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聞言,瞪大了眼睛,“兩千兩百塊?!”
“這麼多,一筆不小的數字啊!”
他原本以為這枚金膽能賣到一千九左右,沒想到能賣到兩千兩百塊。
這一點著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接著,徐峰把兜裡面的錢拿出來,笑著放在了炕桌上,“劉叔。”
“這是二百二十張大團結,剛好是兩千兩百塊。”
炕桌上放著兩百多張大團結,這些錢放在一起,著實讓人驚訝不已。
五分之一個萬元戶了,再打四枚這樣的金膽,就可以成為萬元戶了。
不過這種好事也就是想想罷了,金膽可遇不可求,誰能保證自己天天殺熊瞎子。
哪怕能天天殺熊瞎子,誰能保證熊瞎子開的膽剛好是金膽吶?
周炮笑著說:“劉老弟,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著把錢分一下,錢都換了,再放在徐峰一個人身上,不安全。”
“周哥說的沒錯,昨天那件事我可聽說了。”
“徐峰,你小子還是運氣好,躲了一劫。”
“周哥,這錢,你說怎麼分吧,上次我也沒出多少力,真正出力的也是徐峰和你。”
“你們說怎麼分,那就怎麼分。”
三人又探討了一會,最終談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徐峰一個人分四成,上次他出力出的多,師父周炮和劉叔劉軍倆人則是各三成。
四成,徐峰分到了八百八十塊。
師父和劉叔倆人則是六百六十塊。
徐峰比倆人多了兩百多,徐峰覺得自己拿的有點多,又抽出十二張大團結分別給了周炮和劉軍,一人六張。
最終到徐峰手上的錢是七百六十塊,不算多,也不算少了。
“錢分完了,這次留在我家吃口飯吧,早就想請你們倆人吃飯了,之前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了。”
“你倆說啥都得陪我喝點。”
劉嬸把硬菜做好,端到炕桌上,劉軍沒有私藏錢,把錢遞給劉嬸:“孩他娘,這是打下熊瞎子分的錢,你拿著。”
“哎喲喂,這麼多啊?”
劉嬸接過七百二十塊,咂了咂舌。
“嬸子,這也不多,等下次我們再打到金膽了,賣的比這還多!”
“行行行,那你們先喝著,我再去做點硬菜。”
三人喝著嘮著,周炮和劉軍知道徐峰的酒量不好,這次沒讓他多喝,他倆開心,今天喝了不少。
要數最開心的還是師父周炮,得了獎章,拿了獎金,分了金膽的錢。
“師父,劉叔,你倆少喝點。”
“嗨,這有啥……”
“來,周哥,我敬你一杯。”
“……”
這一頓飯從晚上六點多吃到了晚上八點多,要不是劉嬸和徐峰在旁邊攔著,他倆還能繼續喝下去。
“劉叔,我先扶著師父回去了。”
“行行。”劉軍嘴上冒著酒氣,擺擺手:“回見,回見。”
“嬸子,你別忘了給劉叔燒點熱水順順胃,免得他反胃了。”
“我知道了徐峰,天黑,你路上慢點,手電筒你用不用?”
“嬸子,我不用,我不用。”
徐峰攙著師父周炮往家中走。
很快,他就到了周家,周嬸和周莉倆人在門口接過周炮,徐峰沒有進家門,他在門口交代了一些事,隨後就走了。
周莉和周嬸扶著周炮回到炕上,周嬸拍了拍周莉,“我去給你點煮點醒酒水,你看著點你爹,別讓他吐床上了。”
“知道。”
這時,周炮迷迷糊糊的喊:“媳婦,你先別走。”
“錢,給你錢。”
“啥錢啊?我先去給你燒點……”
還沒說完,她瞪大雙眼看著周炮遞過來的錢:“咋這麼多錢?”
“媽,你剛剛忘了徐峰說的話,這是分金膽的錢和獎金。”
“還真不少吶。”
“孩他爹,就這些嘛?你沒藏私房錢?”
周嬸又問了兩三次,不知道是周炮真暈還是裝暈,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嬸把錢往兜裡面一裝,起身往外燒水去了。
在屋內照料周炮的周莉,這時突然看到炕上兩枚獎章,拿起一瞅,上面寫著父親的名字。
不過此時周莉卻皺了皺眉:“爹咋有兩塊獎章?”
