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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裴芷粉絲後援會

她挑了個比較順眼的影片點進去,背景音樂的聲音格外耳熟,悲傷悠揚的旋律直入人心,歌詞深沉,訴說著無法表達的愛意,以及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好熟悉的旋律,好像在哪裡聽過?

裴芷盤點參加葬禮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評論區個個震驚一百年的模樣,評論花樣百出。

【哇趣,起猛了全球有名的大佬全來參加女神的葬禮,主持葬禮的人居然還是太子爺!我先睡了,各位繼續。】

【震驚我一輩子,上一次見大佬聚集,還是在上一次!全都是國際知名大佬啊,連總統都能請過來,不愧是我女神?^▽^?】

【離譜,商業大佬、科研大佬、醫學研究大佬……裴芷認識的究竟都是什麼人啊,全是我一輩子無法接觸的大佬⊙_⊙原諒我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嗚嗚嗚,我女神怎麼就英年早逝了?天妒英才啊,她本來可以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亮的!去他媽的天命,還我女神!我原地哭死╥﹏╥】

【裴芷,生於錦繡榮華,幼年失去雙親,少女時期靠自己摸爬滾打積攢實力,名副其實的怪物,人人敬而遠之。

她智商近妖,冷血無情,相貌絕世無雙。

1991年7月16日誕生於華國白寧鎮,嘴挑脾氣不好,喜歡喝奶茶,喜歡吃糖醋排骨和草莓糖,天生異於常人,年紀輕輕實力強盛受人尊敬,被譽為裴神。

她拿獎無數,名聲享譽全球,風華正茂的年紀死於大海,年僅二十三。

終究是天妒英才,裴芷已成眾人遺憾。

——裴芷粉絲後援會】

裴芷:“……”

她試圖感動,麻木的臉無法擠出任何表情。

雖說是別人的心意,裴芷還是談不上喜歡,卻也談不上討厭。

總之很複雜。

禕言無情嘲笑:“小宿主,我莫名覺得好尬好中二好上頭。”

裴芷沉默,彈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瓜,淡淡道:“好好說話,人家的心意。”

手機定的鬧鐘準時響,她關掉鬧鐘,兩三步來到時願身旁,他助理準備好的熱水擺在辦公桌,一條純白的毛巾漂浮。裴芷彎腰拔針,高馬尾輕輕晃動,瓷白的脖勁誘人,冷冰冰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一點淚痣攝魂奪魄。

她骨節分明,不含一絲雜質的手指,一根根拔掉隱約發黑的針。

少女面無表情,黑色的血液順著密密麻麻的小孔流出,散發一股難聞的臭味,她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勤勤懇懇的拔針。

血液滴落,純白的地毯綻放黑色花,像燦爛盛開的煙花,轉瞬即逝,混成一顆顆水珠。

裴芷見慣了大風大浪,拔掉最後一根針,說:“我幫你排毒,一會我給你開個藥方,記得抓藥,一天兩次。”

“好。”

時願有輕微潔癖,聞見難聞的味道立馬嫌棄自己。他認命轉頭望向窗外的風景,夜幕降臨,群星閃爍彎月當空,最亮的七顆星圍繞成勺形的形狀,北斗七星。

他漆黑的眼眸無波無瀾,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身處黑暗的人妄想得到星星,該說他痴心妄想還是白日做夢?

他的心上人是可望不可及的星星,他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兩者相差巨大,星星又怎麼會愛上塵埃呢?

無非是他的痴心妄想,一時間情難自控。

喜歡上一個樣樣完美的人,少部分人會下意識貶低自己,比如時願、博寒聲,他們皆為感情中的膽小鬼,處處自我貶低的膽小鬼。

明明他們是被人羨慕的代表,卻認為自己始終配不上心尖的白月光。

後來,他們為他們的自卑與貶低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是永失所愛。

燈光刺眼,他的視線逐漸迷離,無知覺的右小腿被割出一道口子,一大股黑色的鮮血流淌出來,順著肌膚滴落,像斷了線的珠子。

少女長而卷的睫毛輕顫,她咬破食指,一滴鮮紅的血滴在傷口處,幾乎一瞬間,男人小腿處有東西在蠕動。

它貪婪地湧向傷口,剛露頭,裴芷眼疾手快的捏住,拽出來,她上下打量噁心的黑色小東西,忍無可忍的翻了個白眼。

又噁心又醜。

多看一眼都會瞎了她的眼。

脫離時願身體的黑色小東西慢慢萎幹,自動化成粉末飄散於空中。

寄生蠱?

那群老東西下血本。

裴芷眼神玩味,輕輕彈飛手指腹的灰,毫無情緒說道:“時願,你夠厲害。”

“又怎麼了?”

