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位妖精之間的爭執越來越激烈。
似乎又要從言語衝突升級為直接的武力對抗,桃夭的內心裡充滿了深深的無奈感。
說實話,她早就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場面。
這兩位性格截然不同的妖精同伴湊到一起,基本上是三天兩頭除了激烈的吵架就是真刀真槍的打架,幾乎就沒有怎麼真正安靜下來過。
從桃夭認識她們開始,這種爭吵和衝突就是家常便飯,早已成為了神國聖地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要不是有她這個原初妖精在場,兩位妖精還會稍微收斂一點自己的脾氣和行為,桃夭都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她的存在,這兩個傢伙會鬧出怎樣驚天動地的場景來。
或許真的會把整個神國聖地都給拆了也說不定。
要不怎麼會有人說,三角形就是世界上最穩定的幾何結構呢?
有時候桃夭都覺得,她存在的最大意義似乎就是充當這兩位妖精之間的調解員和潤滑劑,防止她們真的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大亂子來。
雖然這種調解工作有時候確實讓人感到疲憊。
但桃夭也明白,如果沒有她的協調,整個妖精內部的和諧恐怕早就蕩然無存了。
眼看著兩位妖精已經將她們充滿期待和詢問的目光同時投向了自己,桃夭很清楚地知道,又到了她必須站出來進行勸架和調解的關鍵時候了。
這種情況她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幾乎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
桃夭只好帶著無奈的心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主動站了出來。
“好了好了,只是一群普通的災厄之獸而已,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情而吵得這麼激烈。”
桃夭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勸解意味:
“我們都是理智的妖精,應該能夠透過平和的討論來解決問題,而不是用爭吵和衝突。”
然而,聽到桃夭這樣輕描淡寫的話語,永恆妖精立刻表現出了更加固執和堅持的態度。
她搖了搖頭,用非常認真的語氣開口說道:
“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去!”
永恆妖精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我們必須要想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不能讓那些災厄之獸繼續在神國周圍肆意遊蕩下去。”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向桃夭提出了一個讓人為難的問題:
“原初,你覺得我們兩個人提出的解決方案,到底誰的想法比較好?誰的方法更加合理有效?”
永恆妖精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顯然非常希望能夠得到桃夭的支援和認可。
聽到永恆妖精這樣直接的詢問,終末妖精同樣也立刻把自己充滿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桃夭。
她的臉色變得格外認真和專注,顯然也在等待著桃夭的最終判斷和選擇。
終末妖精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從她的表情和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她同樣渴望得到桃夭的支援,希望桃夭能夠認同她的暴力解決方案。
面對兩個妖精同時投來的充滿期待的目光和視線,桃夭的表情略微變得有些尷尬和為難。
雖然表面上她們詢問的是關於處理災厄之獸的具體方法,但桃夭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這兩位妖精實際上是在問她比較喜歡誰、更偏向於誰一樣。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桃夭感到十分困擾。
如果她明確表態認為某一個妖精的方法比較好,那麼相對的,就必然會得罪另一方,讓另一個妖精感到失落和不滿。
這種選擇題簡直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讓她處於一個非常被動和尷尬的位置。
無論她怎麼選擇,似乎都不可能讓兩個妖精同時感到滿意。
桃夭在心中猶豫和思考了一段時間,努力尋找著一個既不會得罪任何一方,又能夠妥善解決問題的平衡點。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回應道:
“其實吧,我覺得你們兩個人的想法都挺有道理的,各有各的優點和合理性。”
桃夭的語氣變得非常謹慎和委婉:
“只不過據我所瞭解的情況,有一些災厄之獸對我們妖精其實還是比較友善和溫和的。”
“它們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或者攻擊性,只是在神國周圍遊蕩而已。”
桃夭繼續說道:
“要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它們全都殺掉的話,會不會顯得有些過於殘忍和不太合適?”
桃夭並沒有明確表態支援其中任何一方的具體方案,而是巧妙地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和價值觀念給表達了出來。
而且,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也絕對符合原初妖精善良仁慈的天性和本質特徵。
這種不偏不倚、以德服人的表態方式,正是桃夭一貫的處事風格。
聽到桃夭提到災厄之獸中可能存在善良友好的個體,永恆妖精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種驚喜和興奮的表情。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彷彿找到了強有力的支持者一般:
“所以原初是支援我的想法咯?”
永恆妖精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得意和滿足:
“我就說嘛!這群討厭煩人的災獸,就應該被狠狠地馴化成聽話的看門狗!”
“這樣不僅解決了它們四處遊蕩的問題,還能讓它們發揮一些實際作用,幫我們看家護院!”
