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知真章,是否有用,老師叫工匠打造一幅鐵龍爪試試便吃。”沈淮心裡盤算道,“即便不成,頂多耗費些時間和銀錢,吃不了大虧。
可一旦成了,朝廷和地方便不用徵調大量民夫去疏浚河道淤泥,省下的人力,可調去修路、築堤,如此一來,既能減輕百姓的負擔,又能彰顯朝廷治理河沙的決心,兩全其美。”
謝道珩看著圖紙,問,“若是將此物投入運河使用,需要多大規格?”
“半丈長的鐵爪,至少需要三十到五十斤的鐵料,這種規制的鐵龍爪,更適合深水操作,要是像黃河、長江這種水流較急之地,可在上方壓石頭,增強重力。”
“你且將鐵龍爪和絞車畫得更詳細些,為師拿去問問。”
“是!”
沈淮拿起白紙開始畫。
這次,他畫的是結構圖,關鍵部分直接標註清楚。
並對之前沒提的注意事項,進行補充。
畫完圖紙,謝道行又問了幾個問題,確保可行後才拿著圖紙對沈淮說,“此事宜早不宜遲,為師這就去找人,晚膳就不陪你們了。”
謝道珩拿著圖紙大步離去。
廳中,只剩沈淮、謝雲琅、謝雲崢三人。
“一起用晚膳?”沈淮看向兩人。
“不急。”謝雲崢戳著手掌,“天色還早,我們先切磋一下武藝。”
也不管沈淮是否答應,提槍去了後院。
“他啊,技癢了。”謝雲琅笑,“沈兄,擇日不如撞日,我也想跟你切磋切磋。”
“哎,盛情難卻呀!”
沈淮故作無奈的嘆了一聲,提著槍就去後院。
空地裡,謝雲崢持槍而立。
沈淮也沒客氣,推槍就衝了上去。
很快,兩人就‘打’起來。
謝雲琅站在邊上,看的津津有味。
等謝雲崢出場,他便提著陌刀上去跟沈淮切磋。
許是受了指點,沈淮跟謝雲崢對練,似乎沒了第一次那麼難以招架,但謝雲琅不行,他的陌刀太有壓迫感了。
十幾個回合下來,沈淮便接不住了。
吃晚飯的時候,謝雲琅拿出煙雨樓的狀元紅,“難得休沐,我們小酌兩杯。”
酒罈還未開封,謝雲崢已經將杯子遞過去了。
意思很明顯:先給他倒。
謝雲琅一邊開壇一邊說,“明日公佈月考成績,不知有幾人升去內舍和上舍。”
“我們東一齋,可能有兩三個人會升去內舍。”沈淮給自己倒了一碗酒,“聽說內舍的獎勵,比外舍的豐厚,課業也比外舍的重。”
謝雲琅豪邁地飲盡杯中酒,“內舍還行,上舍才恐怖,有三更燈火五更雞的說法。”
謝雲崢默默喝酒、吃菜,將桀驁又惜字如金的性格進行到底。
飯桌上,謝雲琅和沈淮推杯換盞。
聊到興奮處,謝雲琅還不忘給謝雲崢倒酒。
直到天色黑透,謝雲琅和謝雲崢才離去。
飯後,沈淮去了書房。
繼續奮鬥!
窺探到上舍的實力,他很有危機感。
不卷不行。
然,經過今日的鬥詩,沈淮之名如清風般吹進讀書人的圈子裡。
那首《春江月》被無數人誇讚,策論中的“束水衝沙”之法,更是成為眾人熱議的話題,還有那個‘鐵龍爪’,也被大家想象成各種形狀。
正如謝道珩所說,沈淮憑藉一首《春江月》揚名了。
祝山卿這邊,同樣被人議論。
知情的人,說他傻,裡外不討好。
也有人說他,輸了。
至於壞話,倒是沒幾個人說。
畢竟祝山卿年少成名,口碑一直很好,不會因為一場詩會的輸贏而塌房。
祝父知道了,只對祝山卿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決定之事,問心無愧便好!
並沒有責怪他應承十六公主之事。
祝山卿也沒有後悔。
對他而言,鬥詩的最大收穫,便是看清自己的不足。
倒是趙家,花錢包場地,出彩頭。
他們想借詩會踩沈淮一腳,結果虧了彩頭,還讓沈淮揚了名。
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