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千秋站在荒原上，手中緊握著【知識·虛瞳】卡，遠處虛數塔的輪廓在烏雲下若隱若現。他深吸一口氣，腳下的能量環緩緩亮起，倒計時繼續跳動：【剩餘時間：四十五小時二十九分】。
一隻烏鴉從塔頂飛下，落在枯樹上，嘴裡叼著一枚刻有“雨柔子”名字的銅幣。
他沒有遲疑，邁步向前。
風捲起塵埃，身後的一切迅速消失，彷彿從未存在過。前方的虛數塔越來越高，塔身表面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程式程式碼，在黑暗中緩緩流轉。
當他踏入塔門的一瞬，空間驟然變化。
四周變成一座巨大的圓形大廳，十二根石柱環繞四周，每一根都雕刻著一張神卡的圖案。中央是一座懸浮的祭壇，祭壇之上漂浮著一張泛著銀光的卡片——那正是【序列9】的晉升卡。
“歡迎來到晉升儀式。”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辣千秋猛然回頭，只見雨柔子正站在一根石柱旁，長髮微揚，神情平靜。
“你怎麼會在這？”他皺眉，“你不是還在……”
“家主的遺言裡提到了你。”她輕聲說，“也提到了這張卡片。”
她抬手指向祭壇上的卡片：“這是十二神卡共鳴的第一環，也是通往更高序列的鑰匙。”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透過這道門檻。”她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你需要完成一次‘自我對映’。”
“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直面自己的本質。”雨柔子走上前，將手掌貼在祭壇邊緣，一道光芒順著她的指尖蔓延開來，整個大廳開始震動。
地面裂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辣千秋吸入其中。
他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時，已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這是一個映象般的都市，街道與現實如出一轍，卻充滿了扭曲的回聲與模糊的人影。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異的靜默，彷彿所有聲音都被抽離。
他緩步前行，每一步都引起周圍空間的輕微震顫。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低語。
“你不配擁有力量。”
“你只是一個廢物。”
“你註定失敗。”
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彷彿整個城市都在嘲笑他。
他停下腳步，目光掃視四周。
“你們是誰？”
“我們是你。”聲音齊聲回應。
下一秒，街道盡頭浮現出一個身影。
那是他自己。
不，是另一個自己。
穿著破舊的衣服，眼神空洞，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與自嘲。
“我才是真正的你。”那個“辣千秋”開口，“那個靠著卡片翻身的故事，只是你編給自己聽的謊言。”
“你負債百萬，是個失敗的主播，連泡麵都要省著吃。”
“你以為你能改變命運？你不過是在做夢。”
“醒來吧。”
他說完，猛地衝來。
辣千秋本能地抽出一張卡牌，準備應戰，卻發現自己無法召喚任何實體。他的手心一片空白，卡片彷彿被剝離了意義。
“這不是戰鬥。”那個“辣千秋”冷冷地說，“這是認知。”
“你必須承認自己是誰，才能獲得真正的晉升。”
辣千秋咬牙，後退一步。
“我是誰？”
“你是辣千秋。”他低聲說，“一個負債百萬的廢柴主播，在泡麵湯裡覺醒了手搓神話卡的能力。”
“但我不是廢物。”他的聲音漸漸堅定，“我不是失敗者。”
“我不靠任何人施捨，也不信什麼宿命。”
“我能走到這裡，是因為我選擇了相信自己。”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扭曲空間開始崩塌，那個“辣千秋”的身影也在逐漸消散。
“記住。”它最後留下一句話，“晉升之後，代價更大。”
話音未落，整個世界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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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千秋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仍站在祭壇前。
雨柔子靜靜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你透過了第一關。”她說，“現在，你可以接受晉升。”
她伸手一揮，祭壇上的卡片緩緩飄起，落入辣千秋掌心。
卡片通體銀白，正面是一張模糊的臉龐，背後則刻著一行字：
**【序列9：愚者】**
“這是最低的序列，卻是最危險的起點。”雨柔子低聲說，“它賦予你無限的可能性，也意味著你將承擔最大的風險。”
“每一次使用它的能力，都會在你的意識中留下印記。”
“積累到一定程度，你會迎來‘人格分裂’。”
“如果你不能整合這些分裂的自我，就會徹底崩潰。”
辣千秋低頭看著卡片，沉默片刻。
“我知道了。”
他將卡片收入懷中，抬頭看向雨柔子。
“接下來呢？”
“接下來，你要前往下一個試煉場。”她指向塔頂，“那裡，藏著第二張神卡。”
就在這時，塔內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警告！”系統音急促響起，“檢測到異常訊號侵入！”
緊接著，整座虛數塔劇烈震動起來，塔壁上的符文開始閃爍不定。
雨柔子臉色一變：“他們來了。”
“誰？”
“評級協會。”她咬牙，“他們一直在追蹤十二神卡的共鳴訊號。”
“他們知道你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
“現在，他們要來收割成果了。”
話音剛落，塔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數十名身穿黑色制服的武裝人員魚貫而入，手持高能武器，槍口對準兩人。
領頭之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張冷酷的面孔。
“辣千秋。”那人緩緩開口，“放棄抵抗，交出卡片，我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身份。”
“否則……”
他抬起手臂，手腕上浮現出一張卡片的輪廓。
那是一張【黑鐵級】卡片，但其表面卻纏繞著詭異的暗紅色紋路。
“否則，你就和這座城市一起毀滅。”
辣千秋握緊拳頭，掌心的【知識·虛瞳】微微發熱。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