永恆妖精越說越興奮,似乎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構想著如何實施自己的馴化計劃了。
與一臉驚喜興奮的永恆妖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終末妖精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失落和沮喪了起來。
她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整個人的氣勢都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既然原初都這麼明確地表態了,那就說明原初果然還是更喜歡永恆一些吧?”
終末妖精在心中苦澀地想著:
“即使我一直那麼在乎原初,那麼希望得到她的認可和支援,可在原初的心中,終究還是沒有我的位置嗎?”
想到這裡,終末妖精不禁暗暗攥緊了雙拳,心裡面莫名其妙地憋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怒火和委屈。
就在永恆妖精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終末妖精陷入失落情緒的時候,桃夭又突然繼續開口說道:
“但這也並不能證明我就完全支援小恆你的想法。”
這句話一說出來,原本還沉浸在驚喜中的永恆妖精頓時略微愣了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困惑:
“啊?什麼意思?”
桃夭繼續用平和而堅定的語氣解釋道:
“我確實不排除很多災厄之獸只會進行無序的破壞活動,這類危險的個體確實應該被及時清理掉。”
“可是,每一個善良的生命都應該值得被尊重和保護,這是最基本的道德原則。”
桃夭的目光轉向永恆妖精:
“小恆,你想要把別人當成看門狗來馴化,這種想法同樣是不對的,違背了對生命的基本尊重。”
桃夭的話語雖然溫和,但態度卻非常明確和堅定,顯然她對這個問題有著自己清晰的原則和底線。
聽到桃夭這番話,原本還興奮不已的永恆妖精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她剛才還以為自己得到了桃夭的支援和認可,結果沒想到高興得太早了。
永恆妖精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從興奮的高峰瞬間跌落到了失望的谷底。
而另一邊,聽到桃夭這樣說,終末妖精的表情反倒又重新興奮了起來。
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所以果然還是要按照我說的方法來處理!直接將它們全部消滅掉!”
終末妖精的語氣變得激動而堅定:
“這件事情如果交給我來辦的話,我一定會給予它們最體面、最迅速的終末,讓它們沒有痛苦地結束生命!”
說完這些話,終末妖精已經開始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幹一場了。
然而,桃夭再次打斷了她的幻想:
“小末,你的想法我同樣也不支援。”
桃夭停頓了一下,然後更加明確地表態:
“或者說,你們兩個人的想法我都不能完全認同和支援。”
她用一本正經的語氣繼續說道:
“你們都已經說了,那些災厄之獸只是在神國周圍徘徊而已,又沒有主動闖入到我們神國的核心範圍內。”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為什麼還要主動去理會它們呢?”
“只要它們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完全沒有必要去招惹它們。”
在處理這個爭議問題的過程中,桃夭誰也沒有明確支援,而是採用了一種非常公平的態度,將一碗水給端得平平穩穩。
聽到桃夭這樣的最終決定,終末妖精顯得有些著急和糾結:
“可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桃夭果斷地打斷了:
“好了,沒什麼可是的,就這麼決定了!”
桃夭的態度顯得非常堅決,顯然不容任何商量和討論。
雖然說,災厄之獸這種生物在《妖精之旅》的整個世界觀設定中,確實是一種極其特殊而危險的存在,它們所代表的往往就是混亂與破壞的化身。
可桃夭始終認為不能以偏概全,不應該因為大部分個體的惡劣行為就否定整個群體。
畢竟,她自己之前就曾經有幸遇到過一頭性格聽話乖巧的魔龍。
那個經歷讓她深刻認識到,即使是被普遍認為邪惡的災獸種族中,也可能存在善良的個體。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親身經歷和感悟,只要那些災厄之獸不主動影響到她的生活,或者說不來故意阻擋她的道路,她肯定不會有任何意見,更不會主動去傷害它們。
這就是桃夭一貫堅持的處事原則和價值觀念。
兩個妖精聽到桃夭如此堅決的表態,似乎還想要繼續爭辯和說服她改變主意。
但就在這個時候,桃夭又巧妙地轉移了兩位妖精的注意力:
“呀!突然感覺有點餓了呢。”
桃夭故作輕鬆地說道:
“好久沒有親自下廚做飯了,又有點想要下廚房試試手藝了。”
她看著兩位妖精,眼中帶著期待的光芒:
“怎麼樣?要不要嚐嚐我的手藝?”
