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來到保衛科的羈押室,陳大山和劉衛東見沈浪進來,連忙起身向沈浪問好。
沈浪看了看現在已經正銬著的侯三,沒有說話,而是示意兩人出來再說。“現在,張啟明應該是下班,你倆去科裡帶幾名嘴巴嚴、身手好的兄弟去他家抓他,在外面找個地方將他帶過去。”
陳大山和劉衛東聞言趕緊去科裡叫人離開了。
走廊盡頭,沈浪抽著中華煙,吞雲吐霧。見周圍沒有人後,將菸頭熄滅進了羈押室。
看著忐忑不安的侯三,沈浪平靜的說道:“侯三,你的事情李主任知道了,他希望這件事到你這就為止了。”
侯三聽到沈浪的話,神情有些落寞,開口道:“希望李主任能照顧好我的家人。”
沈浪點了點頭,答應帶話給李主任。隨後將一份全新的口供交給侯三,讓他簽字按手印。
“李主任的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沈浪又詢問道。
“沒有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他人我沒告訴。”侯三沉悶的回答。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劉衛東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低身在沈浪耳邊說道:“科長,張啟明已經抓到了,現在給他帶到了離工廠不遠的破倉庫那。”
沈浪聞言起身,示意劉衛東帶路。
破倉庫內,張啟明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裡心虛的的向陳大山喊道:“陳哥,你抓我幹什麼,我啥也沒幹啊?你告訴我一聲,我犯了什麼事,死也讓我死的明明白白啊。”
陳大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兄弟,我也是按命令辦事,等我們科長來了,讓他告訴你。”說完就去了倉庫門口抽起了煙。
不消片刻,劉衛東帶著沈浪走了過來。陳大山立刻熄滅了手中的煙。
“張副科長,說說吧,侯三已經將你們聯合起來偷廠子東西的事情都招了。”沈浪平靜的看著張啟明。
“沈科長,您說的我不知道,侯三我也不認識。”張啟明想也沒想就連忙否認。
沈浪輕哼了一聲。“看來張副科長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完示意眾人給張啟明一點教訓。
片刻過後,張啟明依舊強硬,拒不招供。
沈浪沈浪蹲下身,平視著張啟明那雙充滿恐懼和絕望的眼睛,聲音壓低,帶著一種惡魔般的誘惑,“配合調查。把你所知道的,關於侯三、關於倉庫失竊、關於保衛科內部還有誰參與其中……所有事情,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交代出來!戴罪立功!”
沈浪頓了頓,看著張大海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和求生的光芒,繼續加碼:“只要你交代徹底,態度好,我可以向周處長爭取,內部處理,從寬發落。你失去的只是副科長的位置,但至少,還能留在廠裡,甚至……換個清閒點的崗位,安穩到退休。”
“安穩……退休……”張啟明失神地喃喃著這幾個字。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具誘惑力的承諾。
沈浪站起身,不再看他,下令道:“把張副科長扶起來,給他紙筆,讓他‘好好休息’,‘好好回憶’一下。”
張啟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嘆了口氣。
“我和侯三是鄰居,有一次我倆在一起喝酒,侯三說自己可以從倉庫拿到東西,還能不讓倉庫裡的人發現端倪,說只要我幫他運出去,就分我一份。聽完我就心動了。每次我值夜班的時候,我就提前告訴他我們的巡邏時間還有路線,讓他躲著點。另外,東門崗的馮少剛和我值一個班,這件事他也知道,每次運出去都是走東門,分的東西有他一份。”
沈浪示意劉衛東去將馮少剛帶過來。劉衛東點了兩個人快步離開了。
馮少剛對所犯的事情供認不諱。
保衛處處長辦公室,沈浪拿著侯三、張啟明和馮少剛的口供遞給了周衛國,然後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慢慢的向他彙報著。
周衛國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就按你說的辦,侯三本來就是個臨時工,讓李懷德自己處理。張啟明降職為科員,調到後勤管理靶場。馮少剛交五百塊罰款,和張啟明一起去靶場待著。”
沈浪點了點頭,“好的,處長。”
沈浪沉默了一下,又向周衛國請示道:“處長,陳大山和那幫兄弟怎麼封口?”
周衛國的眉頭微皺,沉思了片刻。“這樣,處裡出五百塊錢,你拿兩百,陳大山拿一百,手底下的兄弟拿兩百。劉衛東那我會在近期的廠領導會議上提名他為巡邏科的副科長。”說完從抽屜裡數出五十張大黑拾交到了沈浪手裡。
“謝謝處長。”沈浪道謝了一聲。
“這兩天你也辛苦了,給你批一天假休息一下。”周衛國看著沈浪有些疲憊的眼神。
“謝謝處長,那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沈浪起身表示要離開。
周衛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回到辦公室,叫來陳大山和劉衛東,留下自己的那部分,交代好分錢的事。
劉衛東見沒有自己那份,不免有些著急。
沈浪低聲笑了笑:“別急,處長會在近期的廠領導會議上提拔你當巡邏科的副科長。提前恭喜你了,劉副科長。”
劉衛東也是有些驚喜,趕忙道謝,表示今晚要在福來順飯店擺桌答謝。
陳大山則表示一起擺答謝宴,將處長等人都叫上。
沈浪見狀,也是高興的答應了。這個案子,自己可是收穫巨大,可以適當獎勵一下自己。
趁著中午吃飯時,沈浪將晚上的安排同周衛國和謝文瀚都說了一聲,兩人也是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