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豹哥的男人嗤笑一聲,狼牙棒往地上一杵,“砰”地砸出個淺坑:“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肖老三,你這陣子混得可以啊,都坐上越野車了。”
他說著,視線又轉回到車身上,眼神越打量越滿意。
葉秋綿坐在副駕沒動,手指輕輕搭在車門把手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這夥人是盯上了這輛車?
空氣裡的燥熱彷彿瞬間被戾氣衝散,只剩下劍拔弩張的緊繃。
肖運良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幾人是看上了這輛車了。
他攥緊了拳頭又鬆開,忙堆起滿臉笑,往前湊了兩步想打消他的想法:“豹哥,誤會,都是誤會……這位是我朋友,不好惹的,再說了,好的車多了去了,你們再去看看別的?”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像是火上澆油。
豹哥斜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胳膊一揚,直接把肖運良推得一個趔趄:“肖老三,這兒有你說話的份?”
肖運良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在車身上,看著豹哥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也不敢再勸,只能急得額頭冒汗。
豹哥沒再理他,轉過身,又抬起狼牙棒,“咚咚”兩下敲在車窗上,聲音比剛才更沉,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裡面的,聾了?再不下車,老子把你這破玻璃砸了!”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葉秋綿那張清冷淡漠的臉。
陽光落在她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可那雙眼睛抬起來時,卻像淬了冰的寒星,直直撞進豹哥眼裡。
那是一種冰冷刺骨的冷冽,沒有任何情緒,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像深淵裡的凝視,瞬間穿透了他滿身的戾氣。
豹哥原本還想說句糙話,甚至已經醞釀好了動手的架勢。
可在對上這雙眼的剎那,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股寒意順著尾椎骨猛地竄上後腦勺,頭皮“嗡”地一下發麻,手心裡瞬間冒出冷汗。
一種源自本能的恐懼,從心頭上湧了起來。
他混末世這麼久,見過的狠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從沒人能用一個眼神就讓他渾身發僵。
這女人看著清清冷冷的,那眼神比惡霸都嚇人。
“惹不得……”這三個字像警鐘在他腦子裡炸開。
豹哥臉上的兇狠瞬間垮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往後退了半步,手裡的狼牙棒也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咳,那個……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說完,他也不敢再多看,扭頭衝身後幾個愣神的手下吼道:“看什麼看?走!”
一群人跟喪家之犬似的,慌里慌張地鑽進皮卡車。
啟動油門發出轟鳴聲,幾乎是逃也似的開走了。
看著那兩輛車徹底消失在街角,肖運良才長長鬆了口氣,腿肚子還有點發軟。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拉開副駕車門坐進來,看向葉秋綿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敬畏:“葉小姐,你……你剛才那眼神,可真夠嚇人的。”
葉秋綿沒說話,只是緩緩升起了車窗,目光重新落向小區門口,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小區門口裡,一個穿著墨藍色衛衣的中年男人探出頭,正是肖運良聯絡的房東張哥。
他剛才聽見外面吵嚷,扒著保安室的牆縫看了兩眼,正瞧見豹哥那夥人凶神惡煞地圍著越野車。
他的心瞬間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瑞雅小區能在基地裡保持清淨,全靠平時少惹是非,真要是在門口鬧出亂子,他這房子可就難租了。
直到皮卡車的引擎聲越來越遠,張哥才拍了拍胸口,快步走出來,臉上堆著笑迎向肖運良:“肖嚮導,讓你久等了。”
他眼神飛快掃過越野車,又瞟了眼副駕的葉秋綿,沒多問剛才的事。
只轉身跟保安室裡的人打了個招呼,“王師傅,我帶租客進去看房子。”
保安點了點頭,電動伸縮門“嗡嗡”地開啟一道縫。
葉秋綿發動車子,緩緩駛了進去。
小區裡確實如肖運良所說,綠化做得極好,樓間距寬敞,路邊的石凳上甚至還有兩個老太太坐著曬太陽,手裡慢悠悠擇著有些微黃的菜,看著竟有幾分末世前的安逸。
葉秋綿在張哥的指引下,把車停進一處劃好的車位。
剛熄火,就聽張哥笑著說:“咱這小區管理嚴,門口24小時有人守著,裡頭也天天巡邏。末世後一年多了,別說丟車,就連誰家門口放的物資少了半袋,都能查得清清楚楚。”
葉秋綿推開車門,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張哥引著兩人往樓棟走,邊走邊介紹:“我手上現在就兩套空房,都在這棟樓。
一套三樓,三房兩廳,朝南,採光好,傢俱家電也齊整,一個月100晶核。”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套五樓的兩房,格局小點,88晶核一個月。你看看想先看哪套?”
葉秋綿幾乎沒猶豫:“先看三房的吧。”
她空間裡的晶核堆得像座小山,之前擊殺喪屍時順手收的,等級高的低的都有。
換算成基礎晶核,別說100晶核一個月,就算再翻一倍也綽綽有餘。
住得舒服點,總比委屈自己強。
張哥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這才認真打量起葉秋綿。
看著年輕,出手卻這麼爽快,想必是有底氣的。
他掏出鑰匙開啟三樓的房門,屋裡收拾得乾淨,客廳敞亮,陽臺正對著小區裡的小花園,三間臥室都帶窗戶,床和衣櫃也都是現成的。
“怎麼樣?”張哥等著她的答覆。
“就這套吧。”葉秋綿環視一週,滿意地點頭。
交易簡單直接,葉秋綿從空間裡摸出100顆一階晶核,遞給張哥。
張哥接過去,在桌子上數了數,確認無誤,把一串鑰匙遞給她。
“水電都是通的,有啥問題隨時打我電話。”
說完,他往桌上放了一張紙片,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然後拿著晶核走了,腳步輕快得像是怕她反悔。
屋裡只剩下葉秋綿和肖運良。
肖運良正摸著鼻子站在客廳中央,有點手足無措。
剛想開口說告辭,就見葉秋綿遞過來一個布袋子,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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