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趙川主動去收拾戰場,陳媛媛也沒推脫,就坐在椅子上看著趙川收拾,並沒有覺著趙川是個客人。如果有外人看見這一幕,都得懷疑倆人是不是處物件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吵醒的陳媛媛一連臉平靜的開始穿衣洗漱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拿上兩件套就向外跑去。等看到門口的人才反應過來“對哦,我今天開始就放假了!”然後就看向害他早早起來,連美容覺都沒得睡的罪魁禍首“趙川,你來那麼早幹嘛?”一臉你最好有事找我,要不然……哼。
趙川看著大門開啟,從裡面衝出來一個特別著急的白團子,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還挺迷茫,隨後就恢復清明。用著氣哄哄的語氣問著自己,可能是越想越氣最後連表情都氣憤不已,像一隻要咬人的貓。
“這不是撿的柴有些溼嘛?我家院子裡晾不開,想著你家能有地方晾!”趙川也沒想到陳媛媛這個點還能被打擾到,心裡“真不愧是自己相中的姑娘,這麼漂亮就應該被嬌養著,自己又不是養不起!”陳媛媛開啟了,讓開了身體“那你放進來吧。”
趙川用了近一天的時間,才一趟趟的把木柴運到陳媛媛家裡,又把曬乾的放進倉庫裡一一碼好。
臨走前對著陳媛媛說“我走後你就把大門關好,誰來也不開門,有事讓他去找大隊長和我。”
陳媛媛終於在大雪封路之前搞定了過冬的木柴。又找了個時間去了趟公社,和家裡通了一次電話,拿了家裡給寄回來的包裹。
從公社回來後陳媛媛就開啟了貓冬的日子,早上睡到九十點鐘,起床吃早午飯,等著孩子們過來把她扒已經曬乾的松果。孩子們手裡動作不停,嘴裡也不停,一個聽著,一個揹著九九乘法表。等到下午兩點左右孩子們就都回家了,等孩子都走了,陳媛媛就準備做晚飯。
陳媛媛生活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松果都扒完了,轉身就來到了臘月(陰曆12月)。小孩子們也不總來了(以前冬天沒棉花,幾個人穿一件棉襖)進到臘月陳媛媛就感覺到了年味,那是寒冷也阻擋不住的熱情。臘月開始後每天都有嬸子來家裡聊天(她是純聊,人家手裡還幹活呢)。
這天村支書家的嬸子過來找陳媛媛聊天,“陳知青,你家燒的真熱乎,對了!你啥時候拆被子洗被面啊,要不我拿回去給你一起洗了。”李嬸的手裡還拆著毛線呢(村支書媳婦)
陳媛媛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李嬸我自己來就行,就這一點,也不多。你看看我這年前還有啥沒幹的。”
“年前就是收拾收拾廚房,在洗洗被面,給孩子的棉襖拆了,洗好在做上,有條件的做件衣服,沒條件的就拉到。你家收拾的真乾淨,擦的一個髒點也沒有,你咋擦的個嬸子說說。”李嬸一樣一樣數著。
“就是用點醋就行,一點醋兌一盆熱水,髒的地方就拿抹布多擦一下,每天都擦就好了”陳媛媛也沒辦法說,我拿著現代的高科技收拾的啊,就只能說她們能知道的東西啊!
“還是陳知青知道的多,我們以前年年都收拾的可費勁了,那髒的一天都打掃不完,這回回家試試你說的,好使的話,我們以後就省事了。”李嬸子高興的都直拍大腿。
“嬸子,我這是天天擦,你不用學我,而且我家就我一人,東西也沒有那麼多”陳媛媛看著李嬸的動作就大腿疼。
“明天嬸子就沒時間過來了,你這白菜蘿蔔啥的還有不?缺啥就去嬸子家裡拿啊,實在不愛動,就讓小虎子他們上我家取”手裡的毛線也拆完了,起身就回家了,嘴裡還嘀咕著“又得回家做飯了,還是在你家帶著舒服,一天天的沒啥事,回家還得老孃做飯,真不想伺候他們了。”
陳媛媛見李嬸子要走起身就要送“陳知青,你別下來了,都不是外人,一會我幫你把大門關上,你晚點出去鎖一下就行了。”
“沒事嬸子,要不我也得出去嘛?你就當我出門透氣了,而且明天嬸子不來,我也想多陪你一會。”陳媛媛馬上就下地穿鞋。
“要不說你是城裡來的知青呢!這麼會說話,這小嘴真甜!”嬸子笑了笑就一起出去了。
陳媛媛把李嬸送出去就趕緊鎖上了門,跑回了屋裡“太冷了,太冷了,東北的冬天真是要凍死人了,原來老一輩沒騙人啊?”
