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掛上電話,沒有忽略狐狸在聽到妖血兩個詞時身體的僵硬,俯下身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狐狸縮在白芍懷裡,奶聲奶氣道:[承承不知道,承承只知道大有蘇承犯了錯,妖血不該散落在普通人身上。]
白芍撫摸著狐狸腦袋,細品這句話,得出結論:成年體有蘇承知道很多事。
偏偏她總是無法和有蘇承碰上面,連交流訊息的機會都沒有。
白芍回過味來,輕輕拎起狐狸耳朵:“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狐狸眼珠子一轉,認錯態度很好:[是大有蘇承在躲芍芍,他沒臉見芍芍,他很壞,芍芍和承承一起討厭他可以嗎?]
白芍汗顏,忍俊不禁道:“醒醒,你把自己和他分的太開了。”
狐狸固執起來:[我們就是兩隻狐!]
見狐狸態度堅決。
白芍收斂笑意,沒有把這句話當成狐狸的玩笑話,而是仔細分析。
很久以前,她將狐狸送進監獄時,狐狸給她的感覺確實很虛弱,像是透支了太多力量,堵不上虧空。
妖獸一族階級分明,妖皇之下是三位妖王,妖王之下是妖將。
有蘇承身為妖王,為什麼會虛弱?為什麼輕易就能被紅匣子複製基因?
類似白髮男的克隆狐還有多少?
如果狐狸沒有口誤,是不是意味著她懷裡的狐狸只是一個分身?
所以才會力量衰退,時不時幼化。
白芍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狐狸琥珀眼中流露出狡黠:[這是芍芍自己猜到的,跟我無關。]
白芍更沉默了,顯而易見,狐狸有些話受到某種限制,無法宣之於口,但狐狸的表現也變相承認了。
倘若狐狸真是分身,本體去了哪?
一直旁聽的胡禾愣了:“你不知道?”
白芍也愣了:“我該知道什麼?”
胡禾:“……”
也是。
一個人類能聽懂她們的心聲已經夠離譜了,不可能比她們更瞭解妖獸。
在鳳頭鷹的威脅下,胡禾被迫加入研究所,一次偶然的機會,胡禾看到實驗室失敗品,那是一頭九尾狐屍體。
起初,胡禾沒有把九尾狐和妖王掛上鉤,像她這種低階妖獸,連妖將的面都難看到,何況妖王。
所以,在感受到狐狸身上的妖王氣息後,她更沒有聯想。
聽了這麼半天,她才聽明白,眼前的小狐狸不是妖王,而是妖王分身。
那她看到的九尾狐屍體,真實身份就有待考究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事告訴白芍,猶豫了好久,才徐徐道來。
末了。
胡禾解釋道:“我也不確定自己匆匆一眼有沒有看錯,死後的妖獸誰也感受不到妖力,我無法透過妖力判斷……倘若那隻九尾狐是妖王、是本體,那麼問題來了,本體死去,分身不可能沒事。”
白芍皺眉:“他們手裡有九尾狐屍體,研究出機械克隆體也就情有可原了。”
胡禾沒有應和,白芍在聽到九尾狐屍體時氣息不穩,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應該降低存在感,不要助燃。
狐狸驕傲地揚起小下巴:[承承不會死,承承是獨一無二的!]
白芍順著狐狸的話往下說:“對,你不會死。”
白芍重點留心了一下胡禾口中的實驗室失敗品,暗自決定儘快穿過漩渦,去紅匣子的研究所一探究竟。
此時的黑曼巴蛇異常激動:[妖王分身?那力量一定會縮減,我這個時候吞了妖王的分身,豈不是能成為下一任妖王?]
白芍側過頭,微微眯起眼:“你是不是忘了我能聽懂你說話。”
狐狸伺機賣慘:[它要吃我嗚嗚嗚。]
黑曼巴蛇:[……]
胡禾吞嚥口水,經過黑曼巴蛇的提醒,再看黑曼巴蛇時,好像在看大補丸:“它有點不安分,我能吃了它嗎?”
黑曼巴蛇嘴裡發出震驚的嘶鳴聲:[不!我就是口嗨,我投降!]
白芍垂下眼簾:“準了。”
胡禾笑著朝黑曼巴蛇走過去。
循著氣味找來的黃金眼鏡蛇,繞過火堆和人群,停在白芍身邊,歪了歪頭:[不是不能隨便殺嗎?]
白芍咬了一口被趙導演烤焦的蠍子:“在野外,當人類的生命受到威脅,任何保護動物都要讓步。”
黑曼巴蛇忍不住大聲反駁:[你受到我的威脅了嗎?我想吃的是妖王分身,你激動個什麼勁兒!?]
白芍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單方面給黑曼巴蛇打上死刑,朝胡禾揮了揮手,胡禾立馬化作閃電衝過去進食。
黃金眼鏡蛇依舊歪著頭看白芍。
白芍又道:“它不像你,它不是本土蛇,沒有編號,少了它,地球還會轉。”
黃金眼鏡蛇發出痴迷的尖叫:[你好帥,我能跟你走嗎?]
白芍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變了,無奈道:“你不覺得我殘忍?”
黃金眼鏡蛇沒有同類相殘的概念,弱肉強食貫穿整個蛇生,它想靠近白芍,卻礙於狐狸,只能圍著白芍打轉。
[帶我走!帶我走!]
白芍毫不猶豫地拒絕:“你屬於這裡,我不能帶你走。”
黃金眼鏡蛇躁動起來,趴在地上打滾,驚呆了趙導演等人。
伴著某條大黑蛇的慘叫。
白芍重新開啟直播間,面對水友的關切,替小海報了平安。
“小海沒事。”
“在草原過夜不安全,我們打算找到嚮導後,趁早離開這裡。”
【小海沒事?】
【不得了,主播還能意識到野外的危險。】
【看你吃的津津有味,我還以為你在草原樂不思蜀了呢。】
【硬是把荒野求生過成了度假。】
【跟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現在的主播路子就是野。】
吃飽喝足後,白芍沒搭理水友的調侃,四處尋找合適的嚮導,草原很大,腳程不短,僅靠一雙腿,耗不起。
走了沒多久。
白芍看到一頭落單小象。
鏡頭下,小象迎著夜色在水中嬉戲,甩著長長的鼻子哼哼唧。
[讓你咬我,踩你,踩你。]
眼前的小象只有一米多高,身體覆蓋著稀疏而粗糙的灰色毛髮,耳朵大而寬,形狀略呈三角形,邊緣有明顯的褶皺。
直播間水友開始整活。
【小象:親,踩背嗎?八十一位。】
【一腳下去,這不得青一塊紫一塊。】
【這鱷魚也是硬氣,愣是一聲不吭。】
【[哭笑不得]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是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