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賓上了幾次報紙,加上這酒樓又依附在永仁商會名下,這老闆哪裡敢多得罪。
“去你媽的,當老子是那些臭要飯的敲你竹槓啊?”陳國賓十分囂張,從兜裡掏出一條小黃魚,丟給那老闆。
“您這是幹啥啊?”老闆看著手心裡的金條,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我這可是祖產,賣不得啊。”
老闆是將陳國賓當成強買強賣的人了。
“誰他媽要買你的酒樓?”陳國賓沒好氣說:“老子接下來這段時間,要在你這裡吃飯,這他媽是飯錢。”
“飯錢?”老闆有些懵逼。
“給老子弄一桌好菜,敢給老子耍花招,我放火燒了你的鋪子!”都要放炸彈了,這小黃魚就當是賠償了。
“是是是,陳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把你伺候好了!”酒樓老闆卑躬屈膝說,隨即又對那小二使了一個眼神。
“先生,您這邊請。”小二心領神會,擠出一副笑臉,將陳國賓帶到了一個大號的包間內。
捱了一巴掌後,小二明顯老實很多,將陳國伺候落座後,關門離開。
這邊剛走一步,就感覺腳下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眼睛瞬間就亮了。
大洋!
小二急忙踩住大洋,左右看了兩眼,急忙蹲下身子撿起,對著大洋吹了一口,隨後又放在耳邊。
“翁~”
成色上等的大洋,肯定是裡面那位丟的!
小二本想還了,可轉念一想,剛才自己還捱了一巴掌呢,這就當是自己的補償費了。
呸!
你他媽的臭漢奸,有本事對付日本人啊,對著自己人橫什麼橫!
想通這一點,小二揣起大洋滿心歡喜的離開。
因為陳國賓地位擺著,所以後面的廚師根本不敢怠慢,都是優先上菜,不多時酒菜便擺滿了一桌。
屋裡坐了一會後,陳國賓又起身來到一樓。
“先生,飯菜還滿意嗎?”見陳國賓下樓,老闆急忙迎上去。
陳國賓隨意點頭:“你們廁所在哪?”
“後院,就在後院,往裡走,左手邊就是。”老闆小雞啄米般點著頭。
陳國賓往後面走去,趁著沒人注意,迅速翻牆離開後院,換了一身衣服,喬裝打扮一番,故意將腹部弄得鼓囊囊的,繞了一圈走進酒樓。
“先生這邊請。~”小二這次學聰明瞭,沒有再問幾人,先將陳國賓引到一個空桌子邊。
“不用,我找人。”陳國賓不耐煩的將小二推到一邊,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誒!”小二不解,擔心打擾其他客人吃飯,正想追上去,就感覺身後有人拉住自己,轉身一看,正是自己老闆。
“你他媽傻啊,忘記你之前那巴掌怎麼挨的了?”老闆低聲訓斥。
小二委屈低頭。
“你看那傢伙鬼鬼祟祟,懷裡還抱著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沒事管什麼閒事。”老闆又說:“你娘把你送到我這,是想讓你跟著歷練,無論做人還是做事,咱們都得有眼力勁啊,不該多管的事,絕對不能多管。”
小二似懂非懂點點頭。
“去吧,給其他桌客人倒酒。”老闆又說。
陳國賓已經來到樓上,逐一推開包間房門,假裝找人找錯了房門,加深幾個人的記憶後,這才來到自己包間,在桌下放了一枚炸彈。
但這一次,並沒有從正門離開,而是跳窗離開,回到後院恢復成陳國賓的模樣。
“爺,您擦擦手。”老闆從櫃上拿了一條毛巾,快步上前,遞給陳國賓:“您放心,這毛巾乾淨著呢。”
“不錯,有眼力勁。”陳國賓接過毛巾擦擦手,重新回到包間。
該做的事做好,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陳國賓將自己的衣服給那屍體換上,將其擺在桌上,又重新給自己換了一套服裝,隨後便將定時炸彈定在了3分鐘後跳窗迅速離開此地。
自己選的包間在角落,除非特意走到這邊,加上包間空間很大,除非特意站在門口,否則不會傷及無辜。
這會。
酒樓老闆正搓著陳國賓給的金條,笑得合不攏嘴。
自己都多久沒見過金子了,雖然是漢奸,但也得好好伺候,從他身上多撈點金條出來,也算是為抗日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了。
酒樓老闆算賬正開心。
“轟隆~”
一道爆響瞬間響起,整座酒樓似乎都狠狠顫動了一下。
老闆被嚇得都快丟了半個魂。
正抱著酒罈子的小二被這動靜嚇了一哆嗦,酒罈碎了一地。
酒樓內喝酒的客人,也都是下意識的往門外跑。
“怎麼回事啊?”
過了好一會,老闆才回過神,看向小二懵逼說。
“二樓,好像是二樓的動靜?”小二吞了下口水。
正當兩人懵逼時,酒樓爆炸的動靜已經將街上巡邏的鬼子兵和巡捕引來,又捎帶手將剛才吃飯的客人全部抓了回來。
荷槍實彈的鬼子兵迅速包圍了酒樓。
一番調查,發現是二樓一個包間發生爆炸,得知二樓哪個包間爆炸後,這酒樓老闆臉色慘白。
壞了。
出事了!
“怎麼回事,你認識包間裡的人,誰被炸死了!”領頭的鬼子少尉乾脆利索的掏出腰間配槍,對準那老闆腦袋。
“陳,是陳國賓,陳國賓!”事關自己小命,老闆哪裡敢怠慢,迅速說。
聽到這名字,酒樓內的鬼子兵以及巡捕先是茫然,隨後就瞪大了眼睛。
淞滬第一位以華人身份,拿到日本少尉軍銜的人物,它們就算是沒見過人,那也得聽說過名字,更別說這名字還經常性的登報。
“八嘎!”鬼子少尉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隨後隨著手下說:“你們,看住它們,問出所有細節,快!”
隨後便跑到櫃檯邊拿起電話,撥通了土肥圓機關的電話。
經層層上報,訊息很快就傳到土肥圓耳中。
“你說什麼,陳國賓死了?”初次聽到這訊息時,土肥圓大腦有些沒反應過來,話裡帶著深深的詫異。
詢問一番後,土肥圓臉色陰晴不定,氣急敗壞的掛上電話,厲聲說。
“司機,馬上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