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湛藍色天空，空中白雲各異，變換成不同的動物形狀。
“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穆熙做起，好奇地打量眼前一股煙味兒的老大爺。
這大爺有點面熟。
馬大爺嘿嘿一笑，見穆熙自己從地上站起來，他不再上前後退一步道，“小姑娘，你還記得你是誰，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嗎？”
好熟悉的問題。
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穆熙錘頭，感覺有什麼東西封印住記憶，根本想不到。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想不起來不著急，天快黑了找個地方住下吧！”馬大爺拉過自己正低頭吃草的馬，準備拉客。
熟悉，這句話也很熟悉。
這位大爺每次說的話都特別熟悉，難道是因為認識過嗎？
“大爺，你認識我嗎？”穆熙指著自己問。
馬大爺搖頭，“小姑娘長得這麼好看，我怎麼認得。”
這種天仙樣貌他只在畫像上看過，生活中絕對沒見過。
不認識？
穆熙也懵了，不認識為什麼會有熟悉感？
穆熙把視線繞過眼前的馬大爺，看到他身後盎然春色的風景，溪水，草地，低頭吃草的馬車！
馬車！
腦海中勿地冒出一個地名，“華山。”
想到這個地名的瞬間，心裡對想去這個地方的慾望達到了頂峰。
我要去華山。
“我要去華山！”
“我要去華山。”
穆熙小聲重複，再重複幾遍驟然拔高音量，慾望也達到了頂峰。
“小姑娘，老夫聽得見。”馬大爺掏了掏耳朵沒掏出耳屎，伸出手還是習慣性地朝地上一彈，“華山，五十文錢。”
錢？
我沒有錢！
穆熙垂頭，她連全身上下的衣服內襯都沒搜過，直言，“沒錢。”
“沒錢，算了。”馬大爺靠坐在馬車上，舉著煙桿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煙霧，“我看你心善也不是什麼壞人，我送你免費送你一程。”
“多謝大爺。”穆熙拱手言謝。
馬大爺揮手，“別說什麼謝不謝了，上車馬上走，不然天黑了可不好趕路。”
穆熙也不再扭捏，上了馬車，隨著馬大爺鞭子一揮，馬哼哼兩聲開始動起來，朝著華山出發。
越走，路上的天氣越冷。
走到後面馬大爺換上暖和的羊襖子，拿出一壺濁酒，仰頭一灌，這才覺得身子暖和了些。
原本要黑的天隨著路，反而黑得比別地晚一些，正好在天黑之前到達華山。
拜謝馬大爺，穆熙穿著單薄的衣裳往前走。
走到前面一處客棧，穆熙發現早早破敗，屋內的已被大雪壓垮，其主人早已搬走。
轉身繼續往山上走，走了一刻鐘天完全黑下來，遠處卻燈火搖曳。
密集的燈火似城鎮的光明，一下子在黑暗中帶來了指引的方向。
越往前走，穆熙發現一些同路的人，這些人衣裳單薄，口中哈出白氣，瑟瑟發抖往前行走。
看起來很冷。
穆熙自己自己穿的也是單薄的衣服，可是並不覺得冷。
一陣徹骨寒風吹過，旁邊的人躲在石頭後面抵禦寒風，可她覺得有絲涼快。
“小姑娘快躲過來，不然雪刮起來迷了路就會凍死在山上。”一個乞丐朝著穆熙呼喊。
來自乞丐的好意，那乞丐自己穿得單薄寒冷，卻還想著他人。
這份心意可謂是雪中送炭之深。
穆熙心中感動，天下還是有好人的。
如果到了華山門派，一定要給這乞丐建個能擋風雨的地方。
其他人冷冷看著這一切，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的夥伴扯了一下袖子，示意他不要說話。
穆熙不知別人的想法，她和乞丐躲在石頭後面，寒風從石頭上被送起來又滑在地上，任它怎麼努力始終吹不到石頭後面的人。
旁邊傳來牙齒碰撞的聲音。
是乞丐太冷了，她快受不了了。
寒風呼嘯，穆熙自己沒有感受，然而旁邊的人都快凍死了，她身上衣裳單薄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幫助這個乞丐。
穆熙伸手在乞丐額頭上輕輕一碰，居然被乞丐的額頭燙得縮手。
這麼冷的地方乞丐居然發燒了。
再這樣下去乞丐就要失溫死了。
可是大雪風颳得人看不清路，連那稱做希望光明的燈火也被大雪隱藏在風中。
要是想等風雪停下，這乞丐絕對堅持不下去，她會死掉。
這是繼馬大爺之後第二個給她善心的好人，穆熙覺得乞丐還能搶救搶救。
死馬當活馬醫。
穆熙把手搭在乞丐脈上，乞丐反手捂住她的手，“好暖和，別走，我好冷。”
抽手的動作一頓，穆熙任由乞丐抱住她的手取暖，同時現在風雪小了很多。
穆熙發現大家都是靠在一排石壁下，這石壁不像天然形成的，反而像人為堆砌在這裡，給現在的情況做的一個避風巖壁的石壁。
這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當然現在應該叫前人挪石，後人壁風。
既然前人能想到風雪過境，難道不會想到夜晚嗎？
若夜晚行人歸山，卻發現忽起風雪擋住視線，原地等待，因此設下避風岩石頭，遮風。
風是躲過了，可寒冷怎麼躲？
那前人會不會留下躲藏寒冷的辦法呢？
穆熙開始瘋狂思考，可惜現在風雪太大加之夜晚漆黑，根本看不清情形。
難道真的只能等死？
這個念頭升起，下一瞬額頭髮燙的乞丐瞬間全身發燙，穆熙驀然抽回手取些雪放在乞丐額頭上給她降溫。
現在乞丐已經完全昏迷過去，意識迷迷糊糊怎麼喊都喊不醒。
如果自己會治病就好了。
穆熙嘆口氣，心中可惜不會四個字還沒默唸出口，一股力量從心底升起來。
莫名覺得熟悉的力量穆熙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下意識地變出兩個膠囊和一杯熱水給乞丐灌下。
不過一會兒，乞丐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好了。
回想剛在入喉的溫暖，那是熱水？
難道自己到華山了？
乞丐興奮地張望，很快失望下來，自己還沒到華山，還在路上，那自己怎麼喝的熱水？
視線落在穆熙手上，“您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