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益王妃蒼白的臉龐迅速漲紅，精心梳就的髮髻在掙扎中散亂開來。
髮間珠釵墜地，她喉間聲音更是細若蚊吶。
江離的手掌收緊，指尖幾乎嵌入益王妃纖細的脖頸。
"帝...君..."
她艱難地從齒縫擠出兩個字，指甲在桌案上刮出數道白痕。
"有件事你或許搞錯了，本王可從不當什麼善人。"
江離俯身貼近她耳畔，聲音輕得像是情人絮語。
“本王會將你與你的女兒廢掉四肢。即日起，你們母女便可享受到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
“你……你……”
益王妃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只得將目光瞥向房間外。
好似正在院內嬉戲的小萱兒，已經成了她最後一絲救命稻草。
“本王是答應過小萱兒，可前提益王妃你並不願意配合啊！”
江離手猛地一用力，桌案瞬間四分五裂，碎落滿地。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院中。
小萱兒端坐在石桌上，看了看四周掌燈的宮女，隨即重重打了一個哈欠。
她等的花都謝了，都要懷疑江離是不是跟她一樣睡著了時。
“吱呀～”
房門開啟。
“爹爹～”
小萱兒揉了揉眼睛，只覺得睏意席捲，動都不想動。
“讓小萱兒久等了，都困成這樣了啊！”
江離微笑上前，一把抱起了小萱兒。
“孃親呢？睡著了嗎？”
聽見小萱兒的疑問，他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你母妃有些乏了，已經歇下了。"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指尖輕輕拂過小萱兒髮間。
"爹爹獨自帶你看月亮可好？小萱兒還沒見過皇宮長什麼樣吧？"
小萱兒迷迷糊糊地點頭，小腦袋靠在他肩頭。
夜風拂過廊下宮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垂眸看了眼懷中熟睡的小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
深夜的皇宮，夜風微冷。
“小萱兒，你說說你那父王，生出你這麼個粉嘟嘟、白嫩嫩的小郡主。”
後宮宮門前，江離就這般任小萱兒掛在自己身上。
“像你這樣的小妮子，生出來不就是註定要讓人吃掉的嗎？”
一陣夜風突然捲起，小萱兒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往江離懷裡縮了縮。
“帝君！”
後宮值守的月翎衛看見江離，連忙見禮。
“——噓！”
江離不再多言，抱著人就走進了後宮。
他就這麼在宮苑間四處溜達，直到看見一抹亮光。
由於是深夜，這個時間點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唯獨只有一處宮苑仍舊亮著燈。
而那處宮苑他也正好熟悉，可不就是尹夫人的府邸嗎？
“帝君！”
府邸中。
守夜的宮女驚得手中燈籠差點脫手。
“——噓！不要吵醒了小萱兒！”
江離一步入院子，便將感知籠罩了整座府邸。
可就算他再如何感知，也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尹夫人可還未睡？本王尋她有要事相商。”
儘管他沒探查出什麼來，但感知卻仍在無時無刻保持警惕。
皇宮已經是佈下了天羅地網，益王是絕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而唯一能躲藏的，就只有後宮這一塊淨土。
後宮乃嬪妃居所，按祖制除皇帝外嚴禁男子入內。
連風影衛都只能在外圍佈防，形成天然的防守真空。
如果益王偽裝成宮女，那憑藉著宮女數量龐大且流動性強的特點，就更容易矇混過關了。
“回帝君，主子還未入睡，奴婢這就去通稟。”
宮女望了一眼江離懷中的小女娃，當即轉身去通稟了。
“帝君～您這……”
尹夫人一迎出門，就被江離懷中的小女娃給吸引了目光。
“尹夫人，這是益王最小的郡主，不介意本王將其帶來吧？”
江離摸了摸懷中小人的發頂，輕聲問道。
“不…不介意的！夜風漸涼，帝君或可進屋相談？”
尹夫人收斂心思，立馬從小萱兒身上移開目光。
什麼郡主不郡主？江離能來就行了！
只是她就不明白了，江離為啥總挑半夜三更的時候來？
“如此甚好！”
江離哪裡會客氣，當即跟著尹夫人進了會客廳。
“尹夫人最近是有何心事嗎？”
臨進門之際，他也還不忘問出心中疑惑。
這畢竟也是菱公主的孃親，他怎麼說都要多關照一些。
“多謝帝君關心，妾身並未有什麼心事！”
尹夫人眉首低垂，俏臉微微泛紅。
她能有什麼心事？除了每夜放肆的豔想，就只有菱公主一個牽掛了。
可要巧不巧，最近這兩天，她每每正放肆之際，江離就來了。
面對這個她日夜放肆豔想的物件，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打斷她。
她都不知道是要高興好，還是失落好了。
“不知帝君此番帶著小郡主，是有何需要妾身幫忙的嗎？”
“還真有，就是需要尹夫人配合一下了！”
江離垂眸看了一眼睡正香的小萱兒，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需要妾身做什麼？”
聽見江離如此說，尹夫人頓時來了精神。
別說是幫什麼忙了，哪怕是比較特殊的忙，她也幫得。
“尹夫人你就……”
良久。
尹夫人走出房間，還帶上了房門。
“主子，您咋出來了？有事吩咐奴婢等人就行了。”
“主子，您臉色為何這般難看啊？”
一眾宮女圍攏上來，好奇不已。
“都別說了，帝君讓本宮將益王的女兒收做義女。”
尹夫人神情沮喪，臉色難看至極。
“益王的女兒？那主子您……”
聽見這話，一眾宮女也是吃了一驚。
“本宮怎可能答應？身為先帝妃嬪收養叛王之女，深宮幽幽，指不定能傳出何流言蜚語。說不得還要傳出本宮借撫養之名，行...行那等腌臢之事...”
尹夫人是一陣氣急，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可就在此時，房內又隱隱傳出了動靜。
“小萱兒～乖！聽話別動，不管待會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動！”
下一秒，一道弱小又無助的聲音響起。
“嗚嗚～萱兒怕！不要！你不要過來……嗚嗚～我要爹爹！爹爹救我！”
“小萱兒你要聽話，現在動一下，待會可是會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