十四柄飛刀在戰場中彷彿瞄準目標一般,每一次衝刺都會帶走二十四頭喪屍的生命。
空間被割裂,無數的火球和冰錐被張開裂縫的儲存空間吸收,隨後反衝向喪屍大軍。
戰場中,兩道身影最為顯眼。
史勇手持巨錘猛然揮動,身前數頭喪屍便猶如夾心餅乾般緊緊貼合、擠壓、破碎。
光頭強怒目圓睜,頂著光頭,頭頂青筋冒起。
他早已扔掉鋼筋,揮動著雙拳,一個個喪屍頭顱彷彿西瓜般被驟然轟碎!
無數的碧綠色藤蔓自地底升起,凡是被刺中的喪屍眼中靈魂之火驟然熄滅,迅速融入藤蔓之中,化作藤蔓的養分!
“神啊,賜予我們力量!”
聖骸共鳴柱升起,田甜等六名少女嘴角溢位鮮血,顯然為聖骸共鳴柱貢獻出自己最大的力量!
隨著金色蜜蠟融入鮮血,天盟全員的戰鬥更加狂暴!
數百道光線齊出,汪瑾已經坐上了原本的輪椅,易宇推著輪椅在戰場中穿梭。
葉天宇身處戰陣最前方,承受著最大的壓力。
他體內的精神之海在沙漠與海之間來回顯化,血晶已是吞下一批又一批!
然而,喪屍的數量優勢太大了!
天盟的防線在肉眼可見地被壓縮,傷亡數字在急劇攀升。
每一次火球冰錐的齊射,都如同死神揮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成員的慘叫聲不斷在耳邊響起,倒下的身影越來越多。
而那座由人類頭骨堆砌的巨輦,依舊在數千喪屍的拖拽下,緩慢而堅定地向前碾壓著。
王座之上,那道身影依舊微低著頭,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彷彿下方慘烈的修羅場,與它毫無關係。
時間這個概念,彷彿徹底消失在敵我雙方思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