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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和好,母親有孕

聘禮一收,過些日就要送出嫁妝。

嫁妝過門前,鄭唯荷去莊子上看自己的生母,提前拜別。

文氏知道自己女兒能嫁入魏家做嫡子正妻,自是歡喜得很。

但她沒有多少添妝給女兒,能給出的不過是幾百兩銀子。

鄭唯荷沒要生母的銀子,只要了她一件首飾帶走,以便嫁人後有個物件當念想。

日後再想到莊子上來看生母,就不是那麼方便了。

嫁了人,她該以夫家為重。

文氏抱著女兒哭了一場。

既為她能嫁得體面人家高興,也為自己日後難以見到女兒而悲傷。

一旁的潘氏反而踏實得很。

她的女兒說了,以後嫁了人也會時常來看她。

孃家婆家都是一家人,這點主她能做。

文氏的女兒嫁去的魏家大族,要承受的束縛自然多些。

她感恩主母大度,願意接納她的女兒嫁去郭家。

女兒有這樣難得的福氣,她是日夜燒香的祈禱主母能長壽。

主母在,她的女兒嫁去郭家才會多得看重。

這點她作為生母,自認看得最清楚不過。

六月底,嫁妝將要出門前一日,鄭維秀拿著個匣子去往三姐的院子。

鄭唯荷看到她來,頗為意外。

再看到她手上拿著東西,心知是要送自己禮物,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請她坐下喝茶。

鄭唯秀把手中的匣子遞出去:“這匣子裡的金瓜子銀花生是新打的,還有些銀票合起來是兩千兩銀。”

“你帶著出門,手頭寬裕,才好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立足。”

“你,你竟然要給我兩千兩銀子?”鄭唯荷驚了臉,滿臉的難以置信。

震驚過後是羞愧,她沒想到妹妹的胸懷是如此的廣。

竟然不計前嫌的給她送來這麼一大筆銀子。

她不好意思接受。

鄭唯秀把匣子推到她面前,坦然道:“這是去年別人算計我所得來的賠償,我捐了些給嶽山草堂。”

“哥嫂不要,二姐也不要,我給安哥兒分了兩千兩,給你也兩千兩,姐妹一場,我能給的也只有這些了。”

“只是這筆銀子莫要傳出去讓人嚼舌。”

看著眼前的匣子,聽著妹妹的話,鄭唯荷哭了起來。

“五妹妹......”她慚愧又感動。

看到三姐哭,鄭唯秀鼻子一酸的抿了抿嘴。

她們曾經是一起躲在角落偎依取暖的姐妹。

在府裡變過天后,也依然親密無間。

卻在長大成人時,道路分了兩邊,再難與以前般同步。

過去成追憶,此時也會成追憶。

各自嫁人後的她們,人生也會越走越不一樣。

“三姐,我祝你往後的日子,越過越好。”

這是最實際的祝福了。

“謝謝你,五妹妹,三姐很慚愧,以後我們還做好姐妹吧!”

鄭唯荷哭著抱上妹妹,心生不捨。

“我們一直都是好姐妹啊!”鄭唯秀含淚哽咽,“只要三姐心裡有姐妹,就一直是好姐妹。”

“我有,我不會忘了你們,我怎能忘了你們!”

知道妹妹意有所指的鄭唯荷,哭得更加難受。

兩千兩銀子,填平了姐妹間的隔閡。

對於五妹妹給三妹妹添了兩千銀做私房,鄭離驚知道。

兩個妹妹能和好是好事,雖然她不知她們鬧矛盾的底細。

沒人跟她說,她也就沒多問。

她給三妹妹的添妝是一匣子珍珠。

這是帝后賞賜給她的百顆貢品珍珠,可以轉送他人。

手指頭大的粉色和玉色珍珠,一匣子裡頭有二十顆,瑩亮光潤,品相極好。

珍珠雖然有價,貢品更顯牌面。

鄭唯荷收得小心翼翼。

這匣子珍珠,足夠她在魏家撐面子。

這可不是一般官宦能得到的貢品珍珠。

到出嫁這一日,添妝的已經堆滿箱匣,這是鄭唯荷不曾想象到的風光。

郭家大方,瑾王府也大方,還有鄭家好多親戚,都給出了禮物。

有那麼一刻,她後悔沒有更好的對家人。

有家人,才有她這樣的風光。

有家人,才能讓她在夫家有底氣。

然而出嫁在即,想要再為家人做點什麼,都已經來不及。

哭嫁時,到底流了些愧疚的眼淚。

鄭家嫁女,雖然是嫁庶女,但來賀喜的名門世家以及皇親勳貴並不少。

武安伯府的喜宴,足夠的體面。

來迎娶的魏家人看到貴人云集的場面,對庶出的新娘子都敬重了幾分。

武安伯不輕不重的敲打了新姑爺幾句,才讓他帶走自己的女兒。

安哥兒輕車熟路的再次背一個姐姐上花轎,但這回他沒有多說什麼。

只笑著跟三姐夫要紅封。

一日喧鬧,酒闌人散。

鄭家一個閨女院落,又空了一個。

等五丫頭嫁出去,家裡又要少一人,想想就生悽清。

郭氏又難過上了。

越來越多愁善感的母親,讓鄭離驚決定不再隱瞞。

三妹妹出嫁的大事一落,家裡才有心思應對另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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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三妹妹走完回門禮後,她對母親道出她已有身孕的診斷。

這訊息讓郭氏震驚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壓根沒想過自己還能生孩子。

她的癸水自從病後就一直時來時不來的。

所以一個多月沒來癸水她也沒覺得有異常。

卻沒想到會懷上了孩子。

“這,怎麼可能?”臉色發窘的郭氏,不敢相信。

但又心知女兒不會騙自己,

與其說難以置信,不如說是用難以置信來掩飾她做母親的尷尬。

她捂了臉的不敢看女兒。

孫子都有了。

這老蚌生珠,多難為情。

“母親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鄭離驚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 能懷上孩子,說明母親和父親的身體都調理得不錯。”

郭氏聽了,這才把尷尬放下。

問女兒:“我能生下這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