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點點頭,從三個袋子裡分別拿出溫淺炮製好的藥材看了看,然後點點頭道,“炮製的還不錯。”
溫淺沒說話,靜靜看著掌櫃的。
“石膽草九毛一斤,溫地草兩塊六,赤藥三塊一怎麼樣?”掌櫃的也沒有磨嘰,直接給開出了價格。
溫淺點頭。
總歸她對藥材的價格也不太懂,等下次挖了藥材再去其他的店鋪問問就是了,今天便就這樣吧。
掌櫃的看溫淺點了點頭,這才讓夥計拿秤過來,一一把幾樣藥草給稱了一遍。
石膽草比另外兩樣多了很多,雖然價格低,但是也有八九斤,另外兩樣雖然價格高了不少,但溫淺也沒挖多少。
所以分別是石膽草八塊一,溫地草五塊六,赤藥四塊錢九,加在一起就是十八塊六毛。
“謝謝啊。”
溫淺道過謝,小心的把錢放到了口袋,這才揹著揹簍出了藥鋪。
出了鋪子,溫淺轉頭一眼,發現這家店鋪的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木質招牌,上頭寫著【回春堂】三個古樸的大字。
出了鋪子後,溫淺便往肉鋪而去。
昨天一天雖然很累,但是一天的收入就快二十塊錢,算是很不錯了。
以前她在鋼鐵廠上班的時候,一個月的工資可是才三十塊錢。
溫淺摸了摸口袋裡的錢,覺得離開鋼鐵廠還真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第一天的收穫還不錯,也算給了溫淺很大的信心,她決定接下來還是以進山採藥為主。
不過錢要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她來到藥鋪,用肉票外加一塊錢買了兩刀三層肉和一塊瘦肉,順道又去買了不少的青菜,這才又去了另外一家小藥鋪買了一些當歸,桂皮和香葉八角和辣椒之類的調料。
回來這麼久,她吃過的葷腥差不多就只有雞了,她實在是有點饞肉了。
回去的路上,溫淺又去供銷社用票換了些白糖和紅糖醬油等一些料料,又用糧票換了些白米和麵粉,把東西都丟到了後背的揹簍,這才朝家裡走去。
回到家,溫淺便拿出課本一邊背書一邊開始做紅燒肉。
做紅燒肉麻煩一些,她先將五花肉洗乾淨切成了一塊塊的四方塊,生火之後冷水入鍋,加些生薑去味,等大火開了去除血沫後才撈出,又瀝乾水分。
鍋裡重新放入油和糖,等糖炒至融化到了焦糖色,這才將五花肉放入鍋中快速的翻炒,讓肉塊均勻的裹上糖色。
之後再加入適量的醬再炒一會,最後再加入適量的清水沒過五花肉,然後再依次放入適量的八角桂皮香葉等,等大火燒開了再小火慢燉,等燉夠半個小時肉軟爛了,這才加入鹽,最後再開大火收汁。
整個過程溫淺都沒有離開廚房,而是拿著書本在廚房揹著,一會看火又一會放調料的,忽然聽到院子外頭有人哐哐的敲門,她還是愣了一回才回過神來。
等出門一看,溫淺裴宴洲,這才忽然想起昨天他說的今天要來接自己去她家吃飯的事情。
看著裴宴洲,溫淺有點懵,“那個,我,其實我已經做菜了。”
裴宴洲看向溫淺,沒有說話。
沒來由,溫淺覺得裴宴洲一直是個執拗的性子,如果說自己不去,說不定他要說什麼。
她只能把人請了進來,“那你等等啊,我去換個衣服。”
要出門做客,肯定不能隨隨便便的。
溫淺讓裴宴洲進了屋內,這才回房去換衣服。
裴宴洲一進門則好像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他轉頭看去,卻見左邊是一個廚房。
此時廚房的大門開著,鍋裡冒著熱氣,這股特別好聞的味道好像也是從鍋裡傳來的。
奇怪的是灶臺上竟然放著幾本書。
裴宴洲移開視線,老老實實的在天井邊等著溫淺。
溫淺再次出來時,穿的是一件碎花襯衫,齊腰的烏髮則分別綁了兩個大辮子,腳下是一雙黑色的布鞋,看起來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
裴宴洲看了溫淺一眼,便要轉身。
“等等。”溫淺想起鍋裡的紅燒肉,忙道,“你等等啊。”
這個時候的肉可是好東西,她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不如就帶上點吃的吧。
說完她便再次進了廚房,找了個乾淨的鋁飯盒把紅燒肉裝了一大半進去,又用一個乾淨的布袋子裝了起來,這才道,“我們走吧。”
裴宴洲的吉普依然停在巷子外頭。
兩人開了大概才三兩分鐘,轉入一條寬敞的馬路。
溫淺知道這裡。
後世的山城,如果說哪裡的房價最貴,當然就是這裡了。
雖然現在的這裡還沒有十幾年前那麼誇張,但是能住到這裡的,想來應該身份也不是很簡單。
溫淺扭頭看了眼認真開車的裴宴洲,又默默的轉回了頭。
看來趙老也是住在這附近才會沒事去人民公園下棋的。
車子進了這條道之後,大概又走了一分鐘不到,這才來到一棟樓門前。
這是一棟小洋樓,有三層。
小洋樓的往前面是一個大院子,看到裴宴洲的車回來之後小洋樓便被開啟,趙老則原本在院子裡曬太陽,聽到車的動靜這才起身。
“哎呀,閨女,你來了!”趙老看到溫淺過來,很是高興。
“您好。”溫淺雖然第一次上門做客,但也大大方方的,並不見什麼拘謹。
趙老看著禮貌又不失大氣的溫淺,真是越看越喜歡,“前幾天我就想讓這臭小子去找你,但是他非要等我出院再說。”
“我都說了我的病已經好了,可他卻非要我多在醫院呆一天,實在是,實在是氣死我了。”趙老瞪了裴宴洲一眼。
溫淺卻覺得這老頭子是在和自己炫耀。
炫耀他有這麼一個愛自己的乖孫。
又想到那天在醫院,蕭遲煜雖然很著急,可卻在見到趙老的第一眼卻說什麼死不死的,想必這既是兩人一貫相處的方式吧?
其實在溫淺看來,兩人的感情應該很是不錯的。
老人家吐槽孫子這種話,溫淺卻並不好說什麼,只是抿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