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這是?”我心中湧上一種不詳的預感.
薛嵬警惕地看向四周,悶聲道:“不妙了,這才是五行鎖魂陣中的水陣,我們要被活淹了!”
“要死,那現在怎麼辦?”劉龐摸了摸腦袋,急道.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問他:“劉兄,你們是從頂上下來的,上面有啥?”
“哎呀,瞧我把正事給忘記了.我啊,和水兄機緣巧合到了主墓室,看到了懸在半空的棺槨……想上去,但根本無從下手……就在我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腳底下有廝殺聲,便是開了機關,下來打探咯.”
聽到此,眾人莫名驚喜,蘇夜梟急切道:“那還等什麼,趁著那嘩嘩的水下來之前,咱上去罷.”
薛嵬看向那急速的出水口,眼看著水已經到了我們腳底,忙是背起寶財,斂了眼鋒,肅然道:“我們分好組,直接上去,小八開機關了得,你在最前頭,給我們爭取時間.”
小八應聲,回頭便是上了一根柱子,我和小道士跟在他身後.因為對於剛才的炫翅蜈蚣心有餘悸,每爬過一個怪異的鳥獸時,總忍不住去看它們的眼睛.說來奇怪,一番爭鬥後,那些怪鳥不知去了哪裡,趁著緩口氣的間隙,我用手錶燈照向半空,這一照瞬間心驚,那些怪鳥像是灰黑色的吸血蝙蝠倒掛在壁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們,彷彿伺機而動的捕獵者,等到我們到了它們最有利的進食位置便是群起而攻之,將我們一網打盡.這一想,我手冒冷汗,沒抓穩,徑直掉了下去,幸好小道士眼疾手快拉住了我:“封兄,小心!”而除了他抓住了我,下面還有股巨大的力量託舉著我的屁股,低下頭去看,原來是劉龐.
他漲紅著臉,吃力道:“封老弟,你這瘦子咋就那麼實,可給我的手都快託……託廢了.”
我藉著小道士的力,踩上了鳥爪,歉然道:“劉兄,你咋也在這根柱子上?”
劉龐緩了緩,道:“哎呀,那幾根柱子都是姑娘家的,一大男人在姑娘家下面爬多不體面.”
“也,也是!”我尷尬笑了笑,隨而嚴肅道:“你們小心,我剛照著那壁上,全是伺機行動的鳥.”
劉龐道:“都聞到了,一股禽獸味,但現在我們是騎虎難下,下面是水,邊上是那些鳥,只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爬一步是一步了.”
眼下只能如此,就這樣,我們在一堆捕獵者的眼皮子底下往上爬,快接近頂端的時候,下面的水流已經到了中部,聞著那水的氣息,不就是大海的味道我知道嗎?
這是海水!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真的是在那仙島上,那麼我們一切的推論都在朝著正確的方向走了.主棺室,我們離墓主近在咫尺了!我心下激動,有種“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感覺.接下去就看八堅了,所有人攀附在柱子上,等待著小八,因為四周都是危機,我無時無刻不在警惕那些怪鳥,但奇怪的是,它們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縮在一起,抱團取暖.
我心下困惑,但隨即便想是不是因為水位上升,這些鳥怕水?我低下頭去看,這不看還好,一看驚了一下,原來那黑黝黝的水不知何時已到了劉龐的腳底.只見他緊張兮兮地又往上爬了爬,在手錶燈光的照射下,那海水顯得幽深而詭異,彷彿一個深淵巨口向我們越靠越近.
“劉兄,快,在上來些.”劉龐顯然也是怕這死氣沉沉的水,三步並作兩步便是到了我邊上:“這水呀,帶著一股寒氣,怪嚇人的.”
說話之間,離我們不到五六十公分的水面發出一個悶聲,接著一股水波湧動著,在我們面前盤旋了一圈.我心頭驟停,不安的用手錶燈光去尋那蹤跡,然而剛才湧動的水波不見了,我撥出一口長氣,悄聲問劉龐:“劉兄?你剛才看到了沒?水下好像有什麼東西潛過?”
劉龐揉了揉眼睛,回道:“沒有啊?這不就是想用水淹死我們麼,咋地?還能在水裡放條蛇咬死我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也是,都要淹死我們了,大費周章幹啥?我被他這樂天派一安慰,不安的心瞬間明媚很多.正回過頭,忽聽一聲淒厲怪叫,我嚇了一激靈,反應過來那些鳥不知咋了,陣腳大亂,在半空中瞎拍著翅膀,無助又絕望,這畫面令人不禁心慌意亂.
“事出反常必有妖!”出於本能我從腰際掏出蒙古刀,與此同時,水面上的波紋迅速朝我們而來,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快呼之欲出的時候,它突然又消失了.眼看不妙,小道士呼道:“所有人,再往上!”說話之間,忽見一個巨大的身子從水中破出,只聽一聲短促的皮骨爆裂聲,一條似蛇非蛇的怪物,用鋒利的牙齒咬住了撲扇的怪鳥.那大型的捕殺畫面太過快速震撼,嚇得我幾乎忘記了呼吸,心臟也梗住了.
是?是什麼?剛才究竟什麼東西?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因為那東西在捕殺獵物後又潛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