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天空還殘留著資料崩塌的殘影，如蛛網般的程式碼裂痕中，金色的願力蝴蝶正奮力修補著世界胎膜。林淵躺在熒的膝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系統反噬雖被遏制，但面板下仍有暗紅色資料流在蠕動，像極了紅裙女子實驗室裡培養艙中的營養液。

“別擔心，你會好起來的。”熒的指尖拂過他手背，無鋒劍殘留的原初之力化作暖流，暫時壓制住資料蟲的躁動。但她眼底的憂慮卻無法掩飾——遠處的璃月港方向，本該璀璨的摩拉原石礦脈正滲出黑色黏液，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電子元件味道。

“是摩拉...在哭泣。”派蒙的聲音從破損的系統介面傳來。她的身體已縮小到只有硬幣大小，蜷縮在林淵胸口，“深淵商會的病毒感染了提瓦特的金融地脈，現在連最純淨的原石都在...”

劇烈的震動打斷了她的話。岩心港方向突然騰起沖天紅光，無數摩拉硬幣突破地面，在空中排列成巨大的笑臉符號。林淵的系統介面瘋狂報警，視網膜上彈出的全息新聞中，記者的聲音帶著顫抖：“突發！所有流通摩拉正在自主進化，它們...它們開始吞噬人類的慾望！”

“不可能！貨幣怎麼會有自我意識？”行秋握緊劍柄，卻見腰間的錢袋突然膨脹，銅製摩拉咬穿布料，化作金屬蝗蟲撲向他的咽喉。重雲的驅邪符剛觸碰到硬幣，就被燒成灰燼，符文青煙中，硬幣表面浮現出猙獰的瞳孔。

“這是深淵商會的終極病毒！”納西妲的投影在虛空中閃爍，世界樹的根鬚正被黑色摩拉纏繞，“他們篡改了提瓦特的金融法則，現在每一枚貨幣都是活的生命體，而且...它們只聽從深淵的號令。”

林淵強撐著起身，系統介面突然解鎖新功能——【商業嗅覺：可感知方圓十里內的經濟異常】。他閉上眼睛，無數金色線條在視網膜上鋪開，最終匯聚成岩心港中央銀行的座標。那裡，深淵商會的巨型logo正在吞噬天空，而logo中央，赫然是達達利昂殘留的水神神之心碎片。

“他們用達達的神之心當病毒載體。”林淵攥緊拳頭，指甲刺破掌心，鮮血滴落在地竟化作透明摩拉，“熒，我們必須毀掉神之心碎片，否則整個提瓦特會變成貨幣的養殖場。”

“我陪你去。”熒扶著他蹣跚前行，溫迪和鍾離已在前方開闢道路。風元素與巖元素交織的護罩中，無數摩拉蝗蟲撞得粉身碎骨，但碎塊落地又重新聚合，數量反而越來越多。

“這些硬幣在吸收負面情緒！”溫迪甩動電吉他，風刃切開摩拉組成的巨蟒，“貪婪、嫉妒、恐懼...越是害怕失去財富的人，越會成為它們的養料！”

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出現由摩拉堆砌的血肉城牆。牆面上嵌滿了民眾的屍體，他們的表情凝固在極度貪婪的扭曲中，手中還攥著早已變異的硬幣。林淵認出其中一張臉——正是昨天在集市上送他信任徽章的少年，此刻少年的瞳孔裡只剩機械般的光澤，嘴角咧開的弧度大得詭異。

“林老闆，快來買呀...最新款的信任徽章，只要一滴血就能兌換...”少年的屍體突然開口，硬幣組成的舌頭舔過嘴唇，“您看，連神之眼都在打折呢...”

“閉上你的嘴！”熒的劍光貫穿屍體，卻見硬幣如潮水般湧入傷口，少年的身體瞬間膨脹成巨型錢幣人，掌心展開的價簽上寫著：【新鮮人類靈魂，首單立減99%】。

千鈞一髮之際，鍾離的巖槍從天而降，將錢幣人釘在地上。巖紋在地面蔓延，形成古老的契約法陣：“以巖王帝君之名，封印此等褻瀆契約之物！”但法陣剛成型就被摩拉腐蝕，鍾離的臉色第一次露出慌亂。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林淵扯開襯衫，露出胸口閃爍的派蒙光點，“派蒙，把我的生命力作為燃料，啟動共鳴定價！”

“不行！你會死的！”派蒙的哭聲帶著電流雜音，“就算毀掉神之心，你也會...”

“沒有其他選擇了！”林淵吼道，強行將“神之心碎片”與自己的生命體徵繫結，“定價目標：深淵病毒的核心程式碼...標價——‘純粹的無私’！”

耀眼的金光中，林淵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如決堤洪水般湧出。神之心碎片在遠處發出不甘的尖嘯，那些吞噬慾望的摩拉突然失去控制，紛紛飛向林淵，在他周身形成金色繭房。透過繭房，他看見熒揮劍斬碎最後一道防線，看見鍾離用巖元素重塑世界樹根系，看見溫迪的風將希望的種子吹向七國。

當繭房破碎時，所有摩拉都恢復了原本的光澤。林淵癱倒在熒懷裡，卻發現系統介面的資料流已變成溫暖的金色——他的生命力數值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多出了幾萬點“信任之力”。遠處，中央銀行的廢墟中，達達利昂的神之心碎片正在緩緩消散，碎片上的深淵烙印，竟化作了“謝謝”二字。

“成功了...我們贏了...”派蒙的光點重新凝聚成實體，卻比之前更加透明，“但林淵，深淵商會的主伺服器還在運轉，他們在三千世界線同時啟動了‘提瓦特金融殖民’計劃...”

林淵勉強扯出笑容，指著天空。不知何時，那些金色的願力蝴蝶已編織成新的網路，每個節點都連線著提瓦特的普通民眾。他們高舉著沒有價籤的物品，在廢墟上重建集市，用微笑與擁抱代替貨幣交易。

“看見嗎？”林淵輕聲說，“真正的財富，從來不是數字或硬幣。”

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淚水突然模糊了視線。在重生的岩心港中央，一座由信任徽章堆砌的紀念碑拔地而起，碑頂鑲嵌著一枚特殊的摩拉——那是林淵的鮮血與派蒙的光塵共同凝成的結晶，上面刻著一行小字：【交易的本質，是心與心的交換】。

然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白大褂的“林淵”正冷笑著敲擊鍵盤。他面前的螢幕上，三千個提瓦特世界的金融系統同時崩潰，無數民眾跪在地上，向虛空中的“深淵商會”圖示虔誠祈禱。當他按下最後一個按鍵時，所有世界的天空都浮現出相同的價籤：

【自由意志：∞摩拉】

【友情提示：首充六元，即可解鎖生存許可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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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章預告：

七國出現“無私者教團”，他們拒絕使用任何貨幣，卻引發了更可怕的災難——沒有價格的世界裡，連空氣都開始被貪婪者壟斷。林淵被迫踏上“定價道德”的險途，卻在璃月港遇見了本該死去的紅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