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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哪裡不好看了?

宇文君安猛然拉過裴恆玉的手,交疊著,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陛下,”他眼含熱淚,“太久之前的事,安兒的確不記得,就像安兒不記得自己是從哪一天開始,忘記了曾經的自己,滿心滿眼只有陛下。不管您信與不信,安兒此身、此心只屬於陛下,陛下要安兒做什麼,安兒就去做,哪怕讓安兒去死,安兒也毫不猶豫!”

騙子!

裴恆玉心說,剛剛要不是朕以碧梧行宮做交換,你連南王府的事,都不肯說,現在又和朕賭咒發誓,述衷腸,還當朕是上一世的那個傻子麼?

除了這張美豔得驚心動魄的臉,都是假的!

從你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朕都不會信!

裴恆玉斂眸,他把自己的手,從宇文君安的手中抽出來,輕輕拂過那雙仿若含了萬千深情的眼,說,“你說你屬於朕,怎麼證明?”

夜,深得沒有盡頭!

裴恆玉的質問,在沉寂的夜裡,徹底將宇文君安的理智擊垮,莫名的委屈,湧入了宇文君安的胸腔。

榻邊的小磯上,掛著連天雷都能擋的聖靈玉;

窗外的院子裡,放著從薑絲雨的手裡,騙回來的魄羅寶藏;

東邊的佛堂裡,住著他為裴恆玉調教的無垢和尚!

這些年,他把裴恆玉捧在手心裡,護在心尖上;

三年來,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裴恆玉?

為什麼?

為什麼以命相惜,卻換不來半分信任?

為什麼?

為什麼他什麼都沒有做,裴恆玉卻要說,‘小混蛋殺了朕,一劍穿胸,可疼了!’

宇文君安忽然揮手,擋開了裴恆玉落在自己眉間的手,他一個翻身,把裴恆玉壓在身下,兇狠的流出了淚,“為什麼要證明?如果我有二心,我一隻手就能殺了你!”

他貼近裴恆玉的臉,滾燙的淚,滴落下來,滾過的皮肉,都是灼燙!

宇文君安的眼裡,是幾近瘋狂的委屈,“為什麼要證明?如果你覺得我有二心,又為什麼把整個皇城的守衛,交給我?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我想謀反,但憑這些御林衛,就能要了你的命?”

宇文君安胸膛起伏,他的呼吸灼熱,噴灑下來的都是憤怒,“為什麼把命交給了我,卻不信任我?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不是仗著我喜歡你,就把我的心,拿出來欺負?”

宇文君安瘋魔起來,他沒從裴恆玉的眼裡,得到回應,那裡漆黑一片,有寒涼、有掙扎、甚至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冷漠!

他不懂,不懂裴恆玉為什麼會這樣看他。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演,你演,朕看著你演!

他捧出了一顆真心,為裴恆玉赴湯蹈火,迫使著裴恆玉接受自己,可裴恆玉的眼中,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深情!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情?

宇文君安哭著,又兇又狠的哭著,“你不能這麼欺負我!裴恆玉你不能!為了你,我離開了長姐,捨棄了姜亥,背叛了宇文贊。裴恆玉,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不能這麼欺負我!”

我欺負你?

裴恆玉抬眼望著宇文君安的淚,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司馬天擇的事,是你騙了朕!

巫族的事,是你隱瞞了朕!

姜亥的事,是薑絲雨騙了你!

這一樁樁、一件件,到底是誰欺負了誰?

還說你喜歡朕,有這麼喜歡的麼?

你背上的破鳥一亮,就跑過來折騰朕,一宿一宿的,有這麼喜歡的麼?

你當朕傻,還是當朕蠢?

裴恆玉抬手,抹了一把宇文君安臉上的淚,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醜!”

“你說什麼?”宇文君安登時不哭了,他痴痴的問,“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

這話沒法接了!

話題怎麼轉到這兒來了?

朕一個現任皇帝,你一個等著接班的下任皇帝,滾到一張床上,不過是……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談什麼情?

說什麼愛麼?

小混蛋!

還鬧上了?

一個男人,矯情什麼呢?

見裴恆玉不吭聲,宇文君安覺得裴恆玉是預設了,他跳下榻,拿過火摺子,把殿內的燭火,全部點亮,有走到裴恆玉眼前,把人拉起來,眼睛裡,是化不開的固執,“你自己看看,我哪裡不好看了?”

“臉?”他邊說,邊拉著裴恆玉的手,往自己身上摸,“腰?還是腿?”

裴恆玉被他鬧得無法,又抽不回手,蒼然岔開話題,“你去探過南王府,找到了密室,司馬天擇把你攔下來,所以你沒有進入密室,並不知道里面,都藏了什麼?是麼?”

“是,”宇文君安拉著裴恆玉的手,往下按,“我不知道,我們同床共枕這麼久,陛下為什麼不信任我,也不知道南王府的密室裡,到底藏了什麼!”

過不去了!

手抽不回來,掌下的觸感綿軟!

宇文君安天生一副好肌骨,又被蛇火淬鍊過,吹彈可破一般。

滿室的燭火,把殿內照得通亮,裴恆玉避無可避,又被宇文君安逼出了火氣,他突然坐起身,逼視著人,一向清冷的眸中,亮出了狠絕,“不知道?就不能找機會,把人支開,再去看麼?”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看?”宇文君安緊緊鉗著裴恆玉的手腕,毫不鬆懈,“你都把我看光了,不也沒告訴我,我哪裡不好看麼?”

“好!”裴恆玉氣得咬住後牙,湊近宇文君安的耳邊,挑釁一般的說,“看了都不知道,真夠無用的!”

宇文君安眼尾泛紅,他鬆開了鉗制裴恆玉的手,眸光向下,以牙還牙,“看過了都沒用過,到底是誰無用?”

裴恆玉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了,他猛然彎腰,一把將宇文君安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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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天地翻轉,宇文君安被頂著小腹,長髮盡數倒垂。

“啪!”

一聲脆響,宇文君安被打得腿根兒發麻,他軟了身子,就聽裴恆玉說,“別動!三日之內,南王府密室的門在哪兒,裡面有什麼,必須給朕弄清楚!”

“好哇!”宇文君安不甘示弱,但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拋在了寢殿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