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鎮的梆子聲在青溪週歲前夜變了調子,陳二狗抱著羅盤蹲在老槐樹下,看見第一朵金紅槐花落在青石板上時,星芒印記突然從胸口竄到指尖。懷裡的羅盤碎片瘋狂旋轉,指標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周圍,十二道金紅線正在收縮,像極了繃緊的絞索。
"九叔,長白山的地脈在滴血!" 二狗抬頭望向西北方,那裡的天際線泛著不正常的金紅,"老槐樹的槐花又紅了,和第一百三十五章引魂燈滅時一個樣......" 話未說完,趕屍人部落的銅鈴聲由遠及近,苗族阿婆的銀飾在月光下泛著血光。
苗族阿婆衝進破廟時,手中的鎮山印還滴著水:"林九,陣眼的引魂燈被換了!" 她掀開衣襟,胸口的老槐樹紋身中央,本該嵌著的鎮山印殘片只剩道血痕,"神霄派的人混在賀壽的隊伍裡,拿走了真正的印璽......"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劍鞘上的槐花印記正在剝落,露出底下七代前的血誓:"護心者生,雙生歸位,血河復燃,我心永恆。" 他望向青溪的襁褓,嬰兒眉心的櫻花紋護心符正在滲出金紅,與老槐樹的金紅槐花形成呼應。
"阿婆,護心陣的陣眼在青溪房梁。"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指向屋頂,殘片上的硃砂梅紋與房梁的雙魚紋雕刻共鳴,"神霄派偷的不是鎮山印,是七代前雙生姐姐的命星碎片。" 她的陰眼血滴在房梁,顯形出被替換的假印 —— 那是塊刻著櫻花紋的普通青銅,與廟祝留下的殘卷同源。
陳二狗的羅盤碎片突然拼出完整的祭陣圖,發現十二處陰穴的星位正在向青溪鎮收縮:"九叔,神霄派要在子時三刻,借青溪的週歲血打通地脈陰門!" 他指向鎮口,三百盞引魂燈正在以老槐樹為中心,擺出與《血河秘典》相同的櫻花祭陣。
林九的護心劍 "噹啷" 落地,劍穗銀藍血自動飄向青溪房外,在門框上織出半透明的光網。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小九,護心劍的劍穗,是護心陣的根。" 此刻劍穗竟自行分裂,每根銀藍絲線都刻著七代護心者的名字,在夜風中發出細微的劍鳴。
"若雪,用陰眼血畫血誓。" 林九按住蘇若雪的肩膀,發現她耳後的硃砂痣正在與青溪眉心的印記共振,"七代前蘇挽月在襁褓上繡的雙魚紋,是最好的護心符。"蘇若雪點頭,指尖血在襁褓周圍畫出十二道弧線,每道弧線都顯形出七代護心者的虛影:江靈均的劍、蘇挽月的水袖、父親的替劫印...... 最終在襁褓上方拼出 "護心者生" 四個銀藍大字。
陳二狗抱著羅盤守在門口,星芒印記在門楣上投射出雙生羅盤的虛影。他瞅見,羅盤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正在與長白山方向的玉墜殘片共振,而標記周圍,十二道金紅線末端都連著個熟悉的身影 —— 正是參與青溪週歲宴的百姓。
"狗兒,注意賀壽的人。"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出鞘三寸,劍刃映出廟外的場景,"神霄派會借賀壽的幌子,把櫻花紋咒印混進護心陣。" 他話未說完,破廟外突然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響,王大爺的引魂燈爆芯,燈油裡漂著與廟祝相同的櫻花紋。
蘇若雪的蠱毒銀梳突然飛出,梳齒間的銀蝶撲向賀壽隊伍。她 "看" 見三個人影的命星線異常漆黑,後頸的雙魚紋刺青下,藏著與廟祝相同的櫻花咒印:"九叔,是神霄派的三胞胎弟子,他們的命星線連著長白山祭陣!"
陳二狗的羅盤碎片突然發出刺耳蜂鳴,指標指向破廟地窖:"九叔,真正的鎮山印在井底!神霄派聲東擊西,想借假印啟動祭陣,實則要偷青溪的週歲血!" 他的替劫血珠砸向地面,顯形出井底的青銅鼎陣,"他們在井底擺了十二具棺材,每具都刻著青溪的生辰八字......"
