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笑著說：“當年是你小弟，如今我也當了大哥。”說著，用腳把拖鞋往王大雷這邊踢。

王大雷識趣地彎腰去撿拖鞋，並儘量謙虛地說著：“小弟大哥的說法嚴重了，我不是黑道。”

龍哥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反問：“你的意思，我是黑道？！”不由自主地習慣性抖刀威脅，卻又停住了。

王大雷邊穿拖鞋，邊問：“你不是黑道的話，那你算啥？”

龍哥順口回答：“皮2皮。”

王大雷根本就聽不懂，問：“啥？你剛說啥？”

龍哥重複了一遍：“皮2皮。”

王大雷懵了，問：“啥意思？”

龍哥也有些懵，轉頭看向其他人。

前臺小美女來搶答：“龍哥，正確叫法是p to p。”

王大雷感嘆：“直接叫澡堂，不就行了，還皮塗皮。”

美女又笑了。順子在忍笑。其他人則莫名奇妙。

龍哥想不通，問：“這關澡堂什麼事？”

小美女正想說什麼，王大雷搶先了回答：“皮塗皮，不就是那種事嘛。舊時代老風俗叫澡堂，改開後，叫浴場，也興稱‘溫泉’和‘桑拿’。”

龍哥這才恍然大悟，拉下臉說：“你竟然把我這，當澡堂。活膩歪了吧，你。”說完作勢又要用刀背拍王大雷光頭，卻自己先笑了。

王大雷說：“金龍匯，又是龍，又是匯。可不是帶水的意思。我念過高中，有文化。我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你這兒的貓膩，我懂。”

龍哥止住笑說：“你這叫有文化，還念過高中。我這兒可有兩個大學生，順子和小鳳都是。”

王大雷看了看小夥子，再問：“小鳳是哪位？”

龍哥瞅了瞅前臺小美女。美女連忙答話：“這兒只有我一個女人，小鳳可是女人名。自然是我了。好意思說自己念過高中。”

王大雷不樂意了，反駁：“鳳指的就是雄性。用於女人名，是個常識性錯誤。連這都不懂，還什麼大學生。我告訴你，以前的高中，可是實打實。”

龍哥說：“那你怎麼連皮2皮，都不懂。小鳳，你教教他。”

小鳳說：“是p to p。在英語裡，2念two，two和to是同音。to的意思是對準、朝向。p是people的簡寫。people的意思是人。p to p的意思是人對人。即私人對私人的借款。是新型金融模式。”

王大雷懵了：“借款？！金融？！金龍？！”

龍哥滿意地點點頭，說：“念過高中，就了不起啊？我雖然初中沒學完，但英語還是懂一些。p to p，就是我現在的行業。”龍哥終於把2改成to了。

王大雷說：“我念書的時候，就沒有英語這門課。不過，借款和金融，我是懂的。典當行就是搞這個的。甚至我爺爺王小雷也是搞這個的。那時候叫錢莊。一邊吸收存款，一邊發放借款。只不過叫法問題，哪裡是什麼新型。舊社會就有，自古都有。”王大雷邊說，邊吐唾沫星子。同時還指手畫腳，就差手舞足蹈了。

逼得龍哥抹了抹臉，又抹了抹刀。刀顯得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