自從貓冬以來,陳媛媛就感覺比上工還累,因為要早早起來燒炕,然後還要抱木柴,燒爐子(不燒冷),這都弄完了就要吃早午飯,然後睡午覺,下午的時候有嬸子過來聊天,或者是小朋友來找自己玩。然後吃晚飯,燒炕、洗漱、睡覺,一天就過去了。
不怎麼冷的時候她還能出去透透氣,下了幾次雪後就更冷了,陳媛媛乾脆就不出去了,想透氣就去空間,還可以摘點水果什麼的。
又到了陳媛媛吃晚飯的時間了,又開始糾結不知道吃什麼?
看到櫃子裡的豬蹄就想吃紅燒豬蹄了,再來一個撈汁海鮮配上一杯西瓜汁想想就舒服。
晚上,陳媛媛點著蠟燭,吃著豬蹄,喝著一杯西瓜汁“真的好像在西餐廳哎!這是前菜,這是紅酒,就是這燭光晚餐有點暗,看不清啊!”
陳媛媛收拾完就進空間泡澡去了,泡著澡看著電影,敷著面膜,主打的就是一個精緻。
“陳姐姐,你起來沒有,我奶讓我給你送酸菜來了。”第二天一大早,小山子就敲起了門,見陳媛媛沒出來,就加大了力氣,把門板砸的砰砰作響。
被吵醒的陳媛媛揉著沒睜開的眼睛就出來了“誰呀,來了,別敲了門要壞了!”聽見陳媛媛說話的聲音小山也不再繼續敲門了。
“是我,陳姐姐,我奶讓我送來的,我就說你沒起,我奶非讓我來的這麼早!”小山指了指地上盆裡的酸菜。
“小山啊,你快進來,進屋,你怎麼穿這麼點就出來了?多冷啊!”等陳媛媛看見門外的小山就連忙摸了摸孩子的棉襖,忙牽著小山就進屋了,甚至於酸菜都沒拿“陳姐姐,酸菜,酸菜沒拿呢,一會就凍上了!”小山被牽進了大門後就喊道。
“你先進去烤烤火,我拿了就回屋。”說著就返回去端盆。“你來的正好,我還沒吃飯呢,咱倆今天吃個不一樣的早飯。你烤會火就去倉庫拿點柴把爐子續上,我把酸菜放到廚房裡,一會咱倆就開飯。”
“陳姐姐,我奶說讓我回家吃,我幫你拿點柴就得走了,要不然就捱罵了。”小山一臉委屈的說。
“你奶讓你回家吃?這事聽我的,不回去了!要不然你跑回去吃飯,一會還得跑回來,不夠折騰的!你奶要說你,你就讓她來找我!”陳媛媛一聽孩子要回家,那可不行,人家孩子大冬天的好心送酸菜,你怎麼也得留一頓飯吧!
“陳姐姐,那我回家說一聲吧,要不我奶沒看見我回去,該找我了!”小山一招不成又想一招。不是不想在陳媛媛家裡吃飯,陳媛媛家的飯菜又大又好吃,只是他奶說糧食都不多,他吃了一頓,陳媛媛就得餓著一頓。陳媛媛這麼嬌氣,也掙不了多少工分,分不了多少糧食,夠不夠陳媛媛自己吃都兩說,他也不好意思。
“回啥回!你奶知道你來我家,你沒回去就是被我留下了,她找你幹啥?”陳媛媛彷彿看透了一切。“再說了,你這麼小能吃多少,陳姐姐家裡的山貨不是還有一些是你家送來的嘛?”
