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飛舟懸浮在佈滿道基殘骸的虛空,舷窗外漂浮的破碎道紋如同凝固的星河,每塊殘片都在散發微弱的逆時空波動。承道指尖劃過鴻蒙雙生刃,刃身新生成的時空星軌突然泛起血色漣漪——十二道星軌竟與周圍的逆熵殘骸產生詭異共鳴,殘骸表面的逆時空道紋如同活物般扭動,拼湊出殘缺的古老陣圖。
“這是......萬基逆脈的預演圖!”零的聲音夾雜著電流雜音,飛舟的導航系統突然自主啟動,將陣圖完整投影在艙內。羅奕凡的混沌印劇烈震顫,印面新出現的蝕痕與投影中的逆脈紋路完全吻合,彷彿正在被某種力量重新啟用。凌清璇的識海突然湧入初代盟主的殘念,畫面中十二位領主圍聚在類似的陣圖前,他們的道基表面爬滿逆熵紋路,眼神卻透著決絕。
思蓮的靈狐時空韻體在眾人身邊重組,狐尾尖閃爍著不穩定的時空光粒。“哥哥,這些殘骸裡有殘留的記憶錨點!”它的狐爪按在最近的道基殘片上,殘片頓時爆發出刺目光芒,映出一段塵封的往事:超古代時宇盟盟主將十二道逆熵力量分別封印在不同星域,而眼前這片虛空,正是最初的封印之地——熵墟禁域。
承道引動鴻蒙時空道胎,道胎表面的萬基歸一網節點突然黯淡,取而代之的是十二道逆向旋轉的熵輪。他將雙生刃插入飛舟甲板,刃身的時空錨定紋與禁域中的殘留陣紋共鳴,在周圍形成半透明的“熵逆感知場”。場域剛成型,無數逆時空殘影從殘骸中浮現,這些殘影竟是被逆熵同化的時宇盟修士,他們的道基呈現出扭曲的時空螺旋形態。
“小心!這些殘影會吞噬道基的存在記憶!”凌清璇丟擲法則靈蓮的本源火種,火種卻在觸及殘影的瞬間被分解成無數時間顆粒。她的識海傳來初代盟主最後的叮囑:“熵墟禁域的核心,藏著能逆轉逆熵的‘時空溯影鏡’,但鏡面早已破碎......”羅奕凡將混沌印按在感知場邊緣,印面的鴻蒙量韻紋與逆時空道紋劇烈對沖,爆發出的時空漣漪中,隱約顯現出破碎鏡面的輪廓。
思蓮的靈狐時空韻體突然化作流光穿梭在場域內,它的狐眼瞳孔中倒映出鏡面殘片的時空座標。“西北方三光年處!那裡的逆熵波動最強烈!”靈狐的聲音帶著顫抖,它的軀體開始出現半透明化跡象,彷彿正在被禁域的時空法則分解。承道立刻操縱飛舟轉向,卻見前方空域突然裂開十二道黑色縫隙,縫隙中伸出佈滿逆時空鱗片的巨爪,每根爪尖都纏繞著能腐蝕道基的熵霧。
“這些是逆熵守衛!對應十二逆脈的守護靈!”零的警報聲中,飛舟的道紋裝甲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被腐蝕的金屬。承道展開“萬基逆脈剋制陣”,陣紋與守衛身上的逆時空道紋碰撞,產生的時空亂流將周圍的道基殘骸絞成齏粉。凌清璇凝聚法則靈蓮的火種,在虛空中畫出十二道時空禁錮符,符篆卻在接近守衛的瞬間被逆熵力量改寫為召喚咒文。
羅奕凡的混沌印突然發出龍吟,印面的鴻蒙紋重組為“萬基破障陣”。當陣紋觸及守衛的鱗甲,卻意外啟用了它們體內的逆熵核心,十二道守衛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嘯聲化作實質的逆時空聲波,震碎了飛舟的所有道紋儀器。承道的鴻蒙時空道胎劇烈震顫,道胎表面的裂痕滲出帶著寒意的反時空能量,他在識海中展開“時空錨定圖”,赫然發現熵墟禁域的時空座標正在與反鴻蒙天壇產生共鳴。
千鈞一髮之際,思蓮的靈狐時空韻體衝向逆熵守衛,它的軀體爆發出耀眼的時空光芒,光芒中浮現出初代盟主的虛影。虛影手中握著完整的時空溯影鏡,鏡面映出守衛的真實形態——竟是被逆熵同化的時宇盟十二長老。“原來所謂的守衛,是封印的一部分......”凌清璇的低語被轟鳴聲淹沒,承道趁機引動道胎共鳴之力,將雙生刃刺入守衛的逆熵核心。
刀刃觸及核心的瞬間,十二道守衛化作光粒消散,在虛空中拼湊出半塊時空溯影鏡。鏡面上殘留的時空能量突然沸騰,映出反鴻蒙天壇的實時畫面:時空反種正在吸收熵墟禁域的逆熵波動,它的逆熵核心表面浮現出完整的萬基歸一網逆像。承道握緊鏡碎片,道胎印記迸發出十二色光芒,光芒中誕生的“時空溯影力場”,竟能短暫逆轉周圍的逆熵流向。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尋找其餘鏡碎片時,熵墟禁域的深處傳來時空崩塌的轟鳴。無數逆時空漩渦從虛空中浮現,漩渦中心走出身披黑袍的神秘身影,他們的道基表面刻滿與反種相同的逆時空道紋,手中握著能操控熵流的黑色權杖。“鴻蒙餘孽,竟敢染指禁域......”為首的黑袍人聲音冰冷,他權杖頂端的逆熵晶體亮起,整個熵墟禁域的時空法則開始徹底逆轉。
承道將時空溯影鏡碎片嵌入雙生刃,刃身的時空星軌與碎片共鳴,形成能切割逆時空的“熵溯之刃”。他知道,這些黑袍人絕非普通敵人,而時空溯影鏡的秘密,或許正是解開萬基逆脈與反種關聯的關鍵。飛舟在逆熵風暴中劇烈搖晃,舷窗外的道基殘骸開始逆向重組,新的危機,已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