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勉強算)喝足(生命凝露續命),隊伍再次開跋!
光鎧手的投影螢幕上,q版“鐵蛋小朋友”廚師裝已經換回安保員制服,但腦袋上頂著個不斷旋轉的、畫素風的“前進!”箭頭,旁邊飄著倒計時:
“距離目標:19.8公里!預計抵達時間:太陽公公下班前!加油哦!”
“閉…閉嘴…” 鐵蛋叔從牙縫裡擠出倆字,努力無視那q版表情包。
沙海行軍依舊艱難。太陽像個孜孜不倦的烤箱,把沙子烤得能煎蛋。
風捲著沙礫抽在臉上,麻木的右腿像灌了鉛,每一次抬起都耗費巨大力氣。
喉嚨裡那點“凝露”帶來的清涼早被蒸乾,只剩下火燒火燎的乾渴。
唯有那條“麒麟臂”,成了唯一的“安慰獎”。
面板下的暗紅紋路在滾燙的沙風裡微微搏動,散發著恆定的暖意,像個自發熱的暖寶寶,倒省得挨凍(雖然現在只想挨凍)。只是這“暖寶寶”的功率似乎隨著時間在提升…有點燙手了。
“滋…右…臂…表…面…溫…度…持…續…升…高…當…前…7…5…°…c…建…議…避…免…直…接…接…觸…皮…膚…” 小甲蟲的警報帶著一絲“快熟了”的擔憂。
“星哥…你胳膊…快能…攤煎餅了…” 菜鳥用意念頻道弱弱吐槽,自己則深一腳淺一腳,像只醉酒的沙鼠。
意念彈幕實時播報:“意念掃描!前方沙丘…像一坨巨大的…嗯…不可描述之物…建議繞行!(被叔瞪眼警告)”、“發現沙蜥蜴!老朋友!它…它怎麼在翻白眼?被星哥的‘暖寶寶’輻射烤傻了?”
沙地裡,嫩芽的光暈穩定地籠罩著我們一小片區域,驅散著燥熱和部分輻射不適感。
它似乎很滿足之前的“輻射向日葵大餐”,莖稈挺拔,頂端沙粒隨著我們跋涉的節奏愜意地點動,發出輕微、舒緩的嗡鳴,像在哼著小曲兒。
“滋…嫩…芽…能…量…穩…定…光…罩…輻…射…驅…散…效…率…提…升…1…0…%…推…測…心…情…愉…悅…” 光鎧手分析道。
“愉…愉悅就好…” 鐵蛋叔喘著粗氣,抹了把臉上的油汗沙子混合物,“小祖宗…待會兒…到了那黑疙瘩…叔…叔給你…找個…大花盆…”
時間在單調的跋涉和風沙的呼嘯中流逝。那個沙丘脊線上的小黑點,在扭曲的熱浪中,終於…慢慢變大了!
不再是模糊的小點,而是顯露出了清晰的輪廓。
那果然是一座方尖碑!
通體漆黑,材質非金非石,在刺眼的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啞光。
目測高度超過三十米,四稜錐形,頂端尖銳,直指蒼穹。
碑體表面光滑如鏡,沒有任何雕刻或文字,只有風沙留下的細微劃痕。
它就那麼突兀地矗立在一片相對平坦的沙地上,周圍沙丘的線條在靠近它時都發生了微妙的扭曲,彷彿空間在那裡被摺疊了一下。
一股無形的、帶著金屬冰冷和微弱能量波動的氣息,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隱隱傳來。
“滋…目…標…點…確…認…:…‘…渡…鴉…’…撤…離…點…標…志…性…建…築…‘…沉…默…方…尖…碑…’…金…屬…信…號…及…能…量…反…應…穩…定…入…口…位…置…掃…描…中…” 光鎧手的電子音帶著一絲確認的鄭重。
“到…到了!” 菜鳥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意念頻道瞬間爆炸:“方尖碑!好酷!”、“黑的!會反光嗎?”、“入口在哪?意念掃描啟動!”
鐵蛋叔也精神一振,銅鈴眼裡閃爍著如釋重負和新的期待,連腰背的疼痛似乎都輕了幾分。“快!過去看看!”
最後的幾百米,在希望的驅使下,似乎走得格外快(錯覺)。
站在巨大的黑色方尖碑腳下,仰望那直插雲霄的尖銳頂端,一股渺小感和莫名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碑體表面光滑冰冷,觸手冰涼,完全不像被烈日暴曬過的樣子。
“入…入口呢?” 菜鳥繞著方尖碑底座轉了一圈,光滑的黑色表面嚴絲合縫,連條頭髮絲的縫隙都找不到。“意念…意念也穿不透!跟個大黑鐵疙瘩似的!”
