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東門的吊橋剛放下三尺，趙猛的飛虎隊就射出了鉤索。三十具火銃的鐵鏈帶著倒刺，像群鐵爪牢牢抓住城牆的垛口，玄鐵槍托撞擊磚石的脆響震得城磚簌簌落灰。最前排的阿火突然將火銃換成爆破筒，引線在掌心燃出火星 —— 這是佯攻的訊號，也是掩護地道入口的煙幕。

“往死裡打！” 趙猛的戰錘砸在城門上。銅釘鑲嵌的門板被震出蛛網裂痕，城樓上的元軍靈脈弓立刻射出箭雨，卻被飛虎隊的玄鐵盾彈開。盾面的磁石粉末在陽光下炸開銀霧，將箭簇的龍脊碎片腐蝕成灰，阿火趁機點燃第二根引線，爆破筒的紅光在銀霧中格外醒目。

元軍主將的吼聲從城樓傳來。他的靈脈刀指向東門，預備隊的重甲步兵立刻湧向城牆，玄鐵甲冑的碰撞聲在街巷裡匯成洪流。誰也沒注意到，城門左側的排水口突然探出個腦袋 —— 是飛虎隊的工兵，他手裡的洛陽鏟正撬開鬆動的石板，下面的泥土泛著潮溼的黑，正是南宮雲探測到的地道入口。

鉤索火銃的第三輪齊射瞄準了城樓。鉛彈帶著磁石粉末穿透窗欞，將元軍的靈脈鏡打個粉碎，碎片的藍光在主將臉上炸開。趙猛趁機讓隊員們佯裝攀爬，鐵鏈在城牆表面劃出火星，製造出強攻的假象。實際上，他們的腳都踩著特定的磚縫，每塊磚的凹陷都是工兵做的記號，剛好避開元軍的靈脈感應線。

地道入口的偽裝在此時完成。工兵們用玄鐵支架撐起石板，上面鋪著偽裝的雜草和碎磚，與周圍的地面融為一體。最後下去的隊員拉上偽裝網，網眼的大小剛好能讓鉤索的鐵鏈透過，卻看不出底下的空洞。趙猛的戰錘突然加重力道，城門的裂痕裡滲出木屑，元軍的注意力徹底被吸引到正面。

“預備隊全上來！” 城樓主將的靈脈刀劈斷根鉤索。斷裂的鐵鏈帶著飛虎隊隊員摔下城牆，卻在半空被同伴接住 —— 這是計劃好的表演，為的是讓元軍相信攻勢正猛。阿火的爆破筒在此時炸開，城門的裂縫擴大到半尺寬，露出後面驚慌的元軍士兵，更讓主將堅信東門是抗虜軍的主攻方向。

地道里的工兵已挖到城牆根。洛陽鏟帶出的泥土裡混著龍脊碎片，藍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南宮雲的探測儀顯示距離城內的靈脈陣只剩三丈。“用磁石粉包封死四周！” 隊長的聲音壓得極低，玄鐵鏟的鏟頭裹著麻布，避免與磚石碰撞發出聲響，“等趙將軍的訊號就炸牆！”

城樓上的元軍突然發現不對勁。飛虎隊的攻勢雖然兇猛，卻始終保持著微妙的距離，鉤索的落點都避開了靈脈符密集的區域。主將的靈脈刀突然指向排水口：“那裡有問題！” 但已經晚了，趙猛的戰錘突然砸向城門右側的石柱，不是為了破門，是為了震落覆蓋地道入口的偽裝網。

偽裝網在煙塵中飄落的瞬間，地道里的爆破筒同時引爆。城牆的根基傳來悶響，磚石像雨點般墜落，露出個丈寬的洞口。趙猛的飛虎隊突然調轉方向，鉤索火銃的鐵鏈在空中劃出弧線，這次的目標不是城樓，是洞口兩側的元軍守軍。

“殺進去！” 趙猛的戰錘劈開潰散的元軍。他的玄鐵甲冑上沾著的不是血，是提前準備的豬血，為的是讓佯攻更逼真。阿火帶著隊員們衝進地道時，城樓上的元軍才反應過來，靈脈弓的箭雨追著他們的背影射入洞口，卻被裡面的玄鐵盾擋住，磁石粉末在盾面燃起青煙。

元軍主將的靈脈刀插在空蕩蕩的城樓。他望著地道入口的方向，突然明白那些看似雜亂的鉤索落點，其實是在掩護工兵的作業。城牆的震顫越來越密集，城內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 是飛虎隊從地道殺出，正在破壞靈脈陣的樞紐。

趙猛的戰錘最後一次砸在城門上。這次是真的破城，玄鐵門板轟然倒塌，露出後面空無一人的街巷 —— 元軍主力全被吸引到城牆，城內已成空城。他望著地道里湧出的隊員們，突然大笑：“這招聲東擊西，比南宮小子的干擾器還省事！”

陽光透過城門的缺口照進地道。阿火舉著火把在前面引路，地面的龍脊碎片在火光中閃爍，像串被遺落的珍珠。趙猛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開始，但至少此刻，他們握著開封城的鑰匙，而這鑰匙，是用佯攻的煙塵和地道的黑暗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