“徐峰不是說他就一枚?為啥爹有兩枚?”
“真是奇了個怪了。”
…
趁著月色,徐峰迴到了家中。
到了家後,家裡人早就吃完飯了,不過倒是給徐峰留了飯。
“回來了?”
“餓不餓?鍋裡還給你留了飯。”
“媽,我不餓,我爹吶?”
“你爹?你爹在炕上吶,其他人都睡下了,你爹把賣皮子的錢給我了。
這錢你是自己拿著,還是我給你拿著?”
“媽,你拿著吧,反正也沒多少錢。”
錢小娟白了他一眼:“啥叫沒多少錢,知道這次皮子賣了多少不?”
“兩百?”
徐峰伸出兩個手指頭,晃了晃。
“咋可能這麼多,就一百三十。”
“一百三十也不少了,你想想,你進山還沒一週吶,順手打小動物的皮子都能賣到一百三十,可不比你爹,你哥強啊?”
一百三十塊,或許在之前很多,但對現在的徐峰來說嘛,也就那麼一點錢罷了。
不夠看,一點都不夠看的。
“你放心,媽可不會要你的錢,這些錢我給你攢著,給你將來娶媳婦用。”
“行,我聽媽的。”
“對了,你妹給我說,金膽賣了兩千兩百塊,你得了多少啊?”
錢小娟知道獵戶的規矩,只要不是打獨圍,打下來的貨,得分。
“分了七百多。”
“不少不少!”錢小娟繼續說:“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你早點睡,別休息太晚。”
“太晚休息,容易沒勁。”
“明天媽給你做熊油餅子吃。”
“媽,辛苦了。”
“嗨,媽不辛苦,只要咱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我一點都不辛苦。”
“行了,我不跟你嘮了,你快回側院休息吧。”
這時,徐峰喊道:“媽,我等再過一個月把咱家房扒了,重新蓋新的。”
“重新蓋新的?”錢小娟愣了一下:“你小子要分家啊?”
徐峰擺擺手:“媽,我沒這個意思。”
“我沒說分家,我想著咱家蓋磚房,現在土房子住久了,不得勁,而且一到雨天,潮。”
“炕上也潮。”
“行,等你有錢了,這些事都能辦,不過蓋房子這是大事,得跟你爹商量商量。”
“這事,咱們再說,現在你先回去休息。”
“好。”
第二日一早。
徐峰從炕上醒來,揉了揉炕旁邊的妲己,揉了一會後,從炕上下來,穿好衣服往外走,妲己噌的一下爬到徐峰的肩膀處。
看著肩膀處的妲己,徐峰無奈一笑:“這麼粘著我啊。”
“我就去洗個臉,又不是進山去打獵。”
“今天打獵我肯定會帶著你的,放心吧。”
徐峰往外走去,到了外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現在的空氣很清爽,入喉清涼,沒有汙染,吸了一會,等徐峰再次睜眼時,父親徐成仁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爹,啥時候來的,沒個腳步聲,嚇死我了。”
徐成仁吸了吸鼻子,皺著眉說:“你屋裡藏酒了?”
聽著爹的話,看著爹吸鼻子的動作,徐峰愣了一下:“爹,你聞出來了?”
“嗯,聞出來了,有酒香味。”
“昨天你回來買的酒?”
“還是誰給你的?”
“爹,我沒買酒,昨天夜裡我爺給的酒。”
“你爺給的?啥酒啊?這麼香?”
說著說著,父親徐成仁便想著往裡面走,往裡面瞅瞅。
徐峰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爹,是鹿酒、”
聽到鹿酒兩字,徐成仁眼神爆發出一絲驚喜:“我就覺得是鹿酒!”
“快,快讓爹嚐嚐!”
“爹,酒才封蓋,它釀好了,要三個月後了。現在是八月底,你想喝馬鹿酒,至少要等十二月底了啊。”
“行吧行吧。”
看來四妹徐靜說的很對,爹對鹿酒還真是念念不忘啊。
這時,隔壁院子內就響起了母親錢小娟的叫聲。
“吃飯吃飯。”
徐峰喊了一聲:“爹,吃飯了。”
“知道了,知道了。”
“等十二月底了,你可得讓你爹喝點。”
“放心吧,爹,只要是釀好的,準給你喝。”
“就是你別偷喝就成。”
剛剛心中有點小心思的徐成仁,臉上一紅:“什麼話什麼話!”