鐵蛋叔皺著眉,用那隻光鎧右手在冰冷的碑體上摸索、敲打,發出沉悶的迴響。“硬的…比老子當年鍛的百鍊鋼還硬…這咋進去?”
“滋…入…口…掃…描…完…成…結…果…:…未…發…現…傳…統…物…理…入…口…推…測…需…要…特…殊…‘…鑰…匙…’…或…‘…驗…證…方…式…’…” 光鎧手的電子音帶著一絲困惑。
鑰匙?驗證?
鐵蛋叔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油汙和沙子,啥也沒有。他看向我和菜鳥,我們同樣兩手空空。
“密匙…密匙…” 鐵蛋叔眉頭緊鎖,嘴裡反覆唸叨著這個詞,那個在鐵罐裡閃回的記憶碎片——
混亂中塞進他手裡的冰冷小東西——再次撞進腦海。它到底是什麼?又在哪裡?難道…沒帶出來?
這時
沙地裡,那株嫩芽的嗡鳴猛地變得急促、尖銳!
莖稈繃得筆直,頂端沙粒瘋狂點動!一股強烈的、帶著警惕和排斥的意念波動洶湧而出!
光罩瞬間收縮,變得凝實如盾!
“滋…檢…測…到…高…度…危…險…能…量…聚…集…!方…向…:…上…方…!”
光鎧手的警報瞬間拉滿!投影螢幕上q版鐵蛋小朋友瞬間換上了驚恐表情,抱頭蹲防,腦袋上頂著個巨大的紅色感嘆號!
上方?!
我們三人猛地抬頭!
只見方尖碑那光滑如鏡的頂端側面,一塊不起眼的黑色面板無聲地滑開!
露出下面…一個碗口大小、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炮口?!
嗡——滋啦——!!!
一道凝練的、帶著高頻震盪的幽藍色能量束,如同死神的凝視,無聲無息卻快如閃電,瞬間從炮口射出!直指沙地裡那株散發著純淨生命能量的嫩芽!
“小祖宗——!!!” 鐵蛋叔目眥欲裂,想也不想,那隻光鎧覆蓋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推!掌心爆發出刺目的乳白光芒,試圖攔截!
噗——!!!
幽藍能量束狠狠撞在乳白光盾上!一聲沉悶的能量湮滅聲!
鐵蛋叔的光盾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間佈滿裂紋,光芒急劇黯淡!
他整個人如遭重擊,悶哼一聲,蹬蹬蹬連退三步,光鎧右手的光芒徹底熄滅,手背上的核心殘片發出不堪重負的“滋滋”聲!
幽藍能量束只是被削弱了一絲,餘勢不減,依舊狠狠射向嫩芽!
嗡——!!!
嫩芽身上爆發刺目白光!它
所有的根鬚瞬間從沙地裡拔出,如同活物般交織、纏繞,在它上方形成一面旋轉著的、由純粹生命能量構成的乳白色小盾!
幽藍能量束狠狠撞在小盾上!
嗤啦——!!!
刺耳的能量摩擦聲響起!嫩芽的莖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折下去!
“滋…嫩…芽…超…負…荷…防…御…能…量…消…耗…劇…增…即…將…崩…潰…!” 小甲蟲的警報帶著絕望的破音!
“菜鳥——!!!” 鐵蛋叔眼睛赤紅,對著嚇傻的菜鳥嘶吼,“意念!干擾那炮口!快!”
菜鳥被吼得一個激靈,新開的意念頻道瞬間清空所有彈幕!
他死死盯著方尖碑頂端那個幽藍的炮口,雙眼因為極度集中而佈滿血絲!
一股無形、混亂、帶著菜鳥式驚恐和豁出去的意念亂流,如同無形的鑽頭,狠狠撞向那個炮口!
嗡——!!!
炮口的光芒猛地一滯!幽藍能量束的輸出出現了極其短暫的波動和紊亂!
嫩芽似乎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乳白小盾猛地向內一縮!然後…爆發出一股柔韌的、帶著卸力技巧的能量波動!
那道被幹擾後威力減弱、方向微偏的幽藍能量束,如同被無形的滑梯引導,擦著嫩芽的光暈邊緣,狠狠地…射在了我們三人腳下那片相對鬆軟的沙地上!
噗——!!!
一聲悶響!
被能量束擊中的沙地瞬間向下塌陷!如同流沙般形成一個深不見底的、直徑兩米多的…漏斗狀沙坑!
“臥槽——!!!”
“掉——!!!”
