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布萊克身上還不止這一個道具。
出其不意之下,江冉要真的著了道,怕是下一秒就被直接綁到聖女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江冉就很有種預感,這些莫名找上門的,基本都和聖女脫不開關係。
既然知道聖女和她家boss如此針對自己,那窩囊受著不敢還擊也不是江冉的風格。
下凡好啊,下凡才能找到弱點一擊斃命。
而現在,江冉自然毫不客氣地準備利用布萊克的道具來對付奧特萊斯。
上午十點,馬吉克和奧特萊斯約定的座標點外三公里處,一艘隱形的大船緩緩駛來。
奧特萊斯雖然和馬吉克“相談甚歡”,但也不是什麼說幾句就掏心窩子的傻白甜,自然不會真的毫無戒備地出現在約定地點。
但,誰讓這座島嶼的一切風吹草動都在江冉的控制之下呢?
因此,哪怕奧特萊斯再小心,從他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登岸開始,他的一切動作在江冉眼中都無所遁形。
江冉還有空和馬吉克吐槽了一句:“他難道不知道小島的主人對小島全權掌控嗎?”
馬吉克面無表情道:“主人,不是所有人對小島的掌控力都跟您一樣的。”
江冉:?
經過馬吉克的科普,她這才意識到,原來普通玩家掌控下的小島,最多也就是收起和放出。
要像她這樣每一粒土的移動都在掌控之中,唯一的條件就是島民們全身心的臣服——畢竟,那些島民們都是從土裡爬出來。
江冉突然有些想笑。
從布萊克到奧特萊斯,過程陰差陽錯,可結果全對。
她都忍不住感嘆一句,自己不是天命之女還有誰是呢?
又或者,運道從未站在聖女和大眼珠子那邊?
思索間,奧特萊斯已經自覺謹慎地摸到了山頂。
而江冉剛剛看到,他在上山的過程裡,似乎使用了什麼道具或者技能,能看到他身上滑動過的那一抹流光。
奇怪的是,那些流光裡還帶著淡淡的黑霧,不知道有什麼效果。
原本還決定不給奧特萊斯廢話機會,露頭就秒了他的江冉猶豫了一下,決定先按兵不動。
畢竟看起來還算謹慎的人,敢一頭闖進陌生人的領地,必然是有所依仗的。
布萊克的警醒還近在眼前,奧特萊斯要真是聖女那邊的人,保不齊還真有什麼特殊手段。
還是小心點兒好。
奧特萊斯謹慎地來到和馬吉克約定好的地點,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伏擊或是陷阱之類,臉色也稍稍放鬆了些。
於是,他一抬頭,看到的便是神情輕鬆且平和地坐在椅子上的馬吉克,和同樣坐著,臉上表情卻有些恍惚的江冉。
看到奧特萊斯,馬吉克露出一抹親近的笑容:“奧特萊斯?我等你很久了。”
奧特萊斯沒有急著靠近,他在距離馬吉克五米範圍處停下,臉上也掛起一個和煦的微笑:“馬吉克好兄弟,我終於見到真實的你了!這位應該就是魔法燒酒了吧?”
馬吉克知道奧特萊斯防備著可能存在的陷阱,也不急著套近乎,只笑著點點頭:“為了控制她的確廢了些功夫,但我相信,我們的付出是值得的。”
說著,他站了起來,甚至腳步不穩地晃了晃。
瘦削的身軀看起來風吹就倒,蒼白的臉色不用多說都能看出孱弱,但他溼潤而明亮的眼睛裡卻閃動著某種狂熱的光彩。
那是支撐著他殘破身軀不倒下的精神寄託:對某人的仇恨。
馬吉克緊緊盯著奧特萊斯,似乎在審視和評估,又像是看到了某種希望。
他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了誰:“託這位魔法燒酒的福,我知道了一個有關大小姐最重要的秘密……”
不得不說,馬吉克大約天生就是幹這個的。
他臉上,是恰好好處的情緒表達,混合了大仇終於有機會得報的欣喜,知道了敵人弱點的胸有成竹,和一絲把奧特萊斯當成某種寄託的依賴。
這讓奧特萊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並想著:是的,沒錯,他只有靠我才能成功復仇大小姐。
真可憐啊,連復仇都只能依託於別人之手。
直到此時,看著馬吉克這孱弱得別說殺了天榜第一報仇,恐怕連活下去都得更努力些的模樣,奧特萊斯心裡的絲警惕也在慢慢被瓦解。
他十分自覺地幫馬吉克找到了抓著他不放的理由:當初雖然god死了馬吉克沒死,但他恐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畢竟如果馬吉克一開始就是這副樣子,怕是也活不到現在。
如今倒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奧特萊斯的語氣也變得更柔和了一些,但同樣帶著不自覺的優越感:“大小姐最大的秘密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分享如何對付大小姐,我知道,這也是你最大的願望,兄弟,讓我們一起來實現吧。”
看著奧特萊斯眼中的憐憫,馬吉克的笑容更深了。
他輕咳了兩聲,看向還在裝魂遊天外的江冉,眨了眨眼並沒有掩飾眼中的笑意:我功成身退,接下來的舞臺就交給您了。
反正,現在他的喜悅只會被奧特萊斯解讀為大仇得報前的快意。
至於江冉打算怎麼對付奧特萊斯,他並不在意,畢竟屬於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只要奧特萊斯的血不濺到自己身上,馬吉克更願意把心思花在小白今天中午打算給江冉做些什麼好吃的上。
而江冉哪會不知道馬吉克在想些什麼,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在奧特萊斯的注視下,她慢慢站起來,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大小姐,不是真的大小姐。”
此話一出,原本還帶著些期待之色的奧特萊斯臉色猛地一變!
他緊緊盯著江冉:“你說不是真的大小姐,是什麼意思?”
看著奧特萊斯這異常的反應,江冉有些好奇。
按理來說,以奧特萊斯前後不太一致的行為模式,他是假的奧特萊斯的可能十分高。
既然如此,他對“頂替別人身份”這件事,反應不應該如此大才對。
所以,為什麼他會這麼震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