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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染的機械殘骸

逍遙界:第1集 隕星覺醒

第二章 血染的機械殘骸

星際垃圾場的風裹著鐵鏽味掠過張玄的衣角,他彎腰拾起半塊扭曲的金屬板時,餘光突然瞥見地平線盡頭有一抹異樣的反光。那光芒不似殘骸的冷硬,反而透著幽藍的波紋,像是被某種能量場籠罩。他緊了緊背上的氧氣罐,踩著滿地鋒利的合金碎片,朝光源處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去。

三百米外,一座十丈高的星艦殘骸斜插在沙丘中,艦體被撕裂的斷口處泛著暗紅色結晶,如同凝固的血痂。張玄伸手觸碰艦壁,指尖瞬間傳來針刺般的寒意——這是被高純度靈力灼燒過的痕跡。他心頭狂跳,星際垃圾場裡怎會出現修真文明的遺物?

“嗤!”

艦艙內突然傳出金屬摩擦聲,張玄下意識摸向腰間的高頻震動刀。鏽蝕的艙門轟然倒塌,腐臭氣息撲面而來,他掩住口鼻,戰術手電的光柱刺破黑暗。

艙壁佈滿爪痕,三道深達半尺的溝壑從天花板直貫地面,邊緣殘留著焦黑的靈力餘燼。最深處橫躺著一具乾屍,身披的青灰色道袍繡著北斗七星,即便歷經千年風霜,依舊纖塵不染。屍體右手緊握玉簡,左手卻死死摳進胸甲,五根指骨深深嵌入某種晶石核心。

“道紋織金袍……這是元嬰期修士的裝束。”張玄喃喃自語,戰術手電掃過乾屍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鈴身刻著“天樞”二字。他曾在古玩市場見過類似的仿品,但眼前這枚鈴鐺表面浮動的星輝,分明是貨真價實的法器靈光。

正當他俯身細看時,後頸突然灼痛如烙。機械女聲在腦海中炸響:“檢測到上古傳承玉簡,是否解析?”

“解析!”張玄咬牙擠出兩個字,玉簡驟然綻放青光。無數篆文如游魚般湧入識海,他眼前浮現浩瀚星圖,七座青銅巨門在銀河中若隱若現。劇烈的資訊流衝擊令他鼻腔滲血,耳邊響起縹緲道音:“星穹古道啟,九鼎鎮八荒……”

“轟!”

艦體突然劇烈震顫,張玄踉蹌著扶住艙壁,卻發現掌心沾滿黏稠黑血——那血竟是從道袍乾涸的血跡中重新滲出!玉簡“咔嗒”裂開細紋,晶石核心迸發刺目紅光,乾屍空洞的眼窩騰起兩簇幽火。

“小輩……爾敢!”

沙啞的嘶吼在艙內迴盪,張玄暴退三步,震動刀橫在胸前。乾屍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晶石核心瘋狂抽取四周靈氣,在屍身表面凝成血色鎧甲。一柄由靈力凝聚的骨劍憑空浮現,劍鋒劃過之處,空間竟浮現細密裂紋。

“當!”

震動刀與骨劍相撞的瞬間,刀身崩出蛛網狀裂痕。張玄虎口震裂,鮮血順著刀柄滴落,在接觸到晶石核心的剎那,艦艙內突然響起清越劍鳴。乾屍動作一滯,胸甲晶核浮現出細密裂痕——那具屍體摳入晶核的五指,分明是在臨死前自毀元嬰!

“原來如此……”張玄眼中精光暴漲,翻身滾到屍體左側,染血的掌心重重拍向晶核。核心應聲碎裂,乾屍發出不甘的咆哮,血色鎧甲寸寸崩解。玉簡徹底化為齏粉前,最後一道青光沒入他眉心,星圖中某處座標驟然放大——人馬座旋臂深處,七顆星辰連成勺柄形狀。

煙塵散盡時,張玄跌坐在地,顫抖著從屍身指縫扯出半片殘破陣旗。旗面繡著的饕餮圖騰正在緩慢滲血,當他試圖注入微薄靈力時,方圓百米的金屬殘骸突然懸浮而起,在艦艙外組成玄奧陣型。

“警告!檢測到跨星系傳送陣殘片,逍遙界靈力不足,無法修復。”系統提示音帶著電流雜訊。

張玄抹去嘴角血漬,將陣旗收入貼身口袋。艦艙外懸浮的金屬塊突然如雨墜落,沙丘下傳來沉悶震動,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被方才的靈力波動驚醒。他最後看了眼乾屍腰間的青銅鈴,轉身衝向艙門——那裡有道裂縫透出天光,像極了玉簡星圖中某扇青銅巨門的輪廓。

沙海在腳下翻湧,張玄躍出艦艙的瞬間,背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氣浪將他掀飛數丈,灼熱的金屬碎片擦著臉頰掠過,在沙地犁出百米溝壑。他回頭望去,星艦殘骸已化作赤紅熔岩,熔流中隱約浮現北斗七星的虛影,但轉瞬便被風沙吞沒。

戰術腰帶傳來震動,陳麗的加密頻道突然接入:“b區檢測到元嬰級能量反應,你還活著?”

“撿了條命。”張玄咳嗽著吐出沙粒,攤開掌心,半片陣旗在夕陽下泛著血光,“但我可能……挖出了不該碰的東西。”

狂風捲起沙暴遮蔽天幕,卻掩不住地平線盡頭新出現的紫色光點——那是暗星盟偵查艦特有的磷火推進器,正朝著爆炸座標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