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苒站在原地歪著頭,有些好奇。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想再見到我呀,呵呵,我可是鬼,你要是能夠再見到我,那說明你的氣運低迷,要走下坡路。
唉,不過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那也不能,秦舒苒自問自答,她也覺得有點自戀,人家怎麼可能喜歡上她。
要是讓蕭安樂知道了,肯定要說自己戀愛腦。
不對,這應該叫自戀腦了!
哦知道了,他問這話該不會是想著報仇吧?
有可能啊!
“唉,我告訴你,你可別想著報仇啊,我的靠山可是硬著呢,很硬很硬,硬到你根本無法想象,所以你最好把報復我的那點小心思給收起來。”
“是嗎?不如說出來,我看有多硬?”
“別套我話了,沒用的,告辭,再也不見!”
秦舒苒說完真的飛走了,與此同時,朝廷的官差也過來,將連續喊了幾遍秦姑娘無人答應的小將領給抓起來。
還將那位張賴子也給抓了起來,還有王家眾人也沒放過。
秦舒苒跟著他們一路回到京城,去了大理寺,看著他們審完案子才回來。
蕭安樂見她到了晚飯才回來,就知道事情已經差不多了。
“都忙完了,大理寺那邊怎麼說?”
“大理寺那邊,已經派人去傳那位王將軍了,看樣子是要把他暫時請過去,不過他身上有軍功怕是不會輕易判刑。
尤其是在有家人給他抵罪的情況下,他倒是可以扮作無辜。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些大官一下都搞不死了,因為他們身邊全是給他們頂罪的,除了下人,還有下屬,全都是。
這些人都會給他們頂罪,他們只需要站出來扮無辜,扮痛心疾,扮作不知道就行了,真是可惡除。
非他們犯了什麼大的案子,才會處罰他們,你說這次那個什麼王將軍,他能不能受到懲罰?
反正我估計夠嗆,他娘已經站出來幫他抵罪了。
我還尋思著怎麼也應該他弟弟站出來吧,沒想到他娘站出來的。
這種人實在是氣死我了!”
不知道是他們怎麼想的?”
秦舒苒說著話,王徐氏是出現在她們面前。
“我昨天晚上在他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我那個婆婆疼愛兒子,又不捨得女兒頂罪,因為我公爹說,女兒可以嫁個富貴人家,到時候也是兒子的助力。
我那個婆婆就信了,自願站出來頂罪。
我聽他們說這樣一來,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頂多就是家裡老孃不懂事,然後他痛心疾首,不會對他的官途有什麼阻礙。
我聽他們的對話,好像我就是一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他當初又為什麼要娶我,我聽到他說他也後悔那麼早就娶了我,因為後面還有更好的,呵呵呵呵。
他竟然真的知情,罷了,我不想再留在上面看他們王家人的嘴臉,我想下去投胎。
求蕭姑娘送我下去投胎吧!
往日種種付出,全當我餵了狗,下輩子我會擦亮眼睛,再不要遇到這樣的負心漢。”
秦舒苒聽她竟然就要這麼算了,忍不住生氣的問她。
“你真的就這麼心甘情願的算了?
這麼心甘情願的下去投胎嗎?
也太便宜他們了!”
徐氏搖頭。
“不這般還能如何?
冤冤相報何時了,就算我這輩子看錯了人,下輩子擦亮眼睛就是了。”
秦舒苒看他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也太沒血性了吧?
怎麼也得讓他付出代價,晚上你就去他夢裡質問他,假裝找他索命,嚇死他才好,怎麼也得多折騰了幾晚。
有蕭姑娘在,不怕他使什麼陰招。”
徐氏見他這麼義憤填膺,自身反倒是平靜了。
“我知秦姑娘為我不平,可我已經放下了,秦姑娘不必如此,沒必要因為他們生氣。”
和徐氏的佛性對比起來,就顯的秦舒苒很急躁,很是惡如仇了。
蕭安樂在一旁看著搖搖頭,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徐娘子,你們兩個簡直就是兩個反差對比。
你呀你,什麼時候能夠學會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呢?
