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話音未落,周身突然騰起金色氣旋,裹挾著細碎光屑簌簌作響。
他十指如蝶翼震顫,結出玄奧印訣,指尖劃過之處皆留下鎏金殘影。
靈根深處,沉寂許久的陽術之力轟然甦醒,宛如火山噴發的岩漿,化作金色洪流在經脈中奔湧咆哮,所過之處靈脈皆泛起琥珀般的光暈。
紮根於他識海深處的陰陽古樹劇烈震顫,盤虯臥龍般的樹根瘋狂汲取天地靈氣。
剎那間,樹冠迸發萬道金光,粗壯的藤蔓如金色鎖鏈破土而出,表面流轉著星辰般的紋路。
這些裹挾著毀滅與新生氣息的靈物,順著他跳動的血管攀附而上,所觸之處肌肉隆起如山脈,骨骼發出玉石相擊的清鳴。
當藤蔓刺入心臟的瞬間,王毅周身炸開刺目金芒,宛如烈日墜地,將方圓十丈染成一片金色海洋。
“轟!”
他的瞳孔染上鎏金紋路,髮絲無風自動,每一根都纏繞著細碎符文。
磅礴力量在體內掀起驚濤駭浪,細胞在充盈的靈力中不斷崩解重組,這種力量的沸騰讓他想起三年前陽術失控的那個雨夜——同樣是力量如脫韁野馬,卻唯有這次,他能清晰感知每一縷靈力的流向。
識海中,陰陽雙魚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融合,黑白魚眼處皆透出璀璨金光。
隨著結印節奏加快,金色藤蔓竟在體表勾勒出上古神紋。
王毅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流轉的光芒比太陽更熾熱,比深淵更神秘。
他抬手輕揮,方圓百丈的靈氣頓時凝成實質,在掌心聚成一枚旋轉的陰陽魚。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陰陽之力共鳴,那種力量與靈魂交融的暢快感,彷彿他抬手便能撕裂蒼穹,垂眸即可鎮壓九幽。
靈泉池中的眾人,原本滿是渴望地望著王毅,可當瞧見他周身那仿若實質的磅礴金色力量,以及眼中隱隱閃爍的狂熱光芒時,原本熱切的眼神瞬間有了幾分畏縮,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複雜萬分。
他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那次王毅走火入魔之時。
那時的他,力量失控,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對眾人百般折磨,手段之狠厲、力量之狂暴,至今仍讓他們心有餘悸。
此刻回想起那些痛苦的經歷,眾人的心就像墜入了無底的冰窖,害怕的情緒在心底悄然蔓延。
不過,當他們環顧四周,看到身邊並肩而立的夥伴,意識到己方人多勢眾時,心底又湧起了一絲底氣。
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暗暗握緊了拳頭,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在人群中悄然凝聚,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與王毅的大戰。
王毅站在那裡,周身金光閃耀,他的目光仿若實質,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冷冷地掃視著靈泉池中的眾人。
每一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感覺像是被一道寒霜利刃劃過,脊背發涼。
最終,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九尾妖后身上。
九尾妖后那絕美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就被她強行壓下,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
王毅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手中輕輕掐訣,剎那間,周圍的空氣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靈力瘋狂湧動。
下一秒,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朝著九尾妖后迅猛躍去,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激戰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靈泉池畔的天地彷彿被這場戰鬥的餘波撕裂,到處都是靈力肆虐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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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主臥中,一片靜謐。
那張足以容納十人的大床上,王毅靜靜地躺著,呼吸均勻而綿長,時不時傳來沉悶的鼾聲,他睡得正香。
儘管有強大術法的加持,可面對化形靈寵美人們組成的強大陣營,他還是消耗巨大,疲憊不堪。
而此刻的靈泉池中,卻是另一番慘烈景象。
橫七豎八的美人們,或倒在靈泉池邊,髮絲凌亂,面色蒼白;
或仰躺在靈泉池中,池水被鮮血微微染紅,她們完全是一副大戰失敗後的頹然模樣。
有的還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著,四肢痙攣,顯然是被戰鬥的力量衝擊得身體機能紊亂;
有的則已經昏睡不醒,緊閉雙眼,彷彿陷入了無盡滿足的黑暗之中。
主臥門外,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青磚地上織就斑駁碎影。
兩道纖細身影緊貼朱漆門板,其中身著月白紗裙的少女攥著同伴衣袖,指尖微微發白:
“真......真的要進去嗎?白澤姐姐,我......我有點害怕。”
她的聲音像林間受驚的山雀,婉轉空靈裡裹著顫意,尾音在夜風裡打著旋兒消散。
被喚作白澤的女子抬手拂開垂落額前的銀髮,赤色眼瞳映著門縫裡漏出的昏黃燭火,泛起狡黠的光:
“怕什麼?”
她故意壓低嗓音,尾音拖得綿長,玉指輕敲門板發出“篤篤”聲響。
“此刻夫君連指尖都抬不起來,就算想對你做什麼——”
她突然湊近少女耳畔,溫熱呼吸驚得對方輕顫。
“也是有心無力了。”
話音未落,木門已被她輕輕推開,氤氳著沉香氣息的熱氣撲面而來,裹著幾分令人心悸的曖昧餘韻。
主臥門外,月色如水,灑落在庭院中,給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
冰夷緊緊拽著白澤的衣袖,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囁嚅道:
“不是啊,白澤姐,我不是怕他對我做什麼,我是怕我這樣做,他會不會覺得我......?”
話還沒說完,她便被白澤輕輕推著,朝著大床緩緩走去。
“哎呀,你聽我的就行了。不是你說的,要跟我一樣成為夫君的人嗎?”
白澤眨了眨狡黠的眼睛,一轉身來到冰儀後背,雙手輕輕推在她的腰上,那力度看似輕柔,卻不容拒絕。
“那.......那白澤姐,你你你陪著我。”
冰夷驚慌失措地一轉身,一把拉住白澤的手,眼神中滿是哀求。
白澤一個用力過猛,兩人身形不穩,一頭栽到了王毅懷裡。
就在這時,王毅被兩個美人一撞,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
“咦?”
看到懷裡的兩人,他稍稍有些詫異,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澤兒,這......這不是冰夷嗎?”
“是......是我。”
冰儀一臉的不知所措,畏畏縮縮地躺在王毅懷裡,雙手捂著臉,耳根泛紅,根本不敢看王毅,活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哎呀,這小女孩太害羞了,夫君,她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調教調教她。”
白澤一臉壞笑地說著,眼中閃過一抹促狹。說罷,作勢起身就走。
可就在她剛要邁出步子的時候,一隻大手輕輕地摟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
緊接著,她只聽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四個字:
“來都來了.......!!”
白澤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回到王毅懷中。
一番折騰後,傍晚時分,主臥裡一片靜謐。
大床上,三人正疲憊地相互依偎著,睡得正香。
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他們的臉上,勾勒出安寧的輪廓。
突然,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篤篤篤”。
聲音雖輕,卻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似乎在預示著,新的故事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