這種轉移話題的行為雖然顯得有些蹩腳和明顯。
但架不住這是桃夭親自提出的邀請。
一想到那是原初妖精親手製作的美味食物,將那些食物吃進肚子裡,從某種浪漫的意義上來說就等同於品嚐桃夭。
單單只是這麼一想,兩位原本還在為災厄之獸問題爭論不休的妖精,就立刻被桃夭輕鬆地糊弄得迷迷糊糊的。
她們很快就將剛才那一茬麻煩事情完全拋在了腦後,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美食盛宴上。
……
就在桃夭成功將兩位妖精的注意力從災厄之獸問題上轉移開,將她們魅惑得迷迷糊糊的時候。
與此同時。
在遙遠的裂界某個破碎的世界殘片之中,正發生著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緋櫻正獨自一人蹲在一片茂密的草叢裡面,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陷入了深深的發呆狀態。
她的目光呆呆地注視著面前那個精心佈置的大型捕獵陷阱,眼神渙散,也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這個陷阱的規模相當龐大,設計也頗為精巧複雜。
陷阱的核心部分是一個深約三米的圓形坑洞,坑洞的直徑足有五六米寬,底部密密麻麻地插著許多削尖的木樁,看起來極其危險和致命。
坑洞的上方巧妙地覆蓋著一層用樹枝和草葉精心偽裝的薄薄遮蓋物,從表面上看去完全像是正常的地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的痕跡。
在陷阱的周圍,還佈置著許多用來引導獵物行進路線的障礙物和引導裝置,確保目標野獸會按照預定的路徑走向陷阱的中心位置。
這種專門用來捕獵大型野獸的陷阱,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製作,而且對製作者的經驗和技巧要求也相當高。
緋櫻就這樣呆呆地凝視著這個陷阱,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心思完全飄到了別的地方,根本沒有專注於眼前的狩獵任務。
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憂鬱和困擾,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特別複雜和煩惱的問題。
就在緋櫻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道清脆而關切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瞬間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在發呆的緋櫻嚇了一跳。
她慌忙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一種被人發現走神後的尷尬表情:
“啊?沒什麼特別的!”
緋櫻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慌亂,顯然是被突然打斷思緒而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躲在她身邊的正是小荷花,這個看起來年紀很小卻異常聰明能幹的少女。
此時,小荷花的臉上帶著一種既關心,用輕鬆的語氣開口說道:
“我感覺緋櫻姐姐你好像是特別喜歡發呆走神呢。”
小荷花停頓了一下,然後帶著好奇的語氣繼續說:
“難道這就是緋櫻姐姐身體素質如此強大的秘密原因嗎?透過發呆來鍛鍊精神力?”
小荷花的語氣雖然帶著玩笑的意味。
但接下來她的表情變得認真了起來:
“不過,姐姐可能不太瞭解,對於我們獵人來說,在狩獵過程中發呆走神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這種行為不僅會錯過最佳的捕獵時機,還可能讓我們陷入危險。”
聽到小荷花這樣善意的提醒和批評,緋櫻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澀而無奈的笑容。
她有些愧疚地低下頭,用充滿歉意的語氣回應道:
“真的很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緋櫻停頓了一下,然後誠懇地保證:
“我保證之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不專業的行為了。”
明明在開始的時候,緋櫻信心滿滿地說好了要好好教導小荷花,傳授給她各種狩獵的技巧和經驗。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逐漸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教人。
因為在狩獵這件事情上,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小荷花所缺乏的,只是相應的身體素質和戰鬥能力罷了。
除了這些可以透過鍛鍊逐漸提升的基礎能力之外,小荷花在狩獵方面根本就沒有任何明顯的缺點和不足。
無論是對獵物習性的瞭解,還是對陷阱製作的技巧,又或者是對狩獵時機的把握,小荷花的表現都堪稱完美。
她原本說是要教會小荷花怎樣進行狩獵,可是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無論怎麼看,小荷花都比她懂得更多,掌握得更加全面。
這種角色的反轉讓緋櫻感到十分困擾和無奈,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資格充當小荷花的老師。
看到緋櫻陷入沉思的狀態,小荷花用溫和而體貼的語氣開口說道:
“緋櫻姐姐,我們再耐心等待一下吧。”
小荷花的眼神中透露著自信和期待:
“我已經在陷阱周圍佈置好了相應的誘餌,計算過最佳的投放位置和數量。”
“只要我們的目標獵物之前沒有在類似的陷阱上吃過虧,沒有對這種狩獵方式產生警覺性的話,我們的陷阱應該就能夠成功捕獲它。”
小荷花的語氣中充滿了專業的自信,顯然對自己的陷阱設計和佈置技巧非常有把握。
她繼續解釋道:
“根據我對這片區域野獸活動規律的觀察和分析,目標應該會在接下來的一到兩個小時內經過這裡。”
“我們只需要保持耐心,靜靜等待最佳時機的到來就可以了。”
“……”
……