徐娘子自己都放下了,我們要做的是超度她下去往生即可,沒道理她都放下了,你卻還放不下,揪著不放是不是?”
秦舒苒氣哼哼“是,是是,但是,我見到那位王將軍還是覺得好氣呀!”
徐氏搖搖頭,姑娘真是年輕氣盛,讓人羨慕,其實心態放平就好,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秦舒苒已經對她無語了。
“對,你說的對,安樂說的也對,我應該放下助人情節,徐娘子,我應該尊重你的選擇和決定。
抱歉,是我太過偏激了,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就好。”
見她懂了,徐娘子微微一笑道:
“秦姑娘之所以一直在上面滯留,想來是有解不去的心結,像我這樣早日想通,便可早日下去投胎,其實也挺好的。”
秦舒苒點頭:“對,是挺好的,是我太過執著了和執拗了,讓徐姐姐見笑了。”
王徐氏搖搖頭。
“沒什麼,人非聖賢嘛,我之前也很想不通放不下,不過後來我就想通了,我也能放得下。
我想想,若是我放不下,折磨的又會是誰呢?
還不是我自己。
王家人既不在乎我,他們又哪裡會管我們的感受?
他們只在乎他們自己的,那我又何必因為他們所犯之錯傷心難過呢?
有句話叫人在做天在,他們終究都會有他們自己的報應。
而我自己應該放下他們對我所犯的錯,開啟下一段人生,所以我應該感謝蕭姑娘,感謝那個讓我找過來的鬼。
這世上終究還是好人多,些許負心之人不值一提。”
秦舒苒忽然覺得,這位好像是比自己覺悟高一些哈,畢竟人家都能夠想得開。
蕭安樂看她那個樣子不由覺得好笑。
“今天晚上我就度你下去輪迴,希望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平安富貴一生。”
“多謝蕭姑娘。”
徐氏說著看向秦舒苒。
“也多謝秦姑娘,希望秦姑娘也能早日走出來,早日放下過往。”
秦舒苒面色複雜。
“好,是我過於偏激了,畢竟這些都是你身上先發生的,而不是我身上發生的,我沒有必要這樣。
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就好。”
徐氏搖頭。
“沒有,只是姑娘日後可莫要太過這般偏激,終究是不好的。”
秦舒苒笑著點頭。
“那我先去忙我的事了,再見!”
蕭安樂看她那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不由覺得好笑,真的太好笑了。
秦舒苒說完嗖一聲消失不見,然後又忽然閃現回來,就在蕭安樂也猝不及防的時候。
她竟然猛的對著徐氏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媽的傻逼玩意兒,老孃是在幫你出氣,到頭來你還倒勸上我來了,傻逼傻逼傻逼,活該你被人欺負死,滾去投胎吧,可能看你一眼就覺得噁心,想吐!”
蕭安樂一臉驚訝的看著,忽然暴走的秦舒苒。
她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還沒見過她突然這麼暴走過,這是怎麼了?
把蕭安樂都給看傻眼,等反應過來,這傢伙又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留下蕭安樂和徐氏,蕭安樂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個,她以前不這樣的,”
徐氏搖搖頭,竟然沒有要怪秦舒苒的意思。
“蕭姑娘不必為她解釋,我都明白的,有些過於偏執的人,她的世界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若是秦姑娘能夠像我這麼豁達,想得開,也不至於在上面待這麼久,是也不是?
所以我真的沒有要怪她的意思,我覺得我應該原諒她包容她,而不是責怪她,畢竟在我這件事上,她是真的為我著想的,她是為我好。
我又何嘗不懂她是恨鐵不成鋼呢?
