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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麥地

日光穿樹鳥啾啾,坐看阿哥把麥收。

手舞鐮刀汗如雨,一絲愛意湧心頭。

佇立山頂,環顧四周,樹木蔥蘢,芳草鮮美,遠處稻田秧苗已經滿行,綠油油一片,甚是壯美,時而蝴蝶起舞,時而白鳥翻飛,志強不由得想起王維詩中的兩句詩,一揮雙臂情不自禁高聲朗誦:“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

“嘻嘻!好詩!”阿秀望著某人的背影發出輕輕的笑聲。

“嘿嘿!山水田園詩人王摩羯的詩,”志強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自己不懂作詩,只有借用古人的詩來一抒豪情了。

“嘻嘻!詩佛的詩我有讀過。”

“額…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嗎?”志強轉過身挑了挑劍眉問,不過目光滿是溫柔。

“嗯……活到老學到老,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阿秀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你說的不無道理,往後餘生就讓我們在人生路上相互陪伴相互成長吧!”某人深情款款。

“嘻嘻!這是告白嗎?”

“嘿嘿!你喜歡這樣的告白方式嗎?”

“我…這…也太快了吧,你瞭解我嗎?”阿秀被他灼熱的眸光弄的滿臉通紅,低著頭輕輕問。

“這麼說來你願意給我瞭解的機會,是嗎?”

“嗯……看你表現,”阿秀手裡拿著鐮刀,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目光卻是定定地看著某人。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志強目光深邃,言簡意賅,沒有華麗詞語作修飾。

“嘻嘻!”看著某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阿秀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輕笑。

“嘿嘿!”

在感情上,兩張白紙一樣的年輕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志強拿著鐮刀,認真看了看幾塊大小不一的土地,兩塊大一點的油菜地已經收割完了,種進去的豆子已經發出了嫩綠色的新芽,剩下的小麥地,一眼望去金燦燦一片,風一吹泛起層層麥浪。

阿秀把長髮盤成丸子頭,這樣做起事來乾淨利索,便於施工,帶來的擦汗毛巾自然搭在肩上,一副地地道道的村姑模樣。

“嘖嘖!清水出芙蓉呀!”某人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

“嘻嘻!少貧嘴,幹活。”

“遵命!”

“這樣吧!我們分工合作,每人一塊地,看誰先完成任務,怎麼樣?”阿秀挑釁地望著某人。

“這個沒問題呀!只是…”

“只是什麼?不敢挑戰嗎?”阿秀眉尖微揚。

“我是擔心你…哈哈哈!”志強得意地笑了。

“呵呵!走著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別高興的太早哦!”阿秀氣鼓鼓。

“好好!比就比吧!別哭鼻子哦,”志強笑眯眯拿著鐮刀徑直朝那塊大一點的麥地走去。

“哼…誰哭是小狗,”阿秀一臉的不服氣。

此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火力全開,只聽見鐮刀割麥“刷刷”的聲音。

六月的天氣說不熱還真是沒人信呢,尤其是到了中午,一絲絲風都沒有,隨便動一下就冒汗,阿秀用毛巾不停地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凌亂的劉海無力地耷拉在紅撲撲的腮邊。

她直起身子偷偷往某人那邊看了看,發現他那塊地割得差不多啦,彎腰曲背忙得不亦樂乎呢!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掉下來,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他不會想到有人竟然在偷窺自己。

“喂!要不要歇會兒呢?”阿秀朝他喊道。

“哦…好呀!”志強放下手中的鐮刀,用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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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水嗎?”阿秀走到他身邊把水壺遞上。

“嗯!謝謝!還真有點渴了,”面對阿秀的體貼,某人心裡暖烘烘的,他接過阿秀手中的水壺。

“嘻嘻!不客氣哈!”

阿秀用草帽當扇子,不停搖晃著,本來合身的衣服此時已經完全貼在身背上,s型的曲線一覽無遺,胸前高高隆起的圓點,足以讓人產生無窮遐想,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有人在偷窺。

“你…幹嘛呢?”阿秀眉宇微蹙,再看看自己羞的滿臉通紅。

“沒…沒什麼,”志強移開視線,喉結滾動,大口大口地喝水。

“沒那個…你心慌什麼?”阿秀白眼翻出新高度。

“我…”志強結結巴巴,哈喇子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呀?”阿秀看他這副模樣,有意打趣他,她裝作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步步緊逼。

“啊…哪有賊呢!”志強眼珠一轉,故意左右看了看。

“哼!幹活吧,”阿秀沒好氣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哦,”志強像個乖乖的小孩低低地答應一聲,然後彎下腰繼續忙他的,此時此刻的心情卻不像剛開始那麼平靜。

“啊…啊…”阿秀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寂靜空曠的原野。

“怎麼了?怎麼了?”聽到阿秀的尖叫,志強扔掉鐮刀,快速跑到她身邊。

“蛇…蛇…”阿秀嚇得臉色煞白,全身顫抖,看到志強過來,像是遇到救星一樣,她趕快躲到志強的身後。

“在哪裡?”志強看著嚇得不輕的阿秀忙問。

“在…在那裡呢!”志強順著她用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條蛇正吐著信子抬著頭東張西望呢,應該是剛才被嚇著了,警惕性極強,這條蛇不大,遍體金黃,學名好像叫黃金條。

“秀,你手指出血了,”志強睜大眼睛。

“啊…被蛇咬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阿驚恐的都要