“我是你爹,還能偷喝你的啊。”
“走,吃飯吃飯。”
今天母親錢小娟做的飯很香,烙的熊油大餅,炒了兩個肉菜。
“對了,徐靜,明天你就開學了,今天你記得把東西收拾好,別落下了,知道不。”
徐峰這才想到,今天是八月三十一號,是八月的最後一天,明天是九月一號,也是學生們開學的日子。
四妹徐靜明天開學,那周莉身為人民教師,也就是明天上課了。
屯裡面有一所學校,虎口屯第一人民小學。
可以上到五年級,這是周圍屯子裡唯一一個小學。
鎮上和縣城倒是有小學,但都太遠了,附近的屯子大部分都會讓孩子上虎口屯第一人民小學。
這個小學的來歷很有名,上一任的屯長是一位獵戶,他家世世代代打獵,他當上屯長後,那個時候帶著民兵隊經常進山打獵,建立的這一所小學。
後面他卸任後,村民們都特別的不捨,徐峰想了想,上一任屯長現在已經八十七了。
四妹徐靜點點頭:“媽,我知道的。”
“千萬要好好學習,別整一些沒用的事。”
“要是讓我聽到你不好好學,看我不收拾你。”
徐峰笑著說:“媽,你別給徐靜這麼大壓力,徐靜,聽哥的,你就好好上,有啥不會的問題可以問我,我教你,我保你考上大學!”
好歹是重生一次的,高考試卷,他能記得住一個大概,尤其是妹妹那年高考的卷子,徐峰後面做過一次,很難。
現在說這些也太早了,還沒初中吶……
“你小子還會教人?”
錢小娟打趣一聲:“老三,你就好好打獵吧,你就不是學習的料子。”
“之前讓你上學,你都不上,你還教你妹,別把你妹教的啥也不會一樣。”
徐峰嘿嘿一笑:“媽,瞧你這話說的,我也不差的好吧。”
“我好歹也上到高中再輟學的。”
“得了吧,吃飯吃飯。”
…
吃完飯後,徐峰走到側院去收拾。
沒一會就收拾好了進山打獵的裝備。
“媽,我找師父去了。”
“知道了,進山注意安全。”
“好嘞,好嘞。”
徐峰沒一會就到了師父家門口,此時周炮已經吃完飯了,看到外面的徐峰,示意他進來。
“你先進來。”
“我去拿獵槍,今天咱們進山隨便轉轉,去瞅瞅上次下的木板夾子。”
“這次你拿木板夾子了沒?”
“拿著吶。”
徐峰拍了拍身後的袋子,袋子裡面裝著幾個木板夾子吶。
“那就好。”
說完,師父周炮便往屋內鑽。
這時,周莉走到徐峰跟前,看著徐峰肩膀處的紅大仙露出了好奇之色。
“徐峰,這是狐狸嘛?”
“看著好乖啊,好好看。”
“我能上手摸摸它嘛?”
還沒等徐峰出聲答應,她的手便要摸過來,妲己叫了一聲,表示抗議。
周莉被它突然的狐叫嚇了一聲,這時師父周炮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女兒吃癟,笑著打趣:“你招惹它幹啥。”
“狐大仙可不是你想摸就摸的。”
“這玩意我都沒摸過,就徐峰能摸。”
周莉癟了癟嘴:“爹,我這不是好奇嘛……”
她也沒想到這隻妲己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自己壓根什麼都沒有幹。
“小氣的狐大仙,摸都不讓摸!”
“那我不摸了。”
說完,周莉氣鼓鼓的走了,徐峰則是順了順妲己的毛髮,安撫它:“好了,人都走了,安靜點,安靜點。”
周炮收拾好東西,把獵槍扛在背後,看著徐峰手上的動作,笑著說:“徐峰,還是你小子有福。”
“能敢這麼摸狐大仙的,就你一個。”
“行了,咱們走吧。”
“好。”
倆人拿著武器往山外走。
路上,徐峰問:“師父,昨天你見老友是幹啥去了?”
“就嘮嗑啊?”
“那倒不是,我那三位老友可是找參的好手。”
“九月,十月正是人參成熟的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