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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彙報

"跳機!快跳機!"威爾斯狂吼著,拼命推座艙蓋開關。

威爾斯試著推座艙蓋開 關——倒黴!居然卡住了,難道就要被活活燒死嗎?他只好鬆開安全帶,改用手推,座艙蓋紋絲不動,上面的氣壓太大。耀眼的火焰在身邊竄動,機械師在後面瘋狂踢踹,終於撞開一條縫隙。

"砰!"艙蓋終於被氣流掀飛,機械師一個縱身,躍出了機艙。

威爾斯奮力向外爬,但降落傘包卻被艙蓋殘骸勾住。火焰纏繞著他的雙腿,灼燒感直衝大腦。

"不!不!"威爾斯拼命蹬踹。

——自由了!

他在空中翻滾數圈,本能地摸向背帶扣。

"不對!開傘繩!"

他扯開了降落傘。

降落傘在風中搖擺,威爾斯緩緩下降。

遠處,bf109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墜入森林,爆炸的火球照亮了天空。

他本該安全降落在草地上,但降落傘卻被一棵楊樹的樹梢掛住,提前收起。威爾斯重重摔進鬆軟的泥地,肺裡的空氣被瞬間擠空。

他像條死狗一樣癱在那裡,渾身顫抖,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機械師呢?那兩架fw 190呢?

他不知道。

他抓起一把泥土,抹在臉上和制服上,偽裝成潰敗的普通步兵。

遠處傳來引擎聲,一輛德軍.251半履帶車正沿著泥濘的小路駛來。威爾斯深吸一口氣,舉起雙手,用乾啞的嗓音喊道:“別開槍!臨時隸屬第50步兵師,從克里米亞突圍的!”

車上的國防軍士兵狐疑地盯著他,槍口始終未放下。領頭計程車官跳下車,一把扯開他的衣領——狗牌暴露在夕陽下。

“黨衛軍?” 士官眯起眼,語氣裡帶著驚詫。

威爾斯壓低聲音:“ss-jagdverband 520,代號‘夜魔’。我需要立刻聯絡普洛耶什蒂的黨衛軍技術指揮部。”

士官猶豫了。最終,他啐了一口,示意威爾斯上車。

半履帶車駛入一座臨時軍營,威爾斯被帶進一間昏暗的指揮所。一名國防軍上尉盯著他,桌上攤開一份名單。

“你的部隊番號?”

“ss-jagdverband 520,直屬935計劃小組。”

“最後一次作戰任務?”

“掩護第17集團軍撤退。”

“你的指揮官?”

“愛德華·瑞奇託芬上校。”

上尉的手指在名單上滑動,最終停在一個名字上。他抬頭,眼神銳利:“你的狗牌編號?”

威爾斯毫不猶豫:“ss-520-9527。”

短暫的沉默後,上尉合上名單,推過一張通行證。“普洛耶什蒂的黨衛軍聯絡官會核實你的身份。別耍花樣。”

黎明前的補給站被煙霧所籠罩威爾斯緊緊攥著那張印有 “最高優先順序” 的通行證,費力地擠進一輛裝滿補給的卡車。司機是個羅馬尼亞志願兵,嘴裡叼著劣質香菸,用蹩腳的德語嘟囔著:“俄國人越來越近了……”

威爾斯根本沒有心思搭話,他的思緒早已飄向了柏林。

普洛耶什蒂的街道比威爾斯記憶中更加破敗。黨衛軍的巡邏隊頻繁穿梭,空氣中瀰漫著石油和焦土的氣味。他找到了當初負責接應的下士——對方正坐在一間臨時指揮所的門口,百無聊賴地擦拭著手槍。

“我的部下呢?” 威爾斯開門見山。

下士抬頭,眼神裡閃過一絲困惑。“沒人回來,長官。”

威爾斯的心沉了下去。但他沒有時間多想,只是冷冷地說道:“帶我去那個房子。”

下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帶路。他們穿過幾條狹窄的巷子,最終停在那一棟不起眼的磚房前。窗戶被木板封死,門鎖上落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人來過。

“就是這裡。” 下士遞過鑰匙,卻沒有跟進去的意思。

威爾斯推開門,灰塵在陽光中飛舞。房間中央,那臺金屬儀器依然靜靜地矗立著,表面覆蓋著一層防塵布。他掀開布料,露出複雜的控制面板和閃爍的指示燈。

“最後一次機會了……” 他低聲自語,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輸入指令。

機器發出低沉的嗡鳴,能量在內部積聚,藍色的電弧在金屬框架間跳躍。威爾斯深吸一口氣,站進了傳送艙。

刺眼的白光過後,威爾斯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冰冷的金屬牆壁和刺眼的熒光燈告訴他——他回來了。

“月神計劃中心,柏林。”

當他踉蹌著走出傳送艙,立刻被兩名全副武裝的黨衛軍士兵攔住。“身份驗證。” 其中一人冷聲道。

“ss-jagdverband 520,威爾斯少尉,代號‘夜魔’。”威爾斯說完扯開衣領,露出狗牌。

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拿起通訊器低聲說了幾句。片刻後,一名傳令兵快步走來。

“少尉,您需要立即向總部彙報。”

威爾斯被帶進一間寬敞的會議室,牆上掛滿了東線戰場的地圖。幾名高階軍官已經等候在那裡,其中一人轉過身——是黨衛軍上校瑞奇託芬。

“威爾斯少尉,” 瑞奇託芬的聲音傳來,“你的報告?”

威爾斯站直身體,報告道:"克里米亞已經陷落,第17集團軍損失超過70%。羅馬尼亞軍隊公然違抗大當家命令,他們的精銳士兵不多了——蘇軍隨時可能衝進巴爾幹。"

他停頓了一下。

"俄國人的戰術變了。以前他們靠人海衝鋒。但現在……" 威爾斯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凝重,"他們的坦克和裝甲車非常多,t-34、is-2、su-100,一波接一波地衝擊我們的防線。步兵反而成了配角,只負責清理殘局。"

他繼續道:"更可怕的是他們的空中優勢。伊爾攻擊機,雅克和拉式戰鬥機數量也完全壓制了我們的空軍。我們的精銳步兵不是被坦克碾碎,就是被飛機炸成碎片——他們現在根本不在乎技術裝備了,只在乎消耗我們的戰鬥力。"

上校的眼神微微閃爍,但很快恢復冷靜。“傳送裝置還是太小了,看來得加快大型傳送裝置跟行動式裝置了。”

威爾斯繼續回答。“我的部下沒能回來。”

上校點點頭,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我會通知第17集團軍讓他們轉運回來的。” 他轉向其他軍官,“先生們,我們沒時間了。”

會議結束後,瑞奇託芬上校拍了拍威爾斯的肩膀,語氣罕見地緩和:“休息兩天,再來報到。”

威爾斯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爛的制服——血跡、油汙、泥漿混合在一起,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他點點頭,轉身走向基地的淋浴間。

熱水沖刷著身上的硝煙與疲憊,蒸汽模糊了鏡面。當他換上嶄新的黨衛軍常服時,鏡中的男人已不再是那個在赫爾松半島上絕望求生計程車兵。

推開家門的那一刻,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妻子站在廚房裡,背對著他,正在準備晚餐。

“我回來了。” 威爾斯輕聲說道。

妻子猛地轉身,手中的木勺掉在地上。下一秒,她撲進他的懷裡,淚水浸溼了他的衣襟。

“我以為你……” 她的聲音顫抖著,沒有說下去。

威爾斯緊緊抱住她,嗅著她髮間的淡淡香氣。這一刻,戰爭的喧囂彷彿遠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