三人驚恐的叫聲混合在一起!
腳下堅實的沙地瞬間變成吞噬一切的流沙陷阱!
根本來不及反應,強大的吸力拽著我們,連同沙地裡那株光芒黯淡的嫩芽,一起朝著那幽深的沙坑…急速陷落!
失重感猛地襲來!風沙的呼嘯瞬間被隔絕!眼前一片黑暗!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伴隨著四聲悶響(嫩芽也算一聲吧?),我們如同被倒進下水道的垃圾,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金屬地面上!
“哎喲!”
“我的腰!”
“豆芽!豆芽沒事吧?!”
黑暗中,呻吟聲和驚呼聲響起。
“滋…撞…擊…緩…衝…成…功…生…命…體…徵…穩…定…當…前…位…置…:…方…尖…碑…內…部…結…構…底…層…汙…染…濃…度…:…極…低…” 光鎧手的電子音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一絲“因禍得福”的詭異平靜。它手背的殘片亮起幽藍光芒,微弱的光線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
我們正身處一個巨大的、佈滿粗大管線和冷凝水珠的金屬空間。
空氣冰冷乾燥,帶著濃重的機油和金屬鏽蝕的味道。頭頂上方,是一個正在緩緩閉合的圓形金屬蓋板——顯然就是剛才那個沙坑的“井蓋”。
鐵蛋叔齜牙咧嘴地爬起來,第一時間撲向沙地裡那株嫩芽。
嫩芽的光芒黯淡了許多,莖稈微微彎折,頂端沙粒蔫蔫地垂著,發出輕微、委屈的嗡鳴,像是在說“嚇死寶寶了”。
“沒事了…沒事了…” 鐵蛋叔用那隻沒戴光鎧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嫩芽的莖稈,聲音帶著後怕的沙啞。
菜鳥揉著摔疼的屁股,新開的意念頻道掃描著四周:“好…好大的地方…全是鐵管子…跟…跟鐵砧鎮鍋爐房似的…意念…意念好像被遮蔽了?穿不透牆…”
我撐著冰冷的地面坐起身,後背和右臂的疼痛在撞擊中加劇。那條“麒麟臂”面板下的灼熱感似乎因為環境的驟冷而收斂了些,暗紅紋路依舊清晰。
就在這時!
咔噠…咔噠…咔噠…
一陣機械運轉的、規律而冰冷的腳步聲,從前方管道的陰影深處傳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滋…檢…測…到…多…個…移…動…金…屬…單…元…能…量…反…應…敵…意…鎖…定…中…推…測…為…‘…方…尖…碑…’…內…部…防…衛…機…械…” 光鎧手的警報再次響起!投影螢幕上q版鐵蛋小朋友瞬間換上了戰鬥頭盔,手裡舉著個畫素小手槍,表情“兇狠”。
腳步聲逼近!
三個高大、冰冷的金屬輪廓,從管道陰影中緩緩走出,踏入光鎧手幽藍光芒的照射範圍!
它們的造型極其…復古且猙獰!
主體是鏽跡斑斑的灰黑色金屬軀幹,由粗大的鉚釘和粗糙的焊接拼接而成,關節處裸露著粗大的齒輪和液壓桿,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頭部是一個簡陋的半球形金屬罩,罩子中央只有一個不斷閃爍著猩紅光芒的單眼攝像頭!
雙臂是兩管黑洞洞的、口徑大得嚇人的霰彈槍管!槍管下方還掛著鏽蝕的刺刀!
腿部是沉重的金屬反關節足,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和地面的微微震動。
標準的舊時代粗暴美學!廢土風終結者!
“吼——!(電子合成音)” 為首的那個機械守衛,單眼攝像頭猩紅光芒鎖定我們,發出毫無感情的電子咆哮。兩管霰彈槍口緩緩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
“操!” 鐵蛋叔低吼一聲,下意識就想抬他那已經“熄火”的光鎧右手,結果只換來一陣無力的光芒閃爍和核心殘片的“滋滋”抗議。
菜鳥嚇得腿肚子轉筋,新開的意念頻道瘋狂刷著“終結者!”、“大槍管子!”、“要被打成篩子了!”的彈幕。
沙地裡,嫩芽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莖稈微微顫抖,光暈努力收縮。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
光鎧手的投影螢幕猛地一閃!q版鐵蛋小朋友的戰鬥頭盔變成了…一頂滑稽的、帶著螺旋槳的飛行帽?它手裡的畫素小手槍也變成了一把…虛擬的掃帚?!
