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先前緹安因黑袍劍士的威脅,不得不連續使用百界門,導致身體越發虛弱。
現在,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因為緹寧那邊出事,再度緊繃了起來。
有時候不得不令人詫異,為何不幸的事情總是一窩蜂出現,而且總是在那命途多舛的人身上發生。
“緹寧不是就在奧赫瑪城內嗎,她能遇上什麼事?”
“總不會是元老院那邊突然發瘋,打算對代表武力的黃金裔們開戰吧?”,黃庭堅聽到緹寶口中說出的壞訊息後,不禁有些愕然。
他不明白為什麼身處聖城內的一位【半神】,會遭受到威脅。
奧赫瑪應該沒有人會不認識這位門徑的半神吧?再說了一般人也威脅不到她啊。
“不太可能,這些元老們又不是傻子,緹寶可是諸多黃金裔的老師,她要是出事恐怕真會導致戰爭出現”
蘇軾搖了搖頭,否定了好友提出的猜疑。
雖然元老院和黃金裔之間的矛盾衝突已然十分顯著了,但元老院們不至於瘋狂到這般境地。
先不論雙方的力量差距,她們總不會以為光靠法律就能制衡武力吧。
“難道是外來的威脅,黑潮?...但阿格萊雅的金絲在這,又怎麼會感知不到呢”
“總不會是那黑袍劍士找上門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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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的村莊,朝天空蔓延的火簾。
親人,朋友...人們躺倒在火海中的屍體。
以及那揮舞巨劍,身披黑色斗篷的劍士。
這便是白厄在紛爭的試煉中所看到的景象
在千年的時光中,這過往的記憶有所模糊,但在那紛爭的試煉中。
白厄又一次經歷了這心中的夢魘,他親眼目睹那黑袍劍士摧毀了的故鄉——哀麗秘榭
“可即使我帶著復仇的決心一路走來...卻仍然戰勝不了它”
白厄站在圍欄邊,注視著遠處的天空,神情有些低沉。
他來到奧赫瑪,加入逐火之旅,一直到現在,都是依靠心中對於那怪物的仇恨在支撐。
可是,他卻毫無懸念的落敗了。
“你被心中的仇恨矇蔽了雙眼,失去理智自然無法戰勝心中的恐懼”,一旁的萬敵看出了好友自然看出了白厄心中所想。
“在我來到奧赫瑪之前,也曾與幾位好友同行”,他走到白厄側邊,“赫菲斯辛、帕狄卡斯、萊昂、托勒密,還有樸塞塔.....”
“他們曾陪伴我在外流近十年時光,最後卻在懸鋒孤軍與奧赫瑪聯合之前...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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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在之前,人們就對黑袍劍士的身份有些猜測了。
但直到白厄現在親口說出,人們才完全確定,這黑袍劍士便是哪個摧毀了白厄故鄉的怪物。
那麼這也就意味著,這實力強大的黑袍劍士其實早在那紛爭世,就已經出現了。
“那為何除去白厄之外,在沒有人見過這怪物的存在呢?”
“一個實力如此強大的黑潮怪物...阿格萊雅她們這經歷千年的黃金裔,就沒有聽過相關的資訊嗎?”
希羅多德有些奇怪,他記得清清楚楚,在遐蝶她們見到那劍士時,它曾口吐人言。
這意味著它是有著一定智慧的存在,而且聽它的口氣,似乎對半神之外的存在也不感興趣。
這說明,即使有人遇見了它,只要不主動挑釁應該也不會遭到襲擊。
不知那面具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有智慧,實力強大,脫胎於黑潮,還專門尋找半神這種級別的獵物。
“說起來,如果沒有這個怪物。白厄的故鄉也不會被摧毀”
“如果故鄉沒有被摧毀,白厄也不會懷著復仇的心前往奧赫瑪,更不會被預言選中成為救世主了”
“這命運,還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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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萬敵的講述,天幕中的畫面隨之一變,來到了過去的時間,這五位好友戰死的時刻。
【邁德漠斯啊,毋要悲傷...我已掙得紛爭的榮耀】
精通製藥的帕狄卡斯,他被敵人的毒箭射中,不幸遇難。
“一向用醫術救治他人的醫師,到頭來卻沒能救治自己...”,萬敵雙手交叉抱在胸口,回憶這段往事令他的情緒產生了波瀾。
隨後是那擅於奔跑的信使。
【邁德漠斯…我會將你成王的訊息帶向冥界】
迅足的萊昂,他曾與狂風比試腳力。可最後卻為了殿後,被敵人包圍,斬斷了雙足...
在哀地裡亞的沼澤中,屍骨無存。
“迅足的風之使者,竟主動捨棄了速度,轉身與敵人纏鬥...”
緊接著,是那充滿智慧的賢者【托勒密】
“在萊昂死去的二十天後,我們懷抱著怒火攻入了哀地裡亞城”
“城邦的僭主向我們求和,可一些負隅頑抗的叛軍卻設下了埋伏”
那被火焰焚燒的方尖碑林成了他們的墓碑。
【邁德漠斯,請您告訴我的家人:打倒我託密勒的不是那陰謀詭計,而是翁法羅斯沉重的歷史】
到了第三個人,萬敵的眼神已然開始了閃爍。
說起這些,一方面是為了給眼前這位救世主寬解心中的陰翳。
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拷問自己...【我究竟要如何去抉擇懸鋒一族的未來呢?】
【族人們為了重振懸鋒的榮光,所以跟隨我踏上了紛爭的旅途】
第四和第五,便是身為吟遊詩人的樸【塞塔】與身形瘦小的戰士【赫菲斯辛】
前者用美妙的歌聲誘敵深入,將敵人分散後困在了城中。
最後他被敵軍縱火焚燒,與整座城市一齊消逝了。
【邁德漠斯,請您戴上王冠吧】
“這是他在泥板上留下的最後一句遺言”
“而赫菲斯辛...作為最後的一位近衛,他身患重病,倒在了我與懸鋒舊王進行角鬥的前一晚”
“他終究沒能看見我親手撕開那舊王的胸膛”
【別了,摯友...我請求你,你一定要...帶領我等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