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食堂熱熱鬧鬧，滑肉豌豆苗湯熱熱乎乎的，雖然每人也只有兩塊肉，但所有人吃的那叫一個美啊！

“這地裡現摘的菜加上肉做出來就是香啊，連菜湯都一口不剩。”

三天後的營地很是熱鬧，團部那邊收到了蔬菜送來了三頭豬，天寒地凍的，這豬也不好養，老李就決定今天殺豬。

主要是以前也有過一次性送來三頭豬，老李覺得一次性都殺了有些不好，就想著先殺兩頭，另外那頭養著在過年的時候殺。

可不知道怎麼的，養的那豬殺的時候可比送來的時候瘦了二三十斤。

浪費不少糧食還搭進去二三十斤肉，當時老李心疼壞了，後面再送來的活豬，老李就想著越早殺越好，一點也不想著養著。

“來，你來。”老李把殺豬刀遞給自己旁邊的小戰士。

“啊？”小戰士懷裡被塞了把沉甸甸的殺豬刀，一時間愣住。

小戰士牙齒打顫道：“我，我不會啊師傅，”他緊張地看著手中的殺豬刀，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親手宰殺一頭豬，更別提用這樣一把鋒利的刀子去結束一個生命。

老李鼓勵道，“這只是一頭豬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小戰士看過老李殺豬，也看過其他戰友殺豬，但他每次都是幫忙按豬的。

沒想到這次老李讓他主刀，看著磨得鋥亮的殺豬刀，小戰士手腳發軟。

小戰士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緊緊握住殺豬刀，慢慢地向豬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彷彿腳下的土地都在顫抖。

聽著肥豬淒厲的叫聲，看著豬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自己，小戰士都快要把手裡的殺豬刀甩出去了。

“你這個個孬種，吃肉的時候不香嗎？”老李見他猶猶豫豫的就罵道。

“看了那多次殺豬，看都看會了，你照樣捅就是。”老李恨鐵不成鋼的踢了腳。

豬可能也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拍，被人揪住耳朵按住身體，恐懼之下拉了坨惡臭無比的粑粑。

在場的人都被這股味道噁心到了。

每頭豬都有兩來斤，肥豬使勁兒掙扎的勁可不小，四五個戰士使勁摁了一會兒，見小戰士還沒有任何動作，就催促道：“兄弟，快點兒，我們摁不住了。”

小戰士鼓起勇氣，狠心舉著刀對著豬脖子猛刺下去。

“嗝兒～嗝。”豬淒厲慘叫，掙扎的更厲害。

眼見幾個戰士快要按不住，“快上補一刀啊。”

老李又踹了小戰士一腳，自己拿著放了鹽的大鐵盆就上前接豬血。

“別磨磨唧唧的，給它一刀，早死早超生。”老李喝道。

小戰士舉著刀，眼睛一閉，對著剛才的傷口猛地刺了進去，然後拔出。

豬血飛濺，有不少還被濺到了大鐵盆外，豬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到慢慢不再動了。

豬圈裡另兩頭豬聽到慘叫聲，早嚇尿了，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但它們今天也同樣逃不過，豬血一共接了三個大盆。

接完豬血，豬徹底沒有動靜之後，把豬放在地上，把開水往豬身上淋，燙到豬毛可以輕鬆刮掉為止。

老李割斷豬的內臟筋膜，豬的五臟六腑一劃拉就全都落到盆裡，再把肉放到木板上分割。

宋輕雨去養殖場和大棚那邊都聽到嫂子們興奮地討論著下午分肉的事。

現在大雪封路，根本沒法去縣城買肉，聽說每個家屬院每戶都能不用肉票買到五斤肉，這可是部隊給軍屬的特殊待遇。

“今年這豬可肥了，團部也是大方了一回，只可惜不能全要肥肉啊。”麗嫂子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流口水。她喜歡吃肥肉，覺得那才夠香。

“你想得倒美，不過今晚聽說有美味的殺豬菜吃呢！”花嫂子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她早就盼望著這一口了。

雖然家屬院的每戶人家只能得到三斤五花肉、兩斤瘦肉和一斤排骨的配額，但這已經足夠讓大家開心不已了。

畢竟平時很難一次性買到這麼多肉。

三頭豬的豬肉並不是一口氣吃完的，肥肉會用來煉油，而其餘的則會被分成塊，放在外面的天然大冰箱冷凍儲存。

無論何時想做成菜，只要把它們挖出來解凍就行了。

下午時分，家屬院的每一家都沒有生火做飯，大家都期待著晚上到食堂吃殺豬菜。

家屬院的幾個小孩子也興高采烈地跟著父母來到食堂，嘰嘰喳喳地跟在後面排隊打飯。

酸菜，血腸，白花花的肉片，光是那個味道就讓排隊的眾人瘋狂吞口水。

家屬院每一戶都分得了一碗，歡歡喜喜的端著回家。

這殺豬菜調料雖沒有多少，但宋輕雨吃著這現殺現煮的豬肉覺得有一股奇異的香味，沒有一點兒腥味，肉還非常的嫩。

吃完飯，段齊焱在廚房洗碗，宋輕雨抱著小橙子在一旁陪著，外面的天一下子暗了下來，還颳起了大風，“這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有可能，你也別擔心，老李叮囑過巡邏隊的，要是晚上雪大，他們會去清理棚頂上的積雪。”

“啊啊啊”小橙子在宋輕雨懷裡掙扎著，伸著雙手要段齊焱抱他。

“來來來，爸爸抱你。”段齊焱擦乾手笑著接過他，逗了他一會，這才去廚房燒水。

夜裡九點的時候，外面飄起了雪，小橙子今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睡，一直鬧著兩人，不理他就開始乾嚎假哭，嚎了半天一滴眼淚也沒有。

在媽媽懷裡就鬧著要爸爸，爸爸抱了沒一會又要鬧著要媽媽。

孩子還小，精力有限，鬧到半夜總算是睡著了，宋輕雨也鬆了一口氣，這孩子平常乖巧得很，今晚實在是鬧人得很。

宋輕雨早上去種植大棚看過沒有出現什麼事情後才踩著雪深一步淺一步的往養殖場走去。

“這兔子長得快，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麗嫂子邊收集兔粑粑邊說。

“這估計還要大半年才能吃上吧。”花嫂子附和道。

“這麼快就惦記上兔子肉了？”宋輕雨走進來恰巧聽到她們饞兔子肉。

“這可是肉啊，早就想吃了。”

“養殖場剛建起來的時候我就惦記著吃肉了。”兩位嫂子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

在高原地區本來就不適合養豬養雞兔子這些，能吃上的肉就只有牛羊肉，可在物資匱乏的年代，牛羊肉也是個把星期才能吃一回。

“應該用不了這麼久，到時候過年的時候我們就殺十幾只兔子吃。”宋輕雨也饞啊，本來也沒有想過這麼快可以吃兔子的，但現在她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