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臨近,最終二人在此分開,樓皖姒入了自己的仙門,溫臨晚則繼續前往遠處的還棲│。
在剛剛踏上遠山│的一層階梯,一抹聖潔的仙光劃過上空。
樓皖姒不由止住腳步,愣了一下:那不是恣雪仙君嘛!
當時她也不知怎麼想,就是朝著那道光線穿去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不過倒黴的是,樓皖姒在辛苦追了一天一夜後成功把人跟丟了。
從未如此快速穿行的她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持續追蹤早已累的夠嗆,看著周圍一片雪樹,放眼望去,附近應該是無人居住的,這樣一來,她今晚可能真要露宿野外了。
樓皖姒現在連翻個白眼的力氣都沒有,總之她現在是真的不行了,本來修為就不算太高,還追了一天一夜導致的自身靈力幾乎消耗殆盡。
如今沒有靈力傍身,只求這一夜能平安度過,不然她也無力招架。
這一夜,山林大雪來襲,本想尋個可躲避風雪的地方,結果這四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最終只能勉強摸索到一顆樹下,可憐無助的只能瑟瑟發抖的緊緊抱住自己膝蓋,同時也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不少於一萬遍。
她也真的是,以後再也不要這麼衝動了,人家修為高深豈是她這種人能輕易追上的。
如果時光倒流她一定會乖乖回到她的遠山│,然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樓皖姒在心裡懺悔了好久,心想若受一夜風寒,就算明天恢復了一些體力可能也會因為身體抱恙而無法離開。
漸漸的,她最終還是倒在了大雪之中,在即將失去意識前她貌似看到了一個人……
樓皖姒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則處在一座木屋裡。裡面佈置好看,時不時還能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鳥叫聲,這不,在一陣好奇心的促使下她最終開啟了木屋裡的那扇窗。
窗外是一片無邊花海,從她開啟窗戶的那一刻,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
見此情景,樓皖姒整個人都驚呆了,心想:我這是到了哪裡?
這好像不是她最後的落腳點啊!
正在這個時候,木屋的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了,樓皖姒不禁回頭一看,只見一青衣男子在進了屋以後看到此時已經醒來的她,微微一愣,隨後微笑出聲:“皖姒師侄終於醒了啊。”
樓皖姒疑惑:“師侄?你認識我?”
青衣男子點頭:“前日恣雪君把你帶過來的時候有提到你的名字。”
樓皖姒有些驚訝:“原來是恣雪師叔把我帶來此處的啊!”
祝回鬱溫和一笑,隨即做了手勢示意她坐下,說:“來,皖姒師侄既然醒了就先坐下來把藥喝了吧,這樣好得快一些。”
樓皖姒一臉乖巧的點了頭,便往一旁的桌子前坐下,然後把藥喝了。
結果這剛舀下一口送入了口中,下一秒直接噴了出來。
樓皖姒一臉折磨的作勢要乾嘔出聲,最後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而雙手已經在桌上一陣著急的一手拿杯,一手拿起小茶壺開始往杯中倒水。
祝回鬱見此情景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無奈的笑了笑,一抬手,掌心一抹靈力浮現,漸成一個碧色的小玉瓶。
正在樓皖姒要往杯中第二次倒水時,面前是祝回鬱朝她遞過來的小玉瓶。
疑惑之餘只聽他說了一句:“拿著,裡邊都是一些可以解苦的糖丸。”
“哦。”
樓皖姒頗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接過,輕輕道了一句:“謝謝。”
祝回鬱說:“皖姒師侄,你也可以叫我一聲雲暮師叔哦。”
待喝完了藥,樓皖姒便開始向祝回鬱打聽起了入枝澈的下落,據說是辦正事去了,具體在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
樓皖姒不禁有些苦惱的看向祝回鬱,她說:“雲暮師叔,那……這裡距離棲山多遠?”
