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弘曆牽著衛嬿婉的手笑著說：“今夜你陪朕守歲。”

進忠從外頭端了一些瓜果點心來，衛嬿婉目光觸及對方的時候柔柔笑了笑：“皇上邀請，臣妾自然從命。”

“只是皇上如此，臣妾怕皇后娘娘會不高興。”衛嬿婉說著，端了茶來喝了一口。

弘曆不在意的擺手：“不必，皇后善解人意，自不會怪罪。”

“如此，皇后娘娘若想責罰臣妾，臣妾可就把皇上搬出來了。”衛嬿婉故意道。

弘曆明白她在說笑，捏了捏她的手說：“朕隨你。”

燭火照在二人面上，衛嬿婉一雙明亮的眸子在微弱的燈光下依然熠熠生輝。弘曆好似看到了她面上溫柔的笑。

弘曆眼神柔和下來，眼前這個女子入宮十餘年，已為他生育了三個孩子。

他之前還想著這般是否會慣壞了衛嬿婉，叫她恃寵而驕，和如懿一般處處頂撞他。

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對方哪怕久蒙盛寵，卻也規規矩矩，從不會針對宮中的其餘嬪妃，背地裡也會吃醋，可弘曆卻覺得對方可愛。

嬿婉總是體貼，很多事情都不會放到他跟前來麻煩他。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叫弘曆心裡總會多考慮幾分。

衛嬿婉見他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臣妾面上可有不妥？皇上為何如此看著臣妾。”

燈下初見影朦朧，眉目如畫隱煙中。燭火搖曳添顏色，心隨流光漸不同。夜深不倦凝眸久，淺笑低顰皆成韻。

“燈下看美人，自然是越看越美。朕的嬿婉總是最得朕心。”弘曆摸了摸對方的臉，又輕嘆一聲。

衛嬿婉疑惑發問：“皇上何故嘆息？”

“從前除夕夜，朕回去長春宮與皇后、與孩子，咱們熱熱鬧鬧的，如今想來已有十年之久。”弘曆惆悵發言。

衛嬿婉垂眸笑著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皇上這是懷念富察皇后了，當真情深似海。”

被這麼一誇，弘曆更加來勁兒，對月吟詠一番，爾後又默然不語。

衛嬿婉見狀對他提議：“皇上作了許多悼念富察皇后的詩，臣妾想著倒不如著人抄錄成冊，在富察皇后靈前供奉，以示皇上情深。”

弘曆一開始覺得有些不妥：“如此未免太過大費周章了些。”

“先皇后德行出眾，仁愛惠下，理應叫後宮眾人知曉。再說，皇上懷念先皇后，正是彰顯皇上一片情深。”衛嬿婉溫言軟語勸著，弘曆看了她一會兒就笑著答應了。

“如此，便叫筆帖式整理成冊便罷。”衛嬿婉不拘什麼，至於婉妃那邊，她也就不多此一舉了，免得陳婉茵到時候又心中難安。

弘曆吩咐下去之後，立即有人整理出來。

沒多久，整理成冊的詩文悼文全部裝訂好，分發到各宮讓人知道皇上的情深。

如懿在收到這一本書的時候，可以說是對她迎頭一擊。看著這上面情深似海的詩句，如懿懷著腦袋足足呆愣了好一會兒。

容佩伸手勸她：“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如懿手上翻動的動作越來越大，說話間隱有怒氣：“本宮能有什麼事？本宮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