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蒼白的手繼續從裂縫中緩緩探出,指尖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帶著某種不屬於人間的冰冷與死寂。
花自謙瞳孔一縮,握緊黑金武器,腳尖點地,身形暴起,直撲那裂縫核心!
“別讓她得逞!”七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幾分焦急,“星盤的核心一旦被控制,整片時空都會崩塌!”
白蓮兒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變形,面板泛起金屬般的光澤,手指像樹枝一樣瘋長彎曲,口中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嗚咽。她的身體彷彿正被星盤反噬,但眼神依舊兇狠,嘶吼著衝向花自謙:“你休想——!”
花自謙冷笑一聲,抖開乾坤袖,百匹蜀錦好似銀河落九天般湧出,纏繞在白蓮兒身上,將她整個人束縛住。
“抱歉啊,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打斷我做事。”他咧嘴一笑,腳下輕點,身形如箭般衝入星盤核心!
蘇曼曼靠在一邊,雙腿已被忘情襪包裹,石化速度暫緩,但臉色愈發蒼白,呼吸微弱。她看著花自謙的背影,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星盤核心內部,是一片虛無的空間,四周浮動著破碎的文字、斷裂的詩句,還有……熟悉的身影。
“蘇曼曼?”花自謙心頭一震,那身影模糊卻又熟悉,正是第一世的她——天界的織女。
畫面浮現,只見她跪坐在雲海之上,手中捧著一塊殘破的雲錦,眼中含淚,低聲呢喃:“若贈你雲錦,便違天命;若不贈你,心難安。”
下一秒,畫面一閃,變成了她在天界被剔仙骨的畫面,鮮血染紅了白衣,仙魂碎裂,墜入凡塵。
花自謙心中一痛,拳頭緊握。
“這就是你的劫數嗎?”他喃喃道,“可我偏不信命。”
他舉起黑金武器,弒神咒文在他掌心亮起,金色符文纏繞在武器上,散發出熾烈的光芒。
“要終結這一切,只能從源頭開始。”他低聲道,目光堅定。
就在這時,白蓮兒的身影也衝進了核心空間,她的身體已經徹底異化,肌膚如鐵,骨骼外露,嘴裡不斷溢位黑色液體,眼神卻依舊瘋狂。
“你以為你能改寫命運?!”她嘶吼著,雙手劃過虛空,一道道血紅色的絲線飛射而出,交織成一張密網,封鎖了花自謙的所有退路!
花自謙冷哼一聲,腳下踏出霓裳舞的步伐,身形在絲網間遊走,如同穿行於星辰之間。他身形鬼魅般閃動,時而側身躲過,時而彎腰避開,每一次動作都精準地避開了血線的攻擊範圍,手中的黑金武器猛然劈下,直接斬斷一條血線!
“我不是改寫命運。”他冷冷開口,“我是撕了這本該死的命運書。”
白蓮兒怒吼一聲,整個人化作一團黑霧,撲向花自謙,試圖將他吞噬。
花自謙眼神一沉,弒神咒文全面激發,黑金武器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大喝一聲,手中武器帶著萬鈞之力劈下,黑霧被斬開處,黑色的氣流洶湧翻騰,像是被激怒的野獸咆哮著,但花自謙毫不退縮,再次揮刀猛進,將黑霧劈成兩半!
“你不過是個執念罷了。”他冷聲說道,“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還妄談因果?”
白蓮兒的身形在空中重組,面容扭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以為你贏了嗎?星盤真正的秘密,遠不是你能觸及的……”
她的話音未落,星盤核心深處忽然浮現出一道古老的符文,符文呈螺旋狀旋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花自謙眯起眼,認出了那符文的來歷——《璇璣圖》的終極奧義!
“原來如此……”他低語,“它不只是迴文詩,更是一個封印陣法。”
他迅速取出點妝筆,在空中勾畫新的符文,將原本的《璇璣圖》進行拆解、重組,形成全新的破解之法。
白蓮兒察覺不對,瘋狂撲來:“住手!你不配碰這個秘密!”
花自謙沒有理會,筆鋒一轉,最後一筆落下,符文頓時大放光明!
轟——
星盤核心劇烈震動,符文開始逆向旋轉,整個空間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開始崩潰!
“你做了什麼?!”白蓮兒驚恐地尖叫。
“我說過了。”花自謙抬頭,眼神如炬,“我不只是讀了《璇璣圖》,我還改了它。”
白蓮兒的身體開始崩解,她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你不可能……”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已經化作一縷黑煙,被星盤吸了回去,消失不見。
花自謙喘著粗氣,握緊武器,看向核心深處。
就在這時,一道影像再次浮現——那是蘇曼曼第一世作為織女犧牲的畫面!
她站在天界高臺之上,身披霞衣,手持並蒂蓮繡帕,望向遠方,輕聲呢喃:“若此生不能與你共度,願來世再續前緣。”
畫面一閃而過,花自謙心頭一震。
“所以……我們三世糾纏,是因為你早已許諾?”他喃喃道。
星盤核心開始崩塌,金光四散,整個空間都在坍縮。
花自謙回頭一看,蘇曼曼的石化已蔓延至腰部,臉色蒼白如紙,幾乎沒了氣息。
“撐住,馬上就好。”他咬牙,猛地衝向星盤核心的最後一塊碎片!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碎片的一瞬,那碎片突然爆發出一道強光,映照出一段古老的文字:
“璇璣有秘,藏於迴文;三世輪迴,只為一人。”
花自謙瞳孔一縮,心中似有所悟。
他不再猶豫,一刀劈下,星盤核心終於徹底粉碎!
漫天金光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眉目清冷,額間一點硃砂,正是蘇曼曼的第一世——墮仙織霞!
她靜靜地望著花自謙,嘴角微微揚起:“你終於來了。”
花自謙怔住,喉嚨乾澀:“你是……織霞?”
織霞輕輕點頭,伸出手,指尖一點,一道光芒落入蘇曼曼體內。
“她的詛咒,我來解。”她說,“但代價是,我的存在將徹底消散。”
花自謙還想說什麼,織霞的身影已經開始透明。
“記住,愛一個人,不是為了改變命運,而是為了守護彼此的存在。”她微笑,眼中閃過溫柔,“這一世,你要好好活著。”
說完,她的身影徹底化作光芒,融入星盤碎片之中。
星盤徹底破碎,能量開始回收,現實世界逐漸恢復正常。
花自謙踉蹌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看著昏迷中的蘇曼曼,長長吐出一口氣。
“你聽見了嗎?”他低聲說,“她說我們要好好活著。”
蘇曼曼的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七姑的聲音傳來:“喂,你們兩個,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快看那邊!”
花自謙抬頭望去,只見星盤碎片正在緩慢聚合,似乎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正在重新凝聚它。
“看來……還沒結束。”他站起身,握緊武器,眼神恢復冷靜。
遠處,一隻蒼白的手緩緩伸出,指尖戴著一枚繡著並蒂蓮的戒指。
那戒指,在夜色中閃著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