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冠此時都不敢說話，生怕錯過什麼關鍵的資訊，哪怕一個字。

老天師故意頓了頓，勾起我們的好奇心，隨即才說道：“大天師為正常人修煉的極限，而原因便是常人的身體，最多隻能支撐到大天師的修為，說白了，人的身體在修煉到極限，已經成了桎梏，若想更進一步，只能打破這個桎梏，逆天而行，超越凡俗！！”

老天師閉目沉吟片刻，一字一頓道：“故而大天師之上，名稱也由此而來，是為逆天改命，超凡入聖！！”

逆天改命？超凡入聖？！

這八個字在我和秦冠的腦袋裡不斷的衝擊，迴盪，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天師沒有給我們思考的時間，而是繼續說道：“因而，大天師之上，被稱為聖人境！！也就是古書中所記載的，聖人！！”

聖人境，聖人？！

大天師之上，被稱為聖人！！

新的理念融入我的腦海，彷彿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跨境就是聖人境！

正當我還沉醉於這兩個字的魅力之時，秦冠卻率先反應了過來，沉聲問道：“老天師，那聖人之上呢？是否還有境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已經是這個境界了吧？”

老天師點點頭：“差不多，聖人之下我無敵，聖人之上一換一！”

秦冠又道：“那騰蛇呢？沒看錯的話，您應該不是騰蛇的對手，所以，我猜聖人之上，是否還有境界？”

老天師攤了攤手，很自然道：“這個我便不太清楚了，捱打要立正，我的確不是騰蛇的對手，而且差距恐怕還很大，我也不清楚聖人之上是否還有境界，按照我的理解，聖人已經能夠掌控天地力量，延緩壽命，苟一點的話，活個一兩百年不是問題，已經是人類天花板了，因此我的認知，只能到聖人，至於在高，我無法理解，也達不到那個層次，畢竟聖人便讓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斷骨重塑，易筋洗髓，天道不允，足足用了數年，才到達這個境界，在高，我想便不是人可以承受的了！”

原來在高一些，老天師也不知道了，那我之前所見識過的那些人，炳靈公，姬子前輩，秦天前輩，境魔，青松子，他們又屬於什麼層次呢？

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向我推開，但同樣也讓我認識到了自身的渺小以及這片天地之下的波濤洶湧，前路漫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而眼下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聖人之路，還太過遙遠！

拋開這個問題以後，我再次問道老天師：“那，師爺說的那個組織又是什麼？我想我或許還和你們這個組織裡的人打過交道！”

老天師微微頷首，似乎並不驚訝道：“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莊算師吧？這並不稀奇，莊算師在組織裡的任務就是扶持新生的玄門弟子，他曾經和我說過你，當然和他打過交道的玄門弟子也不在少數！”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倒是知道，比如五仙教的元青也是莊清風扶持的物件，而我也是從他身上猜測到的這個組織的存在。

老天師見我不語，繼續道：“而我們的組織，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暗地裡和神道對抗，這個存在了兩千年的組織，包括但不限於剿滅神道的有生力量，阻攔神道的陰謀，以及從他們的手中保護你們這些玄門弟子！”

我眉頭微皺，緩緩問道：“師爺，神道究竟是一個什麼組織，似乎我從踏入修行道路開始，就一直在和這個組織打交道，他們的終極目的是什麼？一不斂財，二不害命，行蹤詭秘，且做的事情，都是一些大事！”

老天師略微思索片刻，隨後似乎是決定了什麼，隨即道：“也罷，告訴你也無妨，原本這些資訊是大天師層次才能知曉的，但以你的資質，到大天師也是時間問題，而且你的即戰力，已經到了這個水平！”

“神道，是一個神秘非常的組織，最初應該是來自櫻島，他們沒有固定的地盤，但九州大地卻到處都是他們的勢力分佈，他們似乎永遠也無法剿滅，也殺之不盡，紮根在九州兩千多年，組織間的聯絡方式至今未知，但他們的行動卻高度統一，安排得當，井然有序，情報領先我們甚多，且極為團結，而其最高領導則是一個異常神秘的角色，至今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而神道之人，將之稱為大人，根據我們的情報推測，他應該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老怪物，手段神秘，修為未知，至於究竟是誰，現在尚無定論！”