被看透的小山,紅著臉揉了揉剛長出來一點的頭髮“我奶說,誰家裡的糧食都不多,不讓在外面吃。”
“沒事,姐姐不是說了嗎,這裡的有你家送來的東西,你偶爾吃一頓還是可以的。”陳媛媛蹲下身子和小山對視“你以後要多學習,學好以後找份工作,以後姐姐就去你家吃飯。也可以多學種地,種的又大又好,爭取讓大家都填飽肚子。好不好?”
“好,等我長大了,陳姐姐你就來我家吃飯!”小山稚嫩的臉上,表情異常堅定,絲毫沒有孩童的玩笑感。
“行,以後肯定去你家吃飯,那小山同學你可以去抱柴了嘛?”陳媛媛看著稚嫩的孩童說著與大人無二的話語。
小山跑到倉房來來回回拿了好幾趟才搬夠了陳媛媛所需的木柴“你看看還得是你在啊,要不然就得我去搬了!”
“陳姐姐,以後我也幫你拿木柴,等我長大就能搬更多。”
“行啊”陳媛媛抓住一個小勞動力,被抓的還在那裡呲個大牙傻樂呢。雖然是個童工,但是現在的人不在意。大隊裡好多十一二歲就能掙八九個工分了。
兩人開始忙活起來,陳媛媛拿出來一些栗子,煮熟後搗成泥,又和了個麵糰,打算做栗子餅,家裡還有一些在公社買的香腸,兩個人就差不多啦!飯後甜點烤地瓜也在爐子上烤著了。
倆人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吃上早飯,小山吃的非常開心,一直點頭“陳姐姐,你做的這是什麼啊?好好吃呀!你做飯是不是一直都這麼好吃啊?我能不能和你學做飯啊?”
“這是我剛剛想出來的栗子餅,是不是非常好吃,我以後做的時候就喊你一起吃好不好?”
“好,謝謝陳姐姐”小山甜甜的感謝陳媛媛
“咱們今天做了好多栗子餅,一會吃完你就把我之前教你的字都寫一遍,一個錯的都沒有我就給你拿回去吃好不好?”陳媛媛想讓孩子們像海綿一樣吸收知識,可她不知道的是,有的孩子學不進去。
“陳姐姐,我聽大隊嬸子們說,他們家孩子不想學知識了,氣的嬸子都要打死自家孩子。”小山說著就笑了起來。
“小山,你要記住,條條大路通羅馬,不是隻有學習才能走出農村。”此時的陳媛媛才知道,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愛學習的,他們愛學習只是想聽家裡人的誇獎,也不是不愛學習的孩子就是壞孩子。他們雖然不愛學習,但是他們可以幫家裡掙工分,也沒有調皮搗蛋,反而非常棒,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檢查好小山的字,陳媛媛就讓小山回家了,畢竟家裡還有人等著呢!她怕再不放小山回家,小山奶奶就要找來了。這路上的雪都沒化,在摔倒怎麼辦?
在小山走後陳媛媛就睡起了午覺,睡好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面下雪了。
看著窗外,陳媛媛就想起今年的第一場雪,一夜之間,大雪好像給大隊穿了一件新衣服,遠遠的望去,一個個白色小包。
沒多久趙川就敲響了陳媛媛家門“陳知青,我來幫你掃房頂的雪,今天晚上估計還得下,我怕雪大會壓塌房子。”
“謝謝趙大哥,正好做了栗子餅,本來想著讓小山給你送過去的,結果跑的太快,沒理我!”陳媛媛現在和趙川的關係緩和不少,以前就是大隊長讓來的,他是誰與我無關,現在偶爾有些新鮮的吃食就讓孩子給他送過去一些。
主要是第一次下雪,雪一夜沒停,沒多久,大隊裡的房子就有被壓塌的。陳媛媛心裡不安,還好當時趙川提前過來了,和她說雪大房頂會塌,而後又主動的攬過掃雪的工作。
自從那天下雪後,每每下雪,趙川都是主動過來幫忙,哪怕雪量不是很大。
“那等我掃完雪,正好拿回去,省著你還得送了”趙川掃雪掃的可開心了!又聽見陳媛媛本來想把栗子餅給自己送過去的時候,又覺得自己來早了!
哎,有時候真感覺這麼勤快也不好!趙川想著事情,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下,好不容易倆人才不疏離,萬一因為不幹活再被誤會了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