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既如此你先帶這些仙人瞭解一下凡人間的事務，以及如何配合你。”
“我要你們儘快行動，拿出一個收復救治大荒帝國內眾多星辰的方案，然後找玄奘大師領取第五軍團的人手和武器。”
雷珂與敖軒等人重重地應下，再無半分遲疑，領命而去。
直到那幾道身影徹底消失在星辰的弧線之下，一直沒怎麼出聲的哪吒才懶洋洋地開了口。
他抱著胳膊，斜著眼打量林小凡，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譏諷。
“可憐的傢伙，都被你忽悠瘸了吧。”
“你這心也太黑了，明明是讓他們給你賣命衝鋒，還得讓他們感謝你給予了機會。”
“哈哈哈！”孫悟空扛著金箍棒，樂不可支地湊了過來。
“哪吒這話說的沒錯！”
“林小子，你這套路，比地府當年設計俺老孫大鬧地府畫生死簿高明不少！”
林小凡一臉的坦然，攤了攤手。
“我這怎麼能叫忽悠呢？”
他轉向哪吒和孫悟空，神情不見半分心虛。
“我這叫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而且我又沒說假話！”
“再說了，這出戏能唱成，還少不得三太子、大聖和沉香你們幾位的配合。”
“咱們是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好吧！”
說著，他的視線最後落在了玄奘身上，嘿嘿一笑。
“當然，也多虧了玄奘大師您道行高深，沒有當場拆穿我們！”
一直沉默的玄奘，此刻終於睜開了眼，低聲唸誦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
“林施主善言之道。”
“以眾生之慾，引導其向善，亦是度化的一種法門。”
玄奘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小凡身上，多了幾分深意。
“只是，馭人之術，終究是術，而非大道本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施主今日能以此術聚攏人心，他日若本心稍有偏移，這股力量的反噬，亦非尋常。”
面對唐僧認真的勸告，林小凡收起了嬉皮笑臉，雙手合十。
“玄奘法師說的是！我一定會緊緊守護本心！”
雪豚聞言笑道。
“放心主人，你的本心要是偏離了初心，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提醒你。”
哪吒見狀笑道：“你這傢伙口氣還不小！”
“成年了麼！”
雪豚好像被說中了心事，有些惱怒。
“哼！用你管！”
“我身形總有變大的一天，不像你，外表永遠都這樣了，一直長不大！”
雪豚也是會說話的，一句話就戳中了哪吒的最在意的點。
哪吒聞言，臉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最恨別人拿他這副少年身形說事。
“你這小東西，膽子不小。”
哪吒的聲音冷了下來，伸手就捏住了它那毛茸茸、軟乎乎的臉頰。
“我看你這身毛，是不是想被小爺我一根根給你拔了？”
眼看雪豚被哪吒捏得齜牙咧嘴，毛都快炸起來了，林小凡趕緊上前打圓場。
“你們兩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小孩一樣鬧呢。”
他伸手將雪豚從哪吒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抱在懷裡順了順毛。
“行了，我們還要準備一下，將這潭水攪和的更渾濁一點才行！”
林小凡的語氣輕鬆，但話裡的內容卻讓在場幾人心裡都是一動。
“我可不想一直成為這應劫之人！”
“哈哈！”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一棒子杵在地上，震起一圈塵土。
“放棄吧！俺老孫和哪吒這次量劫還有得選，而你可沒有！”
猴子臉上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他原本以為會看到林小凡那張熟悉的、帶著幾分無奈的苦笑。
可他沒有。
林小凡非但沒有笑，反而臉上的那點輕鬆也收斂了。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孫悟空，那份平靜，卻比任何激烈的反應都更讓人覺得不對勁。
這一下，不只是孫悟空，連哪吒和旁邊的沉香都察覺到了異樣。
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連那顆紅色星球上永不停歇的風，似乎都安靜了。
孫悟空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他抓了抓臉頰，有些不確定地湊了過來。
“林小子，你……你別是真有什麼法子了吧？”
哪吒的眼睛裡，也透出幾分探究。
在場三人都做過量劫的主角，他們比誰都清楚，“應劫之人”這四個字的分量。
那是天道的枷鎖，是聖人博弈的焦點，是無數因果纏身的漩渦。
想從這漩渦裡跳出去？
簡直是痴人說夢！
可林小凡此刻的反應，卻讓他們心裡那份“絕無可能”的篤定，出現了一絲裂痕。
難道，這個連聖人都看不透的傢伙，真的找到了擺脫的方法？畢竟他之前就有過先例開啟了第四條路？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小凡身上，等待著他的下文。
誰知林小凡卻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們是在等我的下文麼！”
他環視了一圈眾人那副凝神屏息的模樣，笑得更開心了。
“哈哈哈，可惜這是個秘密！”
“噗——”
孫悟空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過去。
他反應過來後，一個跟頭就翻到了林小凡面前，抓耳撓腮，上躥下跳。
“好你個林小子！竟敢耍俺老孫！”
“快說！你到底有什麼鬼主意了？不然俺老孫一棒子打爛你那破星球！”
哪吒也是一愣，隨即那張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
“切，沒勁。”
沉香站在一旁，整個人都傻了。
他剛才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結果……就這？
他看看暴跳如雷的師傅，又看看一臉無語的三太子，最後看向那個笑得前仰後合的林小凡，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玄奘自始至終都垂著眼簾，此刻終於緩緩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小凡一眼，然後雙手合十，低聲唸了一句。
“阿彌陀佛。”
只有雪豚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確看到了林小凡身上應劫之人的詞條下出現了消失的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