林九的護心劍斬落襲來的櫻花傀儡,劍穗銀藍血在傀儡體內顯形出微型祭陣:"狗兒,守住地窖入口!若雪,用陰眼血喚醒襁褓裡的雙生殘魂......" 話未說完,青溪突然發出尖啼,眉心的櫻花紋護心符竟裂成十二瓣,每瓣都飛向一口青銅鼎。
"九叔,小聖女的命星在分裂!" 陳二狗的星芒印記化作鎖鏈纏住地窖門,"神霄派的終極儀式,需要十二滴雙生血,對應十二處陰穴......" 他話未說完,井底傳來青銅鼎的轟鳴,與長白山冰海的地脈震動形成共振。
蘇若雪的陰眼血滴在青溪眉心,竟讓嬰兒暫時恢復平靜。她 "看" 見七代前蘇挽月的殘魂在襁褓中微笑,手中捧著的,正是青溪即將滴落的第一滴雙生血:"妹妹,用你的血,澆滅他們的火。" 殘魂消失前,在青溪掌心留下道極小的護心劍痕。
破廟外的櫻花霧突然濃重,三百名趕屍人部落成員突然僵立,後頸的櫻花紋咒印同時亮起。林九的護心劍穗突然繃直如鐵絲,劍刃指向天空,那裡顯形出山本一郎的虛影,手中捧著的陰眼玉墜,正與青溪眉心的裂痕產生共鳴。
"林九,雙生血脈的第一滴血,該獻給血河老祖了。" 山本的怪笑混著長白山的風雪,"七代前江靈均沒做完的祭陣,今天由你們來補全......" 他指向井底,十二具青銅鼎正在吸收青溪的命星微光,"替劫人柱的血,雙生血脈的血,都是我們的養料。"
陳二狗的羅盤碎片突然崩裂,顯形出最後的警告:"九叔,祭陣核心在老槐樹的根系!神霄派要借青溪的週歲血,把她的命星和血河老祖的主魄,永遠困在護心陣裡......" 他話未說完,青溪的襁褓突然發出強光,雙魚紋布料上的銀線,竟與老槐樹的根系產生共鳴。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爆發出強光,劍身上顯形出七代護心者的虛影,他們的手同時按在劍柄上,將銀藍血注入青溪的襁褓。他看見,父親的虛影在最前方,手中捧著的,正是七年前沒送出去的玉佩,"爹,我們不會讓七代人的血白流......"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復原,傘面上的硃砂梅紋與青溪眉心的護心符重合。她 "看" 見七代前的冰宮,蘇挽月將妹妹的襁褓放進地脈時,在每條根系裡都藏了句護心謠,"趕屍鈴,護心明,雙生女,破河精......" 此刻童謠從襁褓中溢位,竟讓井底的青銅鼎發出悲鳴。
當第一滴雙生血從青溪指尖滴落,老槐樹突然發出龍吟。林九看見,樹幹上的櫻花紋咒印正在剝落,顯形出七代前的完整護心陣,而青溪眉心的裂痕中,竟飛出只銀藍蝴蝶,翅膀上刻著 "護心" 二字。
陳二狗的星芒印記在此時完全覺醒,化作十二道鎖鏈纏住山本的虛影。他瞅見,自己的印記中央,那道由千萬光點組成的護心符,正與青溪掌心的劍痕產生共鳴,"九叔,小聖女的血,啟用了七代前的護心陣!"
蘇若雪抱著青溪衝向井底,陰眼血在十二具青銅鼎上畫出護心咒。她 "看" 見鼎內沉睡著的,竟是七代前被神霄派偷走的雙生胚胎,每個胚胎胸口都嵌著陰眼玉墜碎片,"九叔,神霄派的終極儀式,是要讓青溪的命星,成為這些胚胎的新核心......"
林九的護心劍斬落最後具青銅鼎,劍穗銀藍血在井底形成光盾,將青溪的雙生血護住。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最後一頁,畫著的正是青溪週歲的場景,旁邊寫著:"小九,護心劍的最後一斬,要連時間的詛咒一起斬了。"
這一晚,青溪鎮的老槐樹第一次在夜裡開花,銀藍槐花照亮了破廟地窖。苗族阿婆跪在老槐樹下,手中握著真正的鎮山印,印面上的老槐樹紋正在吸收青溪的雙生血,"小聖女的血,是七代前就埋下的破陣刃......"
陳二狗摸著羅盤碎片,發現指標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周圍,十二道金紅線已變成銀藍。他突然笑了,因為看見青溪掌心的劍痕,竟與林九後頸的劍形疤痕一模一樣,"九叔,小聖女的護心符,把櫻花紋咒印變成了劍穗的紋路......"
當梆子聲在子時初刻響起,長白山方向的金紅突然退去,老槐樹的根系發出新芽萌發的脆響。林九望向青溪,嬰兒的眉心印記已恢復銀藍,中央的櫻花紋護心符卻變成了劍形,像極了護心劍的微縮版。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指向破廟外,那裡的櫻花霧中,顯形出個熟悉的身影 —— 穿著趕屍人灰袍,後頸沒有櫻花紋,卻彆著枚與魏老九相同的雙魚玉佩。對方轉身時,露出半張臉,竟與廟祝留下的殘卷上的畫像一模一樣。
"護心者,週歲宴的血,不是結束。" 那人扔下塊槐葉,消失在霧中,"神霄派的祭陣,早就在你們的護心陣裡生根了......"槐葉上的硃砂字還帶著體溫,寫著 "子時三刻?陰門開",與廟祝留下的槐葉如出一轍。林九握緊護心劍,發現劍鞘上的老槐樹紋裡,不知何時多了道新的劍痕,像極了青溪掌心的印記。
青溪在襁褓中突然伸手,掌心躺著廟祝留下的殘卷碎片,上面的櫻花紋被護心符染成銀藍。蘇若雪望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姐姐蘇挽月的日記:"護心者的血,若能讓詛咒開出護心花,便是替劫最好的答案。" 此刻,她終於相信,哪怕神霄派的陰謀再深,青溪的雙生血,終將成為斬斷血河的最後一劍。
陳二狗瞅見,自己的星芒印記中央,那道由千萬光點組成的護心符正在發出強光,像極了老槐樹上的引魂燈。他突然明白,所謂週歲危機,不過是七代護心者布的局中局,神霄派的終極儀式,終將在青溪的第一滴雙生血中,迎來護心者的反殺。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破廟,青溪的眉心印記突然發出清越的劍鳴,與護心劍的劍鳴形成共振。林九望向老槐樹,發現樹幹上的櫻花紋咒印已經完全剝落,露出的護心咒裡,藏著青溪週歲時落下的十二片銀藍槐花,像極了十二處陰穴的破陣座標。他知道,護心者的路還長,但只要青溪的雙生血還在流淌,神霄派的陰謀,就永遠無法真正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