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章 全院第一輛腳踏車

沈浪走出了街道辦的大門,突然想起今天還沒有簽到。

“開始隨機抽獎。”沈浪在心裡默唸了一句。

“叮!恭喜宿主獲得廚藝(精通)。”

“哎呦呦呦呦.....歐皇附體,隨機獲得技能,不錯不錯,買點肉回家做飯吃。”沈浪高興的將技能融合。

一九六五年的初冬,四九城的天色灰濛濛的,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像是兜著一場遲遲不肯落下的雪。

空氣又幹又冷,吸一口,寒氣便如小刀子般直往肺管子深處鑽,刺得人喉嚨發緊。

路上行人縮著脖子,裹緊身上或厚或薄的棉襖,腳步匆匆地走在灰撲撲的街道上,撥出的白氣轉瞬便消散在凜冽的北風裡。

王府井百貨大樓裡倒是熱氣騰騰,人聲嘈雜。

沈浪挺拔的身影立在大廳中央。

他面前,一輛嶄新的“永久13型”錳鋼腳踏車在玻璃罩子和射燈下閃著烏沉沉的光,鋥亮的車把、寬厚的輪胎、結實的三角架,每一個細節都透著股工業時代特有的硬朗和可靠。

售貨員是個年輕的女青年,戴著套袖,臉上堆著笑,小心翼翼地用軟布擦拭著本已纖塵不染的車身。

“同志,您眼光真毒!這‘永久13型’,錳鋼的架子,又輕又結實!瞧瞧這烤漆,多亮!這軸承,多順溜!騎著它上下班,那叫一個體面!”售貨員向沈浪熱情地介紹著。

沈浪沒多言語,只是伸出手指,在冰涼的金屬車樑上輕輕一彈。“錚——”一聲清脆悅耳的金屬顫音在嘈雜中盪開,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質感。

他點了點頭,乾脆利落地從空間偷偷拿出了腳踏車票和一沓錢,藉著揹包的掩護拿了出來。

仔細核對無誤後,才將厚厚一沓鈔票和票券遞了過去。

售貨員接過錢票,動作麻利地開票、找零。

沈浪仔細點清收好,這才接過車鑰匙,推著這輛沉甸甸、亮鋥鋥的新車,走出了百貨大樓的玻璃門。

冷風撲面而來,帶著外面街道特有的塵土和煤煙氣味,沈浪卻覺得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敞亮。

新車輪胎碾過水泥地面,發出輕微的、令人愉悅的沙沙聲。

沈浪先去了派出所花了五塊錢給新買的腳踏車打上鋼印。

隨後又騎車去了離四合院不遠的一家國營肉店買了一些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推著車,載著肉,沈浪踏進了南鑼鼓巷。

剛拐進自家所在的衚衕口,遠遠就看見了四合院大門旁邊的石墩子上,果然蹲著一個人。

三大爺閻阜貴裹著一件洗得發灰、袖口磨得油亮的舊棉襖,縮著脖子,雙手揣在袖筒裡,鼻尖凍得通紅。

他那雙精明的、滴溜溜轉的小眼睛,從沈浪推著車出現在巷口的那一刻起,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死死地釘在了那輛嶄新的“永久13型”上。

那目光,熾熱得幾乎能在烏黑鋥亮的烤漆上燙出兩個洞來,自然也掃到了車把上那塊醒目的肥肉。

等到沈浪走近,閻阜貴“哎喲”一聲,彷彿才剛看見似的,慢悠悠地站起身,臉上擠出那種他特有的、帶著點酸氣的笑容。

“嗬!浪子回來啦?”他拖著長腔,目光貪婪地在腳踏車上反覆掃視,從鋥亮的車圈到嶄新的輻條,一寸都不放過,最後才戀戀不捨地落到車把上掛著的那一大塊肥膘肉上,喉嚨裡似乎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

“這車……嘖嘖嘖,了不得啊!這得是‘永久’的吧?還是錳鋼的?這得多少錢吶?票可不好弄吧?你小子,行啊!”

他一邊說,一邊習慣性地伸出手指,想去撥弄一下那嶄新的車鈴鐺蓋。

那動作,帶著點探究,更帶著點佔便宜的試探意味,就像他平日裡撥弄他那把油光水滑的舊算盤珠子一樣。

沈浪握著車把的手腕微微一動,腳踏車輕輕往前滑了半步,恰到好處地讓開了閻阜貴那伸過來的手指。

閻阜貴的手尷尬地僵在了半空。

“三大爺,”沈浪停下腳步,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平平淡淡的,“您老這眼神兒還是那麼好使。沒錯,是‘永久’,錳鋼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閻阜貴那張寫滿了算計的臉,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錢嘛,那是我當兵這些年攢的工資和津貼。至於票嘛……運氣好,趕上了,我爸之前給廠子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廠子給的獎勵。三大爺這車可比您那算盤珠子金貴多了,您還是別碰了,我怕您給我碰壞了。”

這話像一顆不軟不硬的釘子,噗嗤一下,精準地楔進了閻阜貴那套著舊棉襖的胸口。

他那張擠出笑容的臉瞬間僵住了,表情凝固在臉上,像是刷了層難看的漿糊。

那伸出去的手指還僵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尷尬地懸著,最後還是緩緩不甘心的緩緩收了回來。

眼珠一轉又算計道:“你這剛工作就給自己安排了一輛腳踏車,這在咱們大院可是頭一份。這大喜事不得好好慶祝慶祝,三大爺那還有一瓶好酒,讓你三大媽給你這肉做了,咱爺倆兒好好喝一杯?”

沈浪沒再搭理他,推著車,車軲轆穩穩地碾過門檻下的青石板,發出“咯噔”一聲輕響,徑直進了院子。

沈浪這一行為氣的三大爺閻阜貴想找易忠海去教訓教訓沈浪。全然忘記了昨夜囑託家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