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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一切與裴芷無關

一路上傅淵沉默不語,到達目的地,少年將少女甩出去,西煙整個人沒站穩坐在地上。

髮絲凌亂,像魅人的妖精。

“西煙,你究竟是誰?”

博家。

博寒聲剛穿好衣服走進給裴芷準備的臥室,就看見少女坐在陽臺欄杆上,兩條腿蕩在空中,柔和的微風吹動長長的黑髮,白色寬大襯衫一直鑽風,隨長髮飄動。

“下來。”

裴芷扭過頭,平淡直視他的眼眸,眼底是倔強的神色,她準備直接跳下去。

男人速度之快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牢牢抓緊她的手腕,裴芷的身體懸在空中,她渾身散發求死的氣息,她抬起另一隻手,一根一根掰開博寒聲握緊她手腕的手。

還差兩根就要成功的時候,博寒聲隨意一扯,她重新回到陽臺,博寒聲拉她入懷,嘆氣:“怎麼每次醉酒都讓人不省心啊?以後我可得好好看著你,免得你再做傻事……阿芷,當年的事沒有人怪你,裴宴之也不會怪你的,他只會愛你。”

“……博寒聲,催眠……”

裴芷呆呆望著他,雙眼無神,空洞般的眸子令人心疼。

她整個人彷彿碎掉了般。

“博寒聲,我想死……”

裴芷眼眶泛紅,所謂發洩的淚水怎麼也流不出來,她短短的指甲無法扎進肉裡緩解心靈帶來的疼痛,那些遺忘的記憶蜂擁而來。

那些被遺忘、被逃避的記憶,不應該讓博寒聲獨自承受,她就像是懦夫,總想要逃避那些因自己而造成的災難。

博寒聲親吻她的額頭,彎下身子額頭相抵,他又親親裴芷眼角的小淚痣,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那些事情是人類無法掌控的,你不是神,哪怕擁有強大的力量和身份,也沒辦法事事如自己所願……我想,裴宴之一定不希望你因他的死而痛苦。”

如若可以,他想代替裴芷承受痛苦,想擁有控制時間的能力,回到過去,哪怕進入迴圈,他也心甘情願。

“我要是可以預知未來的話,結局可能會不一樣。”

裴芷痛苦地搖頭,裴宴之被她親手所殺,她身上是飛濺的血液,懷裡是他逐漸冰冷的屍體。

明明該死的人不該是裴宴之。

她才是那個應該死的人。

“你……”

一句話還未說完,裴芷雙眼一閉陷入昏迷,博寒聲扔掉手中小小的針管,抱著懷中的少女進入臥室。

過去的事情應該得到處理,而不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需要真相,一切真相大白,罪魁禍首現身的真相。

一切的一切與裴芷無關。

那些事兒是他做的選擇,如果真的錯了,那應該是怪在他身上,他願意為此付出代價。

……

傅家祖宅後花園,西煙重新審視眼前暴躁的少年,莞爾一笑媚百生,她是天生的尤物:“我當然是西煙,時間改變我的一切,包括曾經的往事回憶。”

她眼眸流淌傷心之色,唇角勾起哭笑不得的表情:“說實話,挺羨慕你的。你天生神力,頭腦聰明,是多麼令人羨慕的存在。而我被你襯托的像地溝裡的老鼠,很可笑對嗎?”

傅淵思索片刻,堅定自己心中所想,態度強硬:“你不是她,她從不敢盯著我的眼睛看。而且據我所知,姑姑最討厭西煙,哪怕西煙是她唯一的孩子。”

他似笑非笑,原本空空蕩蕩的右手出現一柄匕首,他動手快又準,狠狠扎入少女的大腿,新鮮的血液四濺,傅淵那雙眼睛生得那樣好看,而說出來的話卻如刀子一般:“說,你究竟是誰?我不介意殺掉你,親自問姑姑。”

他生出一種瘋狂殘忍的想法,如野草藤蔓,在他心中瘋狂亂竄。

他的手撫摸少女發白的面孔,她死死咬著下唇默不作聲,眼神滿是痛苦,冷汗順著肌膚滑落。少年的手冰涼,像是從冰庫裡拿出來的冰塊,滑過她的寸寸肌膚,最後狠狠掐住少女的脖子。

像是冰涼的毒蛇緊緊纏繞她的脖子,西煙張了張嘴想要呼吸空氣,她想活著。

大腿不斷流著鮮血,脖子還被少年掐住,她恍惚間看到天堂,嬌俏的臉蛋慘白慘白的,像一隻剛死沒多久的女鬼。

“唔……咳咳咳,你……你真想我死?”西煙使出全力掙脫,她雪白的脖頸被掐出青紫色,身下積了一灘的血,漂亮的小臉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

她拔下匕首,顫顫巍巍挪動身體,想要離眼前的惡魔遠一點。

傅淵彎腰撈起那把沾血的匕首,悠悠走向她,他看著西煙像蛆一樣爬動,嘴角的笑意更加放肆。

“我再問你一遍,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西煙快被嚇哭,渾身上下透露著對他的恐慌,她用手撐著地面移動,她的大腿不停流血,她站不起身。

眼前的少年簡直是惡魔!

