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老師推了推眼眶的眼鏡，點點頭：

“小姑娘，你注意得很對。”

“是的。在我們認識範圍內，魔法擁有兩種不同的分支。除了法師使用的奧術魔法之外，還有神術魔法。”

“然而，神術魔法，是信仰神靈的牧師們才能掌握的技巧，和你我都沒什麼關係。”

“畢竟，我們人類，是沒有種族神靈庇護的種族，只能靠我們自己！”

在古艾爾多倫年代，戰爭神、財富神等大部分神靈，都還尚未出現，或至少不為人類所知。

各大種族神，才是世界的主流。

“至高之心”科瑞隆的鮮血變成了精靈，“山嶽之錘”摩拉丁眷顧著群山的矮人，“北風之主”巴哈姆特統御著金屬龍族，“五頭龍後”提亞馬特象徵著五色龍族……就連野蠻的獸人、地精、狗頭人也有各自的種族神。

而不知為何，至少在古艾爾多倫時代，還沒有哪位神靈跳出來，宣稱是自己創造了人類。

“嗯嗯，老師，我們一定會努力學習文化課知識，成為一位法師！”

小格雷特高高跳起，舉起小拳頭，發下誓言。

狹窄簡陋的教室裡，其他孩子們也紛紛跳起，舉著手展現自己的偉大志向！

老師聳聳肩，笑道：“成為法師可沒那麼容易。”

“奧術魔法是一個同時需要智力、邏輯思維能力和超自然天賦的高超學問！”

“你們中，估計只有一小部分人，最後有機會掌握一環法術，成為真正得到艾爾多倫認可的，正式法師！”

“其他大部分人，只能掌握一兩個學徒級的戲法，甚至根本連個最基本的戲法光亮術都搓不出來。”

聽了老師的話，小格雷特豎起的耳朵，一下子又耷拉了下來，頓時有些失望。

原來，當法師那麼難嗎？

但馬上，熄滅的火焰又在心頭燃起。

“既然有一小部分孩子能成為法師，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教室裡的其他孩子們，也大多懷著同樣的想法。

他們想要努力學習，爭取成為真正的法師！見到孩子們躍躍欲試、朝氣蓬勃的模樣，年過40歲的約瑟夫老師也不由頗為感慨。

“真是一群幸運的孩子啊。”

“他們中，有不少人，有機會成為真正的法師，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改變命運。”

“就像，當年出生下界地表，卻被一位法師大人看上，帶到天上去學習魔法的我一樣啊……”

是的，約瑟夫老師同樣出生於某個地表村莊！約瑟夫對激動的孩子們道：

“不過，孩子們，大家放心，即使你們最後沒有成為真正的法師，學會認字、掌握基本的文化知識，也對你們有好處！”

他收穫了孩子們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望著孩子們投來的尊敬的目光，聽著孩子們的嬉笑聲，約瑟夫老師驟然有些失神。

他很享受這種被孩子們敬重的感覺。

在高天的國度，他只是最普通一環低階法師，有太多的人地位超過他。

但在下界的滾石村，他是知識的傳授者，是所有孩童以及全村人無限敬重之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小格雷特和其他孩子們，跟隨著天上下來的老師，一起學習。

以當前人類村落的生產力，當然不可能支援孩子們完全脫產學習。因此孩子們平日裡在農田中勞作，休息時分則來到學校汲取知識。

事實上，從後世來看，約瑟夫老師的話並不嚴謹，卻符合這古老年代的認知。

在更遙遠的未來，異端們發現，凡人即使不信仰神靈，也能獲得神術——只要對一個想法抱有同等的信念即可。

他們可以透過信仰任何事物來獲得神術：山川和大地，善良和邪惡，生命和死亡，戰爭，甚至是自己。

這一事實鑄就了後世人們熟悉的諸多施法職業：信仰特定理唸的“無神牧師”，侍奉大自然的“德魯伊”，從陣營和誓言中汲取力量的“聖武士”……

但在永珍初始的太初之年，這些超凡職業都尚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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