祝回鬱稍稍想了一下,然後回答:“千里以外,大概三千里。”
樓皖姒:……
三千里!
那得趕多久的路程才能回到棲山。
樓皖姒不禁乾笑了幾聲,心裡卻是鬱悶。
“雲暮師叔,你有什麼可以讓弟子很快回到棲山的辦法嗎?”
“當時從棲山出來,距此次甦醒,也不知去了幾日。”
說到這裡,樓皖姒暗暗嘆了一口氣,畢竟前面從春漣殿出來,他們是要在五日後去往白山境除妖。
祝回鬱說:“從恣雪君將師侄帶到此處你已經昏睡了兩日。”
見少女一副憂心忡忡的,忍不住安撫道:“應該明日恣雪君就回來了,皖姒師侄安心等待即可。”
第二日,距離去往白山境除妖一事還有一天。
傍晚時分,樓皖姒一個人正靜靜坐在木屋外不遠的一道坡上,晚霞映下一片瑰麗的色彩,並將花海也暈染了一片,清風徐來,空氣中滿是花朵的芳香。
遙望遠方,那裡匯聚了天間最濃麗的一片霞光,她在眺望,一隻手卻覆上了另一隻手腕上的那塊銀鐲,這一刻,她的雙眸也逐漸暗淡。
直至她暗暗嘆了一口氣,垂眸間似陷入了一場回憶,等到最終的起身,一回頭,她看到了那個人。
但在下一秒,她開始迎上了那個人的目光,淡漠、冷寂,亦如一片死亡之海,不會激起一絲的漣漪。
臨晚間的霞光撒在他身上,連同一襲白衣也染上了瑰麗的色彩,仿若天神降世,完美的竟是無法找到任何一句華麗的詞藻來形容,一襲白衣更是襯他一身不容褻瀆的出塵氣質,讓他看起來很高冷,也很禁慾,彷彿世間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與褚微薰以往看她時的眼神莫名幾分相似。
可終究還是存在一定的區別,於是很快的,她開始收回了視線,轉而又恢復自然的上前行了一次晚輩禮。
過後他們也隨之離開了此處,整個過程下來她都是默默的跟在入枝澈身後,直至出了那座仙境,不同於外面一片白雪覆蓋的世界以及撲面而來寒冷的氣息。
這個時候,一直不做聲的入枝澈突然道了一句:“本君還尚有一事需要處理,此次帶你,切記不可離開本君半步。”
原本還在心裡想著一些事的樓皖姒這一聽到入枝澈的話,一回神,後知後覺的點了一下頭:“好……”
而入枝澈則回頭看了樓皖姒一眼後不再說話,但他的這一回頭卻使之樓皖姒心裡莫名的又一陣緊張不安起來。
心想:此次隨恣雪師叔一路跟來他也肯定起了什麼疑心,只是令她一直不解的,他為何不提及這跟蹤一事。
不過萬事還是小心為妙,此行入枝澈應該少不了會對她進行的一些試探。
後隨入枝澈一路來到了一座荒涼廢棄的城鎮,裡面無人居住。在剛一落地第一眼便看到了城門纏繞著一棵巨大詭異的枯木,從裡望去全是一派的枯樹林,並且還有一陣陣陰冷的風在此來回穿行。
樓皖姒嚥了一口口水,隨即就聽到入枝澈的一道聲音傳來,他說:“跟緊本君。”
“哦……”
這會兒,樓皖姒又開始新一輪的胡思亂想了。
媽耶!這什麼鬼地方?好害怕呀!
還有就是,恣雪師叔突然的把她帶到此處會不會是因為起了疑心打算把她扔裡邊去?
