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殿中還站著的趙立千等人此刻人都麻了。
啥情況啊？為何僅僅是他江離一個眼神，一個個二話不說就跪下了？
“幾位大人是覺得自己比顧陽侯資歷還老？比諸位大臣職權還高？”
江離話語冰冷，帶著一絲強者威壓。
“趙閣老可見誰質問本王了嗎？你見本王不跪，是因為你沒把本王放在眼裡！本王就算沒有代君臨朝，也是帝君，如陛下親臨。這天下是你等的天下？還是陛下之天下？要不要本王將這尊位讓與你來坐啊？”
趙立千聞言，雙腿一軟，竟直接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
"老臣...老臣不敢！"
江離緩步走下御階，玄色王袍拖曳彷彿掃在群臣心頭。
"本王再問一次——"
他停在趙立千面前，靴尖抬起老人顫抖的下巴。
"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是...是陛下之天下..."
趙立千聲音發顫，渾濁的老眼裡滿是恐懼。
"錯。"
江離突然厲喝，聲震殿宇。
"是天下人的天下！"
他轉身掃視群臣。
"但今日——"
劍光乍現，趙立千一縷白髮飄落在地。
"本王就是要讓你們記住！"
江離收劍入鞘。
"在這朝堂之上，只有一個人的意志不可違逆——"
他抬手遙指龍椅，那九五至尊之位。
"那便是陛下與本王共治天下的意志！"
滿朝文武伏地戰慄，再無人敢抬頭。
“即日起，三月內新稅法施行必須覆蓋整個大周。官員有徇私枉法者，夷三族！抗法不遵者，抄家連坐！”
看著戰慄的群臣，江離滿意的一揮袖袍。
“退朝！”
待得江離離去，眾朝臣頓時議論紛紛。
“荒唐啊！”
也不知道是何人剛說了這句話，下一秒便被月翎衛請去喝了茶。
“咕咚～”
這一刻，再沒人敢反對半句。
而江離今日所行，將本就至高無上的皇權又推上了一個新頂峰。
——
柳吟寢宮。
“皇姐，你感覺如何？”
江離就坐在床頭，靜靜看著白清瑟給柳吟壓制蠱毒。
“感覺好多了，胸口也不悶了。”
柳吟就這麼斜倚在江離肩頭，嘴角還有一絲甜甜的笑容。
可這話落在江離耳中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胸口悶？那你為何不早點說？讓我瞧瞧……”
他不由分說，當即就要給柳吟檢查一下。
“呀～江離……不要啊……”
柳吟話音終歸落後江離一步。
那就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沒了任何約束，臨綻放的時刻。
就這般在江離的干預下，猛地綻放開來。
遠觀猶如花海波濤起伏迷人眼。
還夾帶著絲絲縷縷沁人心脾的幽香。
哪怕是西王母桃園最大的蟠桃也不過如此了。
“皇姐你……咕咚～”
江離雙眸瞪直，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討厭啊你～”
柳吟一把擠過江離的臉，雙頰紅了個透。
“皇姐，我能不能……”
江離還是有些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
“不能！”
柳吟態度強硬，死死護住。
“皇姐太偏心，臣弟只是想幫皇姐……”
江離全然沒注意到柳吟逐漸捏緊的拳頭。
“好……好了！”
就當柳吟氣不過要動手時，白清瑟忽得開口，打斷了兩人嬉鬧。
“嗯？白清瑟，你確定嗎？皇姐體內蠱毒能壓制多少？”
江離當即正色起來，急切追問。
“只要是孩子臨生產前，都將無礙，此間好好休養，身體氣色還可逐漸恢復。”
白清瑟俏臉微紅，就跟個小宮女似的。
“那就好，三個月時間，應當是夠了。那苗疆聖女，本王綁也給她綁來。”
江離眼神堅定，話語更是透著一股決心與意志。
唯獨此刻的白清瑟，神情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把苗疆聖女綁來？唔！那畫面她不敢想。
“白清瑟，你這是什麼表情？幫本王尋到這苗疆聖女，你就算是贖了罪了。本王絕不會虧待與你，更不會辜負你，你是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被江離打斷思緒，白清瑟先是點頭，隨即又連忙搖頭。
“沒……沒有！”
“點頭又搖頭，真沒有？”
江離眼神逐漸古怪起來，卻也沒繼續追問。
“沒我事了，我可以退下了吧？”
見江離沒有再追問，白清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當即就要退走。
實在是江離太不老實了，柳吟還大著肚子呢，江離就敢動手動腳的。
要不是礙於她在，兩人說不定還能進行些什麼活動？
“下去吧！下去吧！”
江離緊緊握住柳吟的手，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哼～”
出了房門，白清瑟小嘴一撅，是氣的直跺腳。
江離簡直太花心了，自從要了她身子後，這麼多天連正眼都沒瞧過她。
虧得她此前居然會對江離有那麼一絲好感？
甚至還覺得江離是那種重情重義之人。
現在實錘了，重情重義是沒錯，但還得分人和時候。
“白姑娘！”
院內，一直守候的冷鳶緩步上前搭訕。
也就是這搭訕之際——
“本王先替寶寶嚐個味……”
“江離你……你大膽……”
白清瑟神情一陣恍惚，捂著雙頰，逃也似的溜了。
院中只留下冷鳶一人聽著房間裡的動靜。
她越聽，神情就愈發不自然。
她指尖死死攥住衣襟，彷彿這樣就能捂住那些不堪的聲音。
在她眼前浮現出的，是江離輕佻地捏柳吟下巴的畫面。
那些嬉笑、低語、親暱的動靜，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剮蹭著她堅守的倫理綱常。
可最後都只能是憋在心裡。
日暮。
“冷鳶，你是有何不舒服嗎？怎臉色如此難看？”
江離從寢宮走出，一眼就注意到了院中神情怪異的冷鳶。
“回帝君，我只是憶起了老主母。我若是有老主母一半的實力，也不至於讓陛下中此蠱毒。”
冷鳶連忙收斂心神，朝江離見禮。
“你這話確實是，我大周至今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出世境強者。如果能有一名出世境強者坐鎮京城，也不會有益王這檔子事情發生。”
江離摩挲著下巴，雙眸不斷打量著冷鳶。
“本王偶然聽人談論過一個傳言！傳言自幾十年前武道斷層開始，後世若有人想要晉升出世境，非我那老爹認同不可！之所以有如此說法，是因為傳言中說，一旦有人即將登臨武道巔峰，便會天地有感！”
他圍著冷鳶轉了幾圈，最後才悻悻然道。
“你應當身在此列，入出世境也該比尋常人輕鬆容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