“寄生蠱,隨便換個人活不過三年。”而你堅持九年。

裴芷默默補充,她抽幾根乾淨的銀針,又往他小腿扎幾針,黑色的血液慢慢轉紅。

她再次扎針,不知從何處取出美容針,為時願縫合傷口。

她下手快又準,短短半分鐘縫五針,完美縫合。

“那幫廢物太弱,控制不了蠱蟲。”時願深邃的眼眸情緒流淌,他掀了掀眼皮,神色懶散。

原來如此,真是越活越回去。

九年裡居然沒有趕盡殺絕,還讓其好好活著,可真神奇。

也對,照他們貪生怕死的性格,估計夾著尾巴做人。

哪裡有她還活在世上的張狂?

他們最擅長的便是狐假虎威,老虎一死,他們一群老狐狸,還不是任人拿捏?

“一群老不死的,”禕言知道一點關於那些人的事,對他們恨之入骨,“遲早把他們全都殺了,廢物玩意。”

“禕言,好好說話。”裴芷一字一頓,清冷的嗓音染上幾分怒意。

小屁孩一天到晚罵人,到底跟誰學的?

讓他少看電視劇,他非不聽。難不成是叛逆期到了?

她把他從肩膀上薅下來,一陣磋磨:“再罵人,把你扔了。”

禕言委屈巴巴:“知道啦,而且他們本來就……”他嘟囔著,裴芷沒聽清他後面的話,她在水盆中清洗雙手,禕言被她扔到一旁。

她擺弄純白的毛巾,擰掉多餘的水,替時願擦拭滿是血汙的腿。

時願打算阻止她,但少女先下手為強,只聽:“老老實實坐好,幫你擦完開藥方,我要回家睡覺。”

裴芷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擦拭乾淨,水盆裡的水烏漆麻黑。

她擦乾淨手,抽出一張紙寫出一連串藥材,叮囑道:“一天兩頓,先大火煮開,後小火半小時。”

“好。”

博傢俬宅,燈火通明。

客廳裝修簡單大氣,隨便一件傢俱都價值千萬,專門定製的紅檀木椅,男人慵懶靠著,一隻手搭在扶手,手指根根分明,修長白皙,在燈光的照射下,隱約看到青筋。

男人那張臉清秀俊麗,氣質絕塵,嘴角壓平面無表情,冷漠的眼眸一片死寂。

他的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根菸,菸頭冒著猩紅,徐徐白煙飄散空中。

“聲爺,和您預想的一樣,那人已經察覺到。”博厲開始向他彙報調查情況,表情嚴肅,“按照您說的,我們拿著他口中套出的話,去找那人對峙,那人打死不認,還派人前來營救,不過全都被我們關押,要不要……”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表情依舊嚴肅。

他面容清秀,屬於耐看型的男生,第一眼不會覺得驚豔,但長期看下去會覺得他越看越帥。

他身材挺拔,目測有一米八幾,笑起來有小梨渦。

“不用,留著。”博寒聲冷笑,“那人心狠,翻臉不認人。”

“是,我現在去通知。”博厲轉身後拍了拍胸口,頓時鬆一口氣,掛起微笑離開。

現在的博厲才是真正的他。

在博寒聲面前嚴肅,私下親和開心果。

現在的聲爺,氣壓越來越低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難不成和裴小姐吵架了?!

作為博寒聲的心腹,他足夠了解博寒聲,當然猜到博寒聲所做的一切與當年身死的裴芷有關。

他猜測,裴芷小姐估計已經重生。

他替博寒聲感到開心。

但此事此刻,博寒聲喜怒無常的樣子……博厲想罵人,但教養告訴他不可以要罵,也只能在心裡罵!

呸,活該吵架。

也就裴芷小姐慣著大尾巴狼。

博厲咬牙切齒,氣得牙癢癢。

他原本被批准休假,打算出國旅遊,剛到機場,一通電話被叫回來調查。

要不是工資翻倍,狗都不幹。

博厲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中,漆黑的天台閃爍出一點猩紅的火光,男人站在天台不停吸菸,地面都是他所吸的菸頭。男人抬頭遙望夜空,一閃一閃的星星像是在衝他眨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角泛紅。

小小的火光映照著他那張精緻俊美的面龐,他漂亮的眼睛裝滿了落寞和痛心,薄汗在星光下折射出瑩潤的光澤,宛如冬日新雪。

或許他吸引裴芷的方式一開始便是錯的。

時願的一通電話就能叫走裴芷,連最喜歡吃的飯菜都能捨棄。由此可見,時願在裴芷心中的地位極高。

上一世的裴芷似乎經常為時願破例。

破例收他作為徒弟,破例邀請他加入她的組織,破例為他救下那群人……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令他嫉妒的發狂!

裴芷是不是喜歡時願?

博寒聲吸了一口煙,神色黯然。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自己或許可以試試色誘。

裴芷是個顏控,相當嚴重的顏控。

博寒聲自認長得還行,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需要改變,裴芷根本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