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娘給溫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床的裡面,還坐著一個五六歲左右的男孩子。
孩子叫小石頭,是葛大娘的孫子。
小石頭看到溫淺,乖乖的喊了一聲溫大夫。
溫淺摸了摸孩子的頭,這才將手裡的東西給了葛大娘。
“叔這是怎麼了?”溫淺忍不住問道。
葛大娘嘆口氣,“還不是過年那天,本來年夜飯都準備好了,可他不過先喝了點酒,沒一會便說眼前發黑,頭痛的不行,我說趕緊來醫院看看,可他卻說緩一會就沒事了,可沒過多久,他又說右邊的手好像沒了知覺,我這才非送他過來不可。”
“可到了這,醫生也沒說啥,只說要住院,可住院卻連病房都沒有了,你看這,只能現在走廊住著,哎。”
葛大娘搖頭,愁的不行。
“你說這幾天,我在這陪著還好說,你說小孫子才幾歲啊?跟著我們在這裡待了兩天了,今天待不住,跑到樓下去差點都找不著了,哎!”
“一會讓您孫子和我回去吧,這兩天我帶著他,您看怎麼樣?”溫淺看了眼乖巧的孩子,忍不住道。
“哎喲,這,這不會麻煩你吧溫大夫?”葛大娘想拒絕,但是想到孩子確實長時間待在這裡也不行,便不好意思的道。
溫淺搖頭,“沒事,這兩天我都在家,讓他跟著我就行。”
溫淺又問葛大娘,“我給叔把把脈吧?”
葛大娘眼睛一亮,猛點頭,“好啊好啊,溫大夫,真是麻煩您了。”
溫淺搖搖頭,葛大娘的男人把起了脈。
好一會,溫淺才問,“叔是不是這段時間總疲倦想睡啊?”
葛大娘愣了一下,猛點頭,“是啊是啊,這一兩年他都這樣,我總以為他氣血不足,所以你看我平常也會去抓一些補氣血的藥給他吃。
“嗯,叔應該也經常頭暈或者頭痛。”
葛大娘猛然點頭,“對對對。”
“除了這次說忽然眼前一黑,以前有過嗎?”
葛大娘想了一下,搖頭,“倒是沒有聽他說過。”
“最近有摔倒,或者說話不利索過嗎?”溫淺又道。
葛大娘想想,猶豫著,“這個倒是不知道。”
說完,她湊近了她男人,在耳邊問了起來,“老頭子?你最近有摔倒過不?啊?”
男人嗯哼了幾下,葛大娘問了幾次,這才點了點頭。
葛大娘心裡咯噔一下,忐忑的問溫淺,“溫大夫,您說,這,他這是啥毛病啊?”
溫淺鬆開手,大概知道了葛大娘男人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這應該是腦梗。
溫淺又和葛大娘要她男人的病例。
可葛大娘卻說搖頭,說沒有病例。
溫淺皺眉,“沒有病例?”
葛大娘點頭,“我們看了醫生,醫生說過來安排住院,給了我一個條子,我們拿了條子過來,就有人和我們說沒有床了,讓我們在這裡等。”
溫淺看了床位,“所以你們在這幾天了?”
“四天了。”葛大娘也發愁。
溫淺很是無奈,直接站了起來,“四天了您沒有去和醫生反映?您男人也沒看過醫生?”
葛大娘面色一紅,“這,我也找過幾次護士,但是護士說讓我等著,我......”
溫淺搖頭,直接站了起來,“您男人叫什麼?”
“葛水根。”
溫淺點點頭,“您在這等著,我去問問。”
說完便去找了護士。
溫淺找了一會,才在走廊最邊上的房間找到一間關著的辦公室。
她站了一會,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才敲門。
可敲了一會,卻一直沒有人開門。
甚至裡面說話的聲音也都停了下來。
溫淺又敲了一會,裡面說話的聲音也也恢復了,但就是沒有人出聲。
溫淺沉著臉,直接一把開啟了房門。
看到房門開啟,裡頭忽然一靜。
溫淺看到辦公室裡坐著三個護士,三人看起來原本正聊的高興。
忽然看到開啟的房門,她們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到是並不是領導或是醫生之後,其中一人臉上的笑便落了下來,轉而面無表情的看著溫淺,“你怎麼回事?”
不等溫淺說話,便又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出去!”
溫淺擰著眉,“我外頭敲門多久了?你們裡面有人卻不應聲,對待患者家屬還趾高氣昂,這就是你們醫院護士的工作素質?”
溫淺倒是也想好好說話。
可這人,不配。
那護士沒想到溫淺竟然一點都不客氣。
想她在這上班多久了?
哪一個患者和患者家屬看到她不是客客氣氣的?
可這女人怎麼回事?
仗著自己長的好看就敢頤指氣使是吧?
護士猛的站了起來,剛想說什麼,便被另外一個護士攔了一把。
另外一個護士站了起來,顯然語氣也不怎麼好,但還是問了溫淺,“你過來什麼事?”
溫淺忍了口氣,這才道,“外頭走廊那個患者,叫葛水根的,他已經在走廊四天了,為什麼還沒有醫生給他看診?”
後面站起來的護士頓了一下“過年值班的醫生不夠,明天會安排醫生給他看得。”
溫淺好氣又好笑,“你知道他什麼病嗎?人收進來了,丟在走廊就不管了?現在一句明天安排醫生就想糊弄過去?你們這事草菅人命知道嗎?”
本來葛水根的病就拖不得,現在倒好。
人收進來了,往走廊一丟,完事了!
萬一這期間出了什麼事,誰負責?
一開始站起來忍不住忍笑一聲,“這是醫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不想看病就給我滾蛋!什麼草菅人命?你是來鬧事的吧?你信不信我讓保衛科人把你趕出去?!”
溫淺沒想到,一個小護士,竟然這麼囂張。
她忍不住走了進去。
看著囂張護士胸前掛著的牌子上寫著:羅春梅三個字。
溫淺冷笑,不想再和幾人爭執,“將患者收進來便不管,膽子倒是挺大的。”
溫淺說完,冷冷看了三人一眼,便走了出去。
她走後,有護士不安的道,“怎,怎麼辦,她不會去投訴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