老天師喘息片刻，而後又繼續說道：“而神道組織的行動目的，現在經過我們的推測，應該是要顛覆九州，甚至還有一些別的更為恐怖的目的，但這個目的，我們至今還不知道，因為他們太神秘了！！”

聽到這裡，我不禁有些錯愕，顛覆九州這個目的還不夠嗎？還有更恐怖的目的？那這個目的又是什麼？又能是什麼？

我微微蹙眉，有些難以理解，沉聲道：“這怎麼可能？那位大人究竟有多強大，才能定下這麼宏偉的目標？顛覆九州，也太誇張了一些？難不成我們如此多的玄門聯手，還有政府存在，還無法徹底剷除神道嗎？”

老天師笑著說道：“因為你還沒有達到我們這個層次，因此並不理解神道的恐怖，若是我們和神道全面開戰，輸的只會是我們，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尋常熱武器已經構不成殺傷了，而且神道勢力遍佈九州，如果大面積開戰，最終付出的，只會是無辜群眾的性命，如果普通人全都死光了，那我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我們還守護什麼呢？

光是神道那位大人，便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這也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一點，他們的實力遠遠大於我們，但卻一直選擇蟄伏，其目的究竟是什麼？因此我們才猜測他們有更深的目的存在！”

神道那位大人當真有如此恐怖？李暮雪和我說過，即便他和騰蛇聯手，同樣不是那位大人的對手，那他的修為，又到了什麼級別？

老天師說的也沒錯，真到了全面開戰的時候，我們這種修為和炮灰沒什麼區別，如果騰蛇那種存在放開手腳，恐怕摧毀一座小型城市，都不用花費太大的力氣！

熱武器對他們也根本構不成威脅，除非使用眾生平等器，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還不如直接繳械投降，畢竟尋常百姓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又問道：“那你們的組織，就沒有能夠對抗那位大人的存在嗎？”

老天師果斷的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才是我覺得最可怕的事情，因為當今玄門，太弱了，達到聖人修為的，我所知道的，僅僅只有我一個人，而神道，能夠和我較量，甚至斬殺我的，大有人在！！”

聞言，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我們和神道的差距，竟然有這麼大？

若是神道現在和我們全面開戰的話，恐怕我們壓根抵擋不住，九州危在旦夕！！

這是我第一次切身實地感受到神道的可怕，怪不得莊清風曾經和我說，必須要達到大天師，才能窺探一切的奧秘，原來是這個原因！

然而我所考慮的問題還不止如此，除了神道組織的威脅以外，那種神秘的透著五點亮光的古怪又殺不死的黑色生物同樣棘手，他們又和神道存在什麼樣的關係呢？

原來我們生活的環境看似一片祥和，實則內憂外患，隨時都有傾覆的風險！！

秦冠此刻已經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苦澀的嘆息一句：“那我們的修煉，還有意義嗎？不管多麼努力，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老天師依舊輕鬆笑道：“也別太灰心，這些事情現在距離你們還太過遙遠，這也是為什麼之前不想讓你們瞭解這其中始末的原因，就是怕損害你們的道心，你們在如今的玄門之中，已經足夠天才了，也是未來我們和神道開戰的中流砥柱，所以切不可放棄，而且話又說回來了，神道已經隱忍了兩千多年了，很可能他們會一直隱忍下去也說不定，那就和我們毫無關係了，該吃吃該喝喝，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人頂著！”

是啊，天塌下來總有個高的人頂著，可我這一路來，似乎個子最高的那個人，基本上都是我自己！

我和秦冠相視一眼，眼神之中的鬥志並沒有被點燃，而現在的我們，恐怕想法有且只有一個，那便是盼望著我們和神道交手的那一天，晚一點到來！！

面對在難的困境，都沒有讓我放棄，但老天師這短短的幾個資訊，卻幾乎讓我道心崩潰，原因無他，看不到盡頭的黑暗，已經將我們籠罩，似乎怎麼也看不到天明！

原本之前的我還在為挫敗神道的陰謀而感到沾沾自喜，如今看來，小丑竟是我自己。

神道，你會是未來的大敵嗎？張三清，你又到底是什麼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