殺人犯法還想殺人!

傅萱為什麼不告訴她,傅淵居然會如此在意真正的西煙。

她氣息紊亂,上氣不接下氣,後花園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不少僕人朝下面望去,被眼下的場景震驚的說不出話。

一個個張大嘴巴,足夠塞下一枚雞蛋。

他們人人討厭的傅淵少爺居然想殺掉西煙小姐?!

管家見過大世面,鎮定大喊:“快去找老爺他們,傅淵少爺想殺掉西煙小姐!再拖下去,西煙小姐會死的,到時大家工作都會丟!”

傅淵身上那股子瘋勁兒跟當初的大少爺一般無二,老管家撫摸玻璃,彷彿想透過玻璃摸那張臉。

當年的大少爺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老管家記憶猶新,那些鮮血撒在他的身上臉上,溫熱而滾燙。

他還記得大少爺異常俊美的臉上掛著殘忍的微笑,用手掌穿透弟弟的身體挖出他的心臟,扔在自己臉上,那顆心臟還在跳動,跌落在他面前,沾染灰塵。

恐怖如斯!

後來大少爺被醫生判定為有精神疾病,強制性送進醫院,被人劫持而走。

老管家懷念那位大少爺,因為大少爺是被傅家的人逼瘋的。

他在傅淵身上又看到了大少爺的影子。

一樣瘋狂熱烈,膽大妄為。

傅淵用匕首拍拍她的臉,聲音溫柔:“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她的棋子!”

“真他媽給臉不要臉。”傅淵一腳踩在她的肩膀,用力碾碎,西煙在他腳下扭曲身體,她一聲慘叫響破天際,祖宅所有人被她的聲音吸引而來。

傅淵歪頭用餘光打量來者,為首那位可不正是他那位看他不順眼的爺爺嗎?

他淺笑,輕描淡寫解釋:“她自己撞上來的。”

所有人臉上寫著“我會信”?

“信不信由你們。”

傅淵瞥見一身深藍色晚禮服的傅萱站在爺爺身後,眨眼間來到她面前,眾人還未從他的速度反應回來,傅萱已經被他踹倒在地,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她捂住胸口,說話時露出的牙齒都染成紅色:“傅淵,我是你姑姑,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你要害死我們母女嗎?我自認為對你不錯,你是怎麼尊敬我的?”

“尊重?對我不錯?”傅淵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呵,你哪來的臉?臉皮那麼厚怎麼不去當城牆?”

“傅萱,快點說,西煙究竟在哪裡?”

一百多號人,沒人敢阻攔他。

人人都記得當年的大少爺,瘋起來不要命。

傅淵身上有他的影子,搞不好隨身帶著自制炸藥,與他們同歸於盡。

沒人敢冒這個險,一步出錯,全都為他陪葬,為一個人搭上一條命,他們可不覺得值。

他們拿錢辦事,沒必要豁出自己的性命。

到時候得到的錢全都是自己的妻子、親人所得,自己一分錢沒花,還白白搭上一條命,無論哪方面都不值當。

自己賺的錢還是要自己享受。

傅萱面露驚慌:“傅淵你在說什麼啊?西煙不就在那兒嗎,還被你打的渾身是傷。”她雙手撐在身後緩慢移動身體,身上那骨子高貴氣質蕩然無存,透露著對他的恐慌。

她當年見識過大哥發瘋的模樣,比起傅淵還要更加惡劣幾分,他那是骨子裡的瘋勁,彷彿天生不屬於華國,他屬於更高的圈子。

那種屬於天才瘋子的圈子。

天才和瘋子是世界上的兩種極端,一種過度理智,一種過度瘋狂,他們都有共同的特性——擁有超高智商。

一念之間,決定舒適圈。

而有些人,他們在天才與瘋子之間反覆橫跳,傅淵是那種人。

“傅淵,你究竟在鬧什麼?閤家歡樂的日子,我不想在今天送你進地牢!”傅老爺子中氣十足,手裡的柺杖狠狠敲打地面,他對當年的大兒子心懷厭惡,連帶著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傅淵一併厭惡。

傅淵手中轉動的匕首輕鬆扎進傅萱的皮肉,伴隨她的慘叫說:“鬧?老爺子,你們一大幫人連西煙都分不清,還說我鬧?真是豬油蒙了心。”

傅淵對傅家的失望加深,他的父母決然擋在他面前,他父親更是質問傅老爺子:“父親,我尊稱您為父親,是因您給予了我生命。其次,我兒子做的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們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兒子。

而不是像尋常父母一樣先教訓自己兒,回家才問其原因。

那時候再詢問,孩子已然對他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