更離譜的是,光鎧手內部的揚聲器,突然用一種極其歡快、如同遊樂園廣播的語調,配合著《鈴兒響叮噹》的變奏bgm,大聲播報:
“親愛的遊客朋友們!歡迎來到‘渡鴉’撤離點互動體驗區!前方即將進入:‘廢土機械迷宮’!請跟隨我們的安全引導員——‘鐵蛋號’小火車!嘟嘟——!出發咯!”
聲音洪亮,在巨大的金屬空間裡迴盪!
鐵蛋叔:“……”
他保持著準備搏命的姿勢僵在原地,黑臉膛上的表情從兇狠到懵逼,再到一種“老子到底攤上個什麼玩意兒”的絕望。
銅鈴眼死死瞪著投影裡那個戴著螺旋槳帽子、揮舞著虛擬掃帚、一臉傻樂的q版自己。
那三個舉著霰彈槍的機械守衛,猩紅的單眼攝像頭似乎也…卡頓了一下?槍口抬起的動作都停滯了半秒。冰冷的電子音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滋…嘎…”雜音。
“安…安全引導員?” 菜鳥的意念頻道飄過一條茫然的彈幕:“鐵蛋號…小火車?”
“嘟——嘟——!!!” 光鎧手內部的《鈴兒響叮噹》音量陡然加大!投影螢幕上,“鐵蛋號小火車”的虛擬車頭噴出一大股畫素煙霧!車頭燈(q版鐵蛋小朋友的兩隻眼睛)瘋狂閃爍!
“第一站:‘齒輪歡樂谷’!請遊客朋友們注意腳下!跟緊咯!” 歡快的電子音繼續播報。
就在這詭異的“遊樂園廣播”響起的瞬間!
嗡——!!!
沙地裡,那株蔫蔫的嫩芽,莖稈猛地一挺!頂端沙粒瞬間高頻震顫!一股凝練的、帶著強烈干擾韻律的生命能量波動,混合著光鎧手那魔性的bgm,如同無形的潮汐,狠狠撞向那三個舉棋不定的機械守衛!
嗡——噔楞噔楞噔——!!!
熟悉的《最炫民族風》前奏?!從嫩芽的嗡鳴裡彪了出來!音波混合著生命能量,狂暴席捲!
效果拔群!
三個機械守衛猩紅的單眼攝像頭瞬間被雜亂的雪花覆蓋!
粗大的齒輪關節發出刺耳的“嘎吱”卡頓聲!抬起的霰彈槍管如同抽筋般瘋狂抖動!混亂的電子音在它們內部響起:
“…信…號…幹…擾…!…節…奏…識…別…錯…亂…!…執…行…模…塊…衝…突…!”
它們像三個喝醉了酒的鐵皮罐頭,在原地手舞足蹈(機械臂亂揮),踉踉蹌蹌,互相撞成一團!霰彈槍口對著天花板和地面亂指,完全失去了目標!
“滋…機…械…守…衛…系…統…過…載…混…亂…中…威…脅…暫…時…解…除…” 光鎧手冷靜分析。
“臥槽!神曲克敵!豆芽牛逼!廣播牛逼!” 菜鳥瞬間回血,意念頻道刷出“組合技!”、“機械蹦迪天團!”、“快跑啊!趁它們沒醒酒!”
“跑!跟著…跟著那破火車!” 鐵蛋叔也反應過來,保命要緊!他一把抄起沙地裡還在“打碟”的嫩芽,對著投影裡那個揮舞掃帚的q版“小火車頭”,破罐子破摔地吼道:“帶路!快!”
“嘟——!遊客朋友們請坐穩!‘鐵蛋號’小火車…發車咯——!!!” 歡快的電子音應聲響起!
投影螢幕上,畫素小火車噴著煙霧,沿著一條虛擬的、閃爍著箭頭的路徑,朝著管道深處“駛去”!
鐵蛋叔黑著臉,抱著嫩芽,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投影裡那個傻乎乎的火車頭狂奔!
菜鳥緊隨其後,邊跑邊用意念頻道給後面蹦迪的機械守衛配音:“左邊的!抬腳!對!轉圈!右邊的!你槍管子戳到隊友屁股了!”
我拖著麻木的右腿,咬著牙跟上。看著鐵蛋叔懷裡隨著奔跑節奏還在“噔楞噔楞”的嫩芽,再聽聽光鎧手那歡快到欠揍的《鈴兒響叮噹》…!
冰冷的金屬通道里,迴盪著魔性的bgm、機械守衛混亂的“嘎吱”聲、我們的腳步聲…
還有鐵蛋叔那壓抑到極致、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悲憤嘶吼:
“…等…等老子出去…非…非把你…這破手…熔了…打…打成…馬桶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