只是想必,她沒有如同我這般愛過一個人,若是愛過就會懂,放過他,放過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他說我也是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如今想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我選擇放下我這般說放下便能放下,又何嘗不是一種表現了,所以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說服夫君呢”
說真的,蕭安樂超度了這麼多鬼,沒有一個能夠像她想的這麼通透的。
那些鬼一個個都想報仇,都心有牽掛,遲遲無法去到下面,沒有幾個能像這位這麼想的開。
“徐姐姐不是一般女子,在下佩服。
今天晚上,我便超度你下去,還有什麼想要未完成的心願,就趕緊去吧。
對了,沒有聽你提到你的家人,要不要回去和他們告個別?”
定了蕭安樂的提醒,這位徐氏也想到了她的家人。
“那我就去看看吧,謝謝蕭姑娘提醒,我這就回去看看家中父母,怕是他們知道我是冤枉的一定也會對王家恨之入骨。
我應該告訴他們放下仇恨。”
蕭安樂點頭,看著她離開,不恨就怪了,可偏偏這位正主自己放下了,這位是個人才呀!
真的很少見豁達個鬼來找她自己做主的,大部分都是怨氣纏身,要麼執念太深,像這位能夠自己想通的少有。
自己想通還能自己放下,若是以後操作的鬼,都按照這個的性子來,那自己的功德豈不是很快就能夠攢夠?
倒是秦舒苒心浮氣躁了,秦舒苒對蕭安樂的這個評價不認同。
蕭安樂超度了徐氏之後,二人坐在一起打算和秦舒苒打算好好說說。
“你怎麼能對人家動手呢?
你這不是相當於欺負鬼嗎欺負?”
秦舒苒懶懶的,軟趴趴的往桌子上一趴。
“別說了,別說了,我真的是,特地等你把她超渡走了我才回來。
不然的話,我怕我會說髒話。
總之我以後不想再遇到這種惹人生氣的鬼了。”
蕭安樂抿著嘴笑,明知故問。
“你氣什麼?
人家都沒有氣,你自己倒是氣上。”
秦舒苒:“就是因為她不生氣,所以我才氣,她要是生氣,說不好我還不這麼氣,已經被人害死了,卻還這麼看的開,她怎麼不去修佛?”
這個蕭安樂覺得,徐氏還真有這個潛力。
“好了,我看你最生氣的是因為她不氣,其實遇到這種這種不是很好操作嗎?
輕輕鬆鬆就賺功德,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秦舒苒點頭。
“雖然,但是,算了算了,你不懂我就不跟你說了,說了還顯得我小肚雞腸,那個啥又看不開,感覺和她一比,我就像是一個小丑。
她是豁達又看得開的菩薩,我這個小丑在菩薩面前顯得那麼可笑。
你說可不可笑?”
蕭安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你要這樣想,那還真的是挺可笑的,你身為超度者竟然還帶入了這麼多個人情感呢?”
“沒辦法,我忍不住啊!
我自己想想也覺得不應該,”秦舒苒深吸一口氣。
“肯定是我的修煉還沒到家,還要再修煉。”
她們二人說的話,朝華郡主動走進來,那端莊的樣子感覺有點,嗯長大了的感覺。
“你這是今日這儀態還真是不錯,怎麼忽然儀態這麼好了?
什麼時候儀態不好了?”
朝華郡主噗嗤一笑,蕭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往日的儀態不好嗎?
唉,傷心了啊!”
“你往日儀態也好,但總覺得今日又有些不同,具體的說不上來。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找我?”
朝華郡主對著她笑眯了眼,帶著點嬌憨的嘟嘴。
“人家不來找你,你是不會主動過去找我的,你不來我,就來找你唄,我跟你說,我最近可是吃了不少的瓜。
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來跟你分享一下。
蕭安樂也好奇她都吃了些什麼瓜。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來了興趣給我說說都吃了些什麼瓜?”
朝華郡主神神秘秘地湊近她。
“你聽說最近新回來的趙大將軍了嗎?”
蕭安樂想了想。
“是有這麼個將軍怎麼了?”
朝華郡主眼睛一亮。
“他手下有一個王將軍,只是一個副將,竟然拋棄糟糠妻,還讓人汙衊他的糟糠妻和人通姦,把人給浸了豬籠。
我就沒見過這種,上趕著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