不過……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
這裡的氣息讓樓皖姒感覺很不舒服,總感覺會出事,臨陣脫逃很危險,跟上也可能會出事。
樓皖姒暗暗哭喪著一張臉,沒辦法,她也只能默默跟隨入枝澈,畢竟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安全,甚至更加危險。而選擇進去,至少旁邊還有一個入枝澈。
這座廢棄的城鎮無論是外面還是裡面都散發著一種好詭異危險的氣息,枯樹林越往深處周圍就是越漆黑,附近還時不時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讓樓皖姒一顆緊張的心逐漸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她似乎聽到誰在叫她,她明明很害怕,就是被叫到名字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回了頭。
只見身後的黑暗之中一雙血紅的眼睛此刻看向了自己,隨她的這一回頭,那雙血紅雙眼的下方開始破暗勾起一抹陰森可怖的弧度,彷彿一隻深淵裡的惡魔,正在慢慢的朝她爬來。
“哇呀!”
樓皖姒嚇壞了,以至於直接衝到入枝澈的面前並不顧一切的死死抱住了人家,此刻連頭都是狠狠的扎進他的懷裡一點都不敢露出來。
入枝澈:……
就在這時,樓皖姒又突然的感覺到貌似有什麼東西正在抓著她的腳,這一下,她再也忍不住驚嚇的直接跳到入枝澈的身上哇哇大哭起來。
入枝澈此刻的臉色可不大好看,皺著眉,冷聲斥道:“別吵!”
“嚶嚶嚶——”
“我怕!”樓皖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皆往人身上糊去,整個人是真的嚇破膽了,便不顧什麼形象的一直哭。
入枝澈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最終還是先把人勸下來。
“你先下來。”
樓皖姒想都不想,立馬拒絕。
“不可以!”
最後忍無可忍的入枝澈則沉著一張臉把她從身上拉了下去,但見她如此害怕,默了片刻,說:“本君在,別怕。”
樓皖姒頓時有些呆愣的頂著滿臉淚痕的看了他一眼,漸漸的也不鬧騰了,後面她是直接將眼睛閉上,一手則緊緊抓住他的一處衣角一同往前,心裡不斷祈禱著趕緊結束這次的路程。
然而,另外一件更可怕的事發生了,此時的樓皖姒就很莫名感覺她的身體變得好重,就像是背上壓著一塊大石頭似的。
樓皖姒不由虛弱的一抬臉,只見我背上竟是掛了一隻怪異的東西。
下一秒,她一旁的入枝澈直接一個出手便將那隻怪物往上一提,隨著手中力道的越發生緊,而他也只是冷漠無情的看著那隻怪物在他手中不住掙扎,並且神色十分痛苦,直至炸成了灰燼。
樓皖姒一臉驚魂未定,隨即又看了一眼入枝澈,似欲言又止,但最終啥也沒說的繼續跟上。
剛剛……
她好像被那個東西懟臉吹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只是沒走幾步,樓皖姒的腳步開始變得虛軟無力起來,並且面色極差,額間還不斷的冒出冷汗。
入枝澈自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於是問道:“還能走嗎?”
樓皖姒很是勉強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說:“能……”
此時她那隻正抓著入枝澈一處衣角的手已逐漸失力,後緩了一下,又繼續抓住他的衣角繼續前行。
入枝澈稍一側臉,瞥了少女一眼淡淡道:“在堅持一下。”
樓皖姒輕輕應了一聲“嗯”。
後面,她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出現了新的異樣,就是突然的感覺很熱,甚至最後熱到有一種衝動,想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難受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入枝澈則回頭看她,問了一句:“怎麼了?”
樓皖姒聲音弱弱的說:“恣雪師叔,我,我好熱……”
入枝澈不由一陣眉頭緊蹙,隨即便伸手給她把了下脈,而樓皖姒因為渾身發燙的緣故,就在入枝澈的手碰到她手腕上的那一刻,一股冰涼的觸感便順著他的指尖傳到了她的身上,這對於當時渾身發燙的樓皖姒來說,那簡直一個舒服!
然後她開始瘋狂的迷戀這種感覺,以至於後面看到他即將抽離的手樓皖姒不禁心頭一緊,直接不受控制的一把抓過並捂在自己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