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存在正義，亦不存在邪惡。
有的只是為了生存的反抗，為了貪婪的暴虐。
世人高舉道德的標尺丈量二者的長短，卻忘了標尺本身，也是慾望熔鑄的產物。
所以，無論是歌頌的勇氣，亦或者是被世人鄙夷的怯弱。
究其本質，無非是純粹的慾望在作祟。
那麼，外星社會同樣也是如此嗎？
如果說站在人類的角度上來看，或許是這樣的。
因為根據人類那樸素的價值觀來看，不這樣做就無法活下去，不這樣做就活不了更好。
在人類的理解中，凡是個有知性的生命，大多都會在這樣慾望的驅使下行動，前進。
或者說，以人類當前的知識儲備只能理解到這一程度。
但隨著瞭解的深入，人類將會發現之前對於外星生命的解構是多麼的錯誤，多麼的愚蠢。
就像現在的小學生嘲笑日心說是多麼愚蠢一般，在不遠的將來，同樣也會有人嘲笑現在的我們多麼愚蠢。
所以人類且如此。
那就更不要說一個比人類文明更為強大，更為恐怖的文明瞭。
簡而言之，無論用何種超乎常理的想法套到他們身上，都是不為過的。
但同樣，你不可能也永遠猜透他們真正在想什麼。
因為教育不同，接觸環境不同，所有的所有都不同。
不過既然猜不透他們的心思，猜不透他們的想法。
那就把自己的想法也徹底隱藏起來，最起碼讓兩者回歸到對等的位置，而不是說單方面透明。
而想要做到這一步，首先需要做的是騙過自己周圍所有人，乃至於騙到自己。
畢竟，以蘿輯的目光來看，其他幾位破壁者的計劃雖看起來沒有什麼硬性關聯，但實際上相輔相成，不需要她再額外的添一筆。
而且蘿輯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這種情況下，少女的選擇便是。
裝瘋賣傻。
...
如果起不到作用，最多也只是她被人笑話一輩子罷了。
但如果起到作用了，那麼將會給所有人類新增了一道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底牌。
...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
“當時會場上有會讀心的魔法少女，哪怕你再怎麼裝瘋賣傻，她也知道了你的想法。”
呼嘯的火車上，張顏抿了一口茶，對著電腦螢幕對面的女孩緩緩開口道。
聽到這樣的話語，螢幕上的蘿輯面色一滯。
顯然，雖交流不多，或者說幾乎沒有交流，但張顏還是用近乎直覺的方式猜到了蘿輯的大致想法。
看到她這模樣，張顏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縱然蘿輯在那場破壁者大會中做出了那樣驚世駭俗的話。
但她的破壁者身份終究還是沒有被取消，被保留了下來。
所以，蘿輯也留在了帝都，經營她的降臨教會。
“啊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呢？”
“我只不過是真的覺得這樣很麻煩，不想承擔這樣責任罷了。”
蘿輯撓了撓腦袋，臉上帶上了些許不自然，只不過同時她也將張顏給的資訊死死地記在了心底。
看來，以後就算是自己內心的獨白，也需要藏到更深層意識海中。
“唉，不要撒這種一眼就能戳破的謊言。”
“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推卸責任的話，你連降臨教會也不會管，而是直接跟我回宴城了。”
“並且，不要把其他人當傻子，即使那個會場中沒有讀心能力的魔法少女。”
“但就憑那些徹底擺脫枷鎖的聰明人腦子，你覺得他們又有多少人看出你的想法了呢？”
聽到張顏的告誡，蘿輯依然哈哈笑了笑。
“聰明人多那不是好事嗎？最起碼天塌下來有他們這群高個子頂著，像我這種矮個子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玩耍。”
“而我之所以想要留在帝都，也只是想貪戀破壁人的權利。”
顯然 ，即使被張顏戳破心思，對面的女孩也依然不遺餘力地抹黑自己。
張顏也只好點了點頭，而後繼續道。
“好吧，既然你決意如此，那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總之，別死了，還有，照顧好莊顏。”
蘿輯的神色動了動，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面色變化之下，終究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嗯，我知道了。”
“而且趙嚴可是我兄弟，我怎麼可能會讓她在我這邊受委屈。”
“嗯，好，你心中有數就行，那麼，來日再會吧。”
說完，張顏也不再廢話，關掉了與蘿輯的通話。
“教主，我們快要到了。”
注意到張顏結束通話，坐在張顏對面的柯蘿伊開口道。
張顏也抬頭看向面前的三個女孩。
桐謠以及柯蘿伊，還有鈺。
莊顏留在了帝都，跟在蘿輯的身旁。
畢竟對於她來說，宴城已經沒有什麼可值得留戀的了，還不如跟著自己的好友一起。
而張顏他們現在這個位置，是個火車的包廂。
比利·傑他們則是開著臨時的基地車，從另一個方向回宴城，估計明天晚上才會抵達。
張顏的目光在幾個女孩身上掃了一眼，又落到桐謠身上。
“桐謠，你似乎很懷念？”
聽到張顏的發問，桐謠微微一愣，但隨後又點了點頭，眼簾低垂，語氣帶上幾分沉悶道。
“嗯，明明按理來說，半個月前我還是一名鐵路魔法少女。”
“但這短短半個月所經歷的事情，卻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而且，宴城的火車站重修後也跟之前的不太一樣了。”
“就好像，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家...沒了。”
張顏也微微點頭，然後同樣轉的目光看向窗外。
一輛嶄新的火車站緩緩映入眼簾。
對於魔法少女們那恐怖的基建能力來，這一週多的時間足以完成一座破損城市的返修。
“那麼教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但隨後桐謠又搖了搖頭，擺正思緒，開口詢問道。
張顏想了想，然後開口道。
“擴招圓環之理，建立代工廠，將整座城市變成咱家的一言堂，成為我們的建設，生產基地。”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需要先確認一件事情。”
“總之，帝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就讓我們繼續向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