接下來,緋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耐住了性子,開始和小荷花在原地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說實話,緋櫻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氣、耐得住性子的人。
她的性格相對來說比較急躁,習慣於用直接而迅速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太擅長這種需要長時間靜靜等待的活動。
畢竟,等待的過程往往是漫長而無聊的,需要消耗大量的耐心和精神力。
在等待的過程中,緋櫻一度險些就要忍不住了,想要主動出擊或者改變策略。
她的內心充滿了焦躁和不安,總是想要做點什麼來打發時間,或者採取更加積極主動的行動。
可是,每當她想要放棄等待的時候,小荷花就用著那大大的眼睛盯著她。
在那樣的眼神下,緋櫻很快就敗下陣來。
她並不想讓小荷花失望。
這個可愛而努力的小女孩對自己第一次正式的狩獵充滿了期待和信心。
如果因為自己的不耐煩而導致狩獵失敗,那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於是,緋櫻就強迫著自己,讓自己儘可能地保持耐心和冷靜,不管內心有多麼焦躁,都要堅持下去。
她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學習的機會,也是一個證明自己能夠勝任導師角色的機會。
而果不其然,就像小荷花之前預測的那樣,沒過多長時間,真的就有一個大型的獵物出現在了她們的視野範圍內。
從茂密的樹林深處,緩緩地走出了一頭體型龐大的野鹿。
這頭野鹿的體型相當驚人,肩高至少有一米五左右,身長超過兩米,整體重量看起來估計在三四百公斤以上。
它的頭上長著一對巨大而鋒利的鹿角,角尖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危險的光澤。
這種大型野鹿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如果正面交鋒的話,就算是緋櫻這樣身體素質出眾的獵人,也不一定能夠輕鬆獲勝。
這頭野鹿看起來非常警惕和謹慎,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時地抬起頭來嗅聞空氣中的氣味,警覺地轉動著耳朵聆聽任何可疑的聲音。
看到獵物出現,小荷花立刻暗暗地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緋櫻儘可能地保持安靜,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緋櫻立刻明白了小荷花的意思,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保持絕對的靜止狀態。
接下來,這頭大型野鹿開始了漫長而謹慎的試探過程。
它首先在距離陷阱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前方的地形和環境。
然後,它又慢慢地向前走了幾步,再次停下來進行觀察和判斷。
這種小心翼翼的試探行為持續了很長時間,野鹿顯然對這片區域存在著某種本能的警覺。
陷阱是需要手動觸發的,小荷花一直握著觸發裝置的繩索,但她始終保持著極大的耐心,遲遲沒有選擇觸發陷阱。
她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等待著野鹿完全放鬆警惕、走到陷阱最中心位置的那個關鍵時刻。
在這個漫長的等待過程中,有好幾次緋櫻都快要忍不住了,想要提醒小荷花趕緊動手。
在她看來,野鹿已經離陷阱足夠近了,現在就是動手的好時機。
不過,每當緋櫻想要說話或者做出什麼動作的時候,都被小荷花及時地拉住了。
小荷花用眼神示意她繼續保持耐心,相信專業的判斷。
直到最後,這頭大型野鹿像是經過了充分的觀察和判斷,確認了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又像是真的對誘餌產生了強烈的渴望一樣,終於徹底放下了戒備。
它快步走向了陷阱的中心位置,低下頭去咬住了小荷花精心佈置的誘餌。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小荷花果斷地拉動了觸發裝置。
陷阱瞬間被啟用,野鹿腳下的偽裝地面立刻塌陷,整頭鹿都掉進了深坑之中。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和野鹿驚恐的叫聲,這次狩獵宣告成功。
野鹿雖然沒有被尖銳的木樁刺死,但已經被牢牢地困在了坑中,完全失去了逃脫的可能。
看到陷阱成功觸發,小荷花立刻興奮地跳了起來,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小荷花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自豪:
“這是我第一次佈置陷阱捕獵到大型獵物!”
她繼續激動地說道:
“果然!爺爺說得沒錯,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正確的方法,再怎麼強大、再怎麼警惕的獵物,最終都會掉入獵人們精心設計的陷阱!”
小荷花高興得手舞足蹈,完全沉浸在首次成功狩獵大型野獸的巨大喜悅之中。
緋櫻靜靜地看著無比興奮、歡呼雀躍的小荷花。
然後又轉頭看了看坑中那頭被成功捕獲的龐大野鹿,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和若有所思。
說實話,她之前並沒有真正相信這個陷阱計劃能夠成功。
在她的認知中,狩獵更多的是依靠個人的戰鬥力和身體素質,透過正面交鋒來決定勝負。
但現在,她親眼目睹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狩獵方式。
運用智慧、耐心和技巧,去成功困住遠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存在。
如今這頭大野鹿已經被困在了坑裡面。
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逃跑的可能,只能乖乖等死!
而如果這就是真正的狩獵藝術的話……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就算是強大到如同原初妖精與終末妖精那樣的至高存在,也可能存在著相應的狩獵方法和應對策略?
那些高高在上的妖精。
是否同樣也有淪為獵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