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哲猜測，自己剛剛說的話是被校長給聽到了，然後他又轉述給了那個老師。
“看來夏老師五品的實力在補習班裡也並不普遍。”
“至少其他的老師是遠遠不如他的。”
“而校長，應該和夏老師的實力差不多……”
方哲不覺得校長能有四品及以上的實力。
那也太過離譜了。
就算是有背後的邪惡利益鏈，小小一個補習班，也容不下那等蛟龍。
校長依舊站在原地，靜靜看著玻璃箱中的一切。
與他對話的老師則大踏步走了回來，帶著些許猙獰的視線在方哲身上晃了一晃。
倒也沒有當場發難。
而是對著眾學生們說道：“距離你們拿到神通並開始修煉，也有一點時間了。”
“怎麼樣？”
“有人練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眾人沉默。
第一，他們當中是真的沒有人練出什麼名目，甚至於大部分人都沒有敢於去修煉。
敢去修煉的愣頭青都已經死了。
第二，現在的情況，大家都覺得閉上嘴巴不引人注意比較好，所以沒人願意回答。
老師對這個結果也並不感到驚訝。
似乎是早已經歷過多次，習慣了。
“你們修煉不出來什麼是很正常的。”老師放緩語氣，說道：“因為這畢竟是上古文明的東西，距離現在太過久遠，很多東西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得到這些東西后，我們也研究過很久，最終都無奈的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我們或許根本無法透過正常修煉來修成這些神通。”
“但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一些捷徑和折中之法，只要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那麼哪怕是天地已經變了，我們也可以修成這些遠古神通！”
“通往成功的路上遍佈鮮血和荊棘，就看你們願不願意去嘗試了。”
老師半轉過身來，伸手指向一個又一個的玻璃箱：“看到那些了嗎？”
“那些就是識時務的聰明人，他們不僅選擇加入到了我們的行列當中，更是願意以自己為實驗素材，去修煉神通，去驗證我們發現的那幾條捷徑……”
老師還在講述，學生們卻微微地躁動起來了。
就連方哲，看向天花板上那些臘屍，看向玻璃箱中那些正在自殘的同學時，目光中也忍不住閃過一絲悚然。
“居然扭曲到了這種地步嗎？”
“要練成言出法隨，就要先咬掉半截舌頭？”
“要練成滴血重生，就要先流乾體內的血液？”
“要修煉心象煉神法，就要先封閉五感？”
“只有先自殘，才能修成正果？”
看著地下室中這扭曲又殘忍的一幕又一幕，方哲在心中想了很久，才給出一個評價：“文盲不可怕，有上進心，有野心的文盲才可怕！”
他很想勸告校長等人幾句：“有這個行動力幹出這麼多壞事，不如先回去學學古文字。”
可惜，他知道，沒人會聽他的。
甚至如果他真的開口建議的話，還會被當成挑釁……
“唉，忠言逆耳啊。”方哲忍不住輕嘆一聲。
這個時候，負責帶他們這一班人的帶隊老師也終於說完了自殘修煉的訣竅和關鍵，他微笑著看向眾學生：
“怎麼樣？你們當中，有人願意加入到我們的行列當中嗎？”
“有人願意去親自修成這幾門神通嗎？”
“這可是神通啊！”
“可不是什麼武學秘籍能比，一旦練成，那可就真的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學生們都沉默著低下腦袋，沒一個人願意開口。
老師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他猛的抬手，指向天花板上掛著的那些彷彿風乾臘肉一樣的屍體：“不願意修煉神通？”
“那就只能和天花板上的這些人一個下場了！”
“你們自己想想清楚吧，去修煉神功或許還能有一絲生機，甚至成功反殺我們這些惡人，可如果現在就拒絕的話，那你們當場就會死！”
這一番恐嚇嚇壞了不少人。
有人低聲啜泣，也有人心神搖動。
是啊，老師說的沒錯，選擇加入修煉神通的行列的話，還能多一分生還甚至反殺的希望。
就是退一萬步來說，還能比拒絕的人多活好一會兒……
看著身邊這些已經開始動搖的同學，方哲總算明白，為什麼玻璃箱裡會有那麼多寧願自殘，也要修煉神通的人了。
他也低下腦袋，思考自己該何去何從。
“暴起反抗？”
“這麼多老師和歹人，我恐怕扛不住啊。”
“委以虛蛇，加入到自殘修煉的行列？”
“這個，好像可以……”方哲心中一動。
反正他已經練成了滴血重生，大不了到時候耗費生命本源，又將自己給恢復過來，也不會影響什麼，就是跟官方解釋的時候會有一些麻煩。
“唉，說到官方，這些人的動作也未免太慢了！”
“距離我報警，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
“還沒有到嗎？”
“到底是本身太過廢物，還是根本就沒把當初的報警電話當一回事？”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方哲正在心頭暗罵官方做事太慢，就聽得地下室外傳來一陣陣雜亂的呼喝和響聲。
地下室的巨大鐵門都被砸出了形變，似乎隨時都可能破裂。
也正是因為這鐵門變成了這副模樣，所以外面的聲音才可以傳進來。
“嗯？”
突如其來的變化瞬間吸引了地下室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都轉過頭去，直勾勾的盯著不停傳來撞擊聲的大門。
“怎麼回事？”校長沉聲發問。
地下室的另一端，擺放著一連串儀器和電子裝置的地方，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老師雙手如飛在鍵盤上噼裡啪啦敲來敲去。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顫聲說道：“我們，我們的監控都被人黑了。”
“他們對監控做了手腳，導致我在監控上看去，整個補習班一片風平浪靜，可事實上，敵人早就已經潛入進來了。”
“他們都已經殺到了地下室外，那麼就意味著，在外面留守的保安和老師，早就已經在悄無聲息間被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