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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錯付

人家頭一次回家,總是要稍微弄點像樣的吧,幸虧有老肥男的菜譜,不然家裡要什麼沒什麼。菜譜裡選了好久,挑出來一道滷水鵝,甜品選了番薯芋頭,湯選的是牛肉粿條湯,主菜選的是清蒸東星斑,再添了道青菜。

猶豫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習慣不,又加了一碟辣椒醬。

“邢哥,上桌了。”我輕聲叫他,矮男人掛掉手機,趿拉著拖鞋挪移過來。

“沒酒?”他坐下來,問。

“哦……對不起……”我拍拍腦門,又從菜譜裡選了瓶那個牌子,酒我真不懂,反正選這一款總沒毛病。

酒不能半,這我懂,小心給滿出一道弧線,見他嘴角彎起,知道遂了他心意。毛病!我給自己也滿上,陪一杯就好,多了也不知道女媧石的神級肉身耐受得了不?

“邢哥,敬您一杯。”我端起來,先悶了,咳咳,嗆得臉紅。

“以後別來這套,這不該是你。”矮男人當頭一棒,冷冷的聲音讓人好彆扭。

“嗯!”眼圈頓時紅了,當魂奴會讓人很敏感,平時無所謂的話頭聽不得,難受。

“別多心,我是說喝不了酒就別喝,又不需要你應酬誰,自己家嘛……”邢矮子筷子劃拉過去,給我碗裡夾了一塊鵝肉。

“單位沒事吧?”我覺得好受點,沒話找話,坐一張桌子上吃飯,都是悶罐子,怪怪的。

“能有屁事,系統重啟嘛,都放了大假。”

我倆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主要是他這人不咋會聊天,我更不會,從來都是很被動的性子!從前包夜哪個像他這樣?

“1號住著習慣麼?”他問。

“嗯。”

“去哪玩了麼?”

“回了一趟現實,他倆不打了。”我順嘴提了一句,把人家交待的事兒彙報下。

“誰問你這個,問你出去玩了沒?”

我忽然想起什麼,他怕不是問去交易會的事?

“幽冥殿的保鏢帶我去了趟交易會。”這也沒啥好瞞著的,不信去問杜梟,老肥男又肥又老,當潘金蓮也不會找那樣的對吧!

他沒再問,我咬著下唇,低頭喝湯。

吃到最後,他終於撂下筷子。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幹嘛呢這是?我覺得氣氛好尷尬,站起來想收拾碗筷。

走到他身邊,才伸手去摸碗,被他一拽,不由自主趔趄著跌坐在他腿上。

我尖叫一聲,啊!……伸手拉住他胳膊。

他身上火燙。

“邢哥……”

我是有心理準備的,和他又不是第一次了。可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還是讓我臉紅心跳。他就是故意的,魂奴哪需要這麼費事,杜梟勾勾手指頭就能讓我予求予取。

“說說,跟著我,是不是很委屈?”他嘴歪向一邊,一側的臉上豎彎起一道圓弧。

“沒……別瞎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委屈是委屈,可能說實話麼?

“委屈,才有感覺!”他說著,手不老實起來。

阿娜爾之殤騰地讓人發脹,出乎意料變得難以遏制,呼吸猛地急促起來。

接著,讓我驚駭地事情發生了。

他像一隻巨猿一般急劇變化,變得高大如山。

“滿意麼?”他微微一笑。

我掙扎幾下,轟地腦子發昏,撲進他懷裡投降了。

叫喚聲讓回形島整晚都無比寂靜,如同海浪一波又一波。

……

邢總的原力,本相!

……

整晚上索求無度的不知道是誰,反正九陰絕魅體質讓我身不由己的釋放出兩具半仙真身,也不知道感染上他的本相原力沒有,我驚慌失措,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生怕他變成乾屍,早已疲倦地睜不開眼,可就不見他有半分退意。

清晨,他醒過來就要吃早餐,我紅著臉往死裡捶他,可那人的本相硬邦邦地像塊石頭,把人手都弄疼了也不見他哼一聲。

終於知道某些人才真會裝,裝得像是什麼大人物,這會兒露出真面目,完全就是不要臉的豬就知道拱白菜。

回形島上的桃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最後變成大漠孤煙直的雄渾浩瀚,一片孤城萬仞山的往事如瀾,我抱著他哭得梨花帶雨,很久以來無所依靠的尋覓終於被某種決絕壓制,不想鬆開半分,共情爆發,只想著讓一切來得更猛烈更長久。

夕陽西下,這裡已是天涯。我躲在被窩裡不好意思露頭,偏偏那人可惡地非要掀開看我的臉,我捂著不鬆手,直到自己都覺得藏不下去了,才探出頭看他。

邢總恢復了矮挫老的模樣,坐在臺階上吸菸。

我駭然明悟,九陰絕魅體這麼要命麼!

回形島上和他沒皮沒臊地混日子,直到某天,他挑眉問我,“想要什麼就說,包管讓你滿意。”

“真的?”我挽著他看落日的海,從遙遠的海平面一直紅到眼前。

“說說看,就你能想出什麼了不起的主意?”

“邢哥,您找找幽冥殿的杜長老,把雅妮身上的魂奴烙印去了,好麼?”這是我這些天以來動了很久的心思,我疲倦了,想落在他的高枝上,不知道人家有沒有這個意思。

“嗯,怎麼會這麼想?”邢總歪頭看我,微微一笑。

“別問了,就說行不行麼?”

“不行!”他這樣回答。

我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沉默著抱緊他的胳膊,看日頭漸漸沉入海平面。

忍了很久,可終究還是沒忍住,哭了。

“小東西,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他抽回胳膊,指尖挑起我的下巴頦,“你覺得你值得我去跟巡天衛掰手腕麼?”

我驚愕地看著他 ,原來他都知道,他什麼都清楚。這才明白,他並不在乎我,也沒有像這些日子看上去的那樣,表現的如同一枝結實的樹幹,能讓我停下流落的足印。

他問過我,卻只是在此刻玩夠了,玩膩了,才打算起變現的主意……

這是比死還難受的拒絕。

我真的好傻,傻透了。

跟著他回1號的路很短,可我卻覺得漫長的像走了很多年。

“1號說過是送你的,放心住吧。”他丟過來一個檔案袋,譏諷道,“當花瓶就該有花瓶的覺悟,別老是琢磨些不該有的念頭。”

說完,推門揚長而去。

我開啟檔案袋,翻來翻去,除了我不想看見的,就是不該看見的……

一本房本子,1號的產權證,寫的我的名字。

一張卡,不知道有多少錢?可能讓幽冥殿、財叔和老王給他效力的大佬,出手想必不會太寒酸。

還有一份無字契約,我猜,應該是天地過契的書面解除協議。

雖然看不見字,可我幾乎能確認,我的三等魂奴身份,解除了。

那一刻,哭的無力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