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於這一時,咱先把合同簽了成不。”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瑰寶,賺錢利器。
滕哥自然而然不會這麼輕易讓人離開。
唯有簽了合同,他才能安心。
男人的氣息愈發滾燙,展顏心急如焚,想避開滕哥帶人離開。
奈何滕哥不依不饒:“合同我都準備好了,你先簽個字,確定下來,我就派人送你們去醫院。”
不等展顏開口,一直垂著頭的秦司野驀地抬頭,猩紅如狼般的眸子直逼滕哥:“滾開。”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滕哥,也被秦司野的眼神嚇得一哆嗦,連退數步。
等看清來人的面孔時,認出是誰,心頭咯噔一跳。
心裡縱使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點頭哈腰地讓路,打算一臉殷勤地恭敬送客。
“哈哈,原來是秦總,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誤會一場,我這就派人送您二位去醫院。”
身後忽然傳來道道熙攘的吵鬧聲和凌亂的腳步聲。
展顏心一驚,光是聽著高跟鞋的踩踏聲,就知曉是打秦司野主意的那一波人。
趁著滕哥轉頭之餘,展顏乏力地攙扶著人躲到了門外邊。
滕哥一轉頭,就見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往後門趕。
而且好幾個都是歌舞廳的熟客。
滕哥帶上招牌性笑容,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幾位顧客這麼著急忙慌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濃妝豔抹的女人氣喘吁吁地瞟了一眼嬉皮笑臉的滕哥,雙手扶著膝蓋彎著腰,看向涼風陣陣的後巷。
嚥了口唾沫,喘了口氣道:“滕哥,你有沒有見到秦總?”
滕哥眼珠子圓流一轉,哪裡還會道不清這其中的門路。
想來又是那些下/藥、美人計這些下三爛的手段。
笑容燦爛地恭維著:“我在這待了好一會,哪見過什麼秦總,說不定還在歌舞廳裡呢,要不我派人給您找找?”
沒有獲取到有用的訊息,女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們自己找就行。”
說著便臭著一張臉,領著人回了歌舞廳內。
等人徹底離開,展顏這才扛著人,感激的像滕哥彎腰道謝:“謝謝您。”
“順手的事兒,我先送您和秦總去醫院。”滕哥不敢有半點耽擱,趕緊安排人,送走了秦司野這尊大佛。
人靠在歌舞廳的後門,看著遠去的背影,一把辛酸,一把淚地抹了把臉。
失魂落魄地嘆了口氣:“煮熟到嘴邊的鴨子。”
啪——
雙手一拍,人高馬大的身軀一扭,靠在門框邊上。
“飛了!”
傷感過後,這才伸了個懶腰,笑臉一轉,一邊往回走,嘴裡一邊咂摸著。
“再怎樣,秦總也欠我個人情,也不算太虧。”
一送到醫院,秦司野便進了搶救室。
展顏原想趁機離開,不想惹得一身騷。
思緒迴轉,秦司野身邊沒人照顧,獨留他一人在醫院,她於心不忍。
權衡利弊下,展顏還是咬牙留了下來。
人在走廊處來回徘徊,大腦早已思緒萬千。
不由想起剛才在歌舞廳二人的曖昧行徑,展顏便覺得臉燥得慌。
兩隻手輕捧著臉頰,低著頭喃喃的自我安慰道:“秦大哥相貌好,又是個潔身自好的,被佔了些便宜也不虧。”
不往壞的想,只能往這方面想。
好在送醫院送得及時,秦司野脫離了危險,身上的藥性也被醫生們逐一排解。
一夜過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入病房內,青草味的氣息隨風飄入房間,純白色的窗簾隨風舞動。
展顏趴在床邊,睡得安穩香甜。
病床上的男人喉嚨微滾,緩緩地睜開眼,望著純白的天花板。
大腦傳來陣陣刺痛。
昨夜他雖然中了藥,無法把控,但卻記憶猶新。
昨晚他的所作所為歷歷在目,嬌小的人兒蜷縮在他的懷裡,被嚇得淚流滿面。
思緒一幕幕閃過,秦司野喉嚨不自覺一滾,不知怎地,身體好似有了些許反應,喉嚨也乾燥得厲害。
強壓下藥物所殘留的一絲慾望,側目看向趴在床邊睡得一臉安詳的人兒。
秦司野暗眸湧動。
她守了他一夜?
視線被展顏脖子處的一抹紅痕吸引。
沒記錯的話,這一抹曖昧的痕跡是昨夜他在展顏身上遺留下來的。
展顏身上獨有的茉莉清香繚繞在鼻尖,秦司野喉嚨滾動,閉了閉眼,心情極為複雜。
他是沈景行的未婚妻。
兄弟妻不可欺。
他昨夜…
一股愧疚湧上心頭。
就在此時,展顏睫毛輕輕顫動,睜開朦朧的眼。
秦司野聽到動靜,側眸看去,語氣清淡:“你醒了?”
展顏乖巧地點頭,啞著聲音道:“嗯,秦大哥,你餓了吧,想吃點什麼什麼,我給你去買?”
說著便站起身來。
“等等!”
秦司野動作快過於腦,下意識地緊扣住展顏纖細的手腕。
待反應過來後,又如觸電般地鬆開了手。
展顏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將手不動聲色地靠到了後面,兩人相對無言。
房間沉默兩分鐘後。
秦司野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瞥了一眼形色窘迫的展顏,喉嚨一滾:“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展顏微笑地搖頭:“我能理解,秦大哥,你不用自責。”
秦司野目光灼灼地盯著展顏,歷來沉穩的聲音有些嘶啞:“昨天你救了我,我心存感激,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辦得到的,不是太過分的,我都能滿足你。”
為了不引起沒有必要的誤會。
展顏想了想,還是軟聲軟氣地解釋道:“昨天我想著沒人在你身邊照顧,所以擅作主張,守了你一晚。
我不求你回報,是個普通人都會出手相助,更何況你我還相識,算半個陌生人。”
不知怎的,聽著展顏劃清界限的話,讓他心裡有種數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總之有些不開心。
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生硬了不少:“我不喜歡欠人情,要求你可以隨便提。”
語氣夾雜得讓人有種不容拒絕的命令。
展顏眉頭一皺,實在是拗不過對方,思來想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秦司野的表情。
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試探性地詢問著:“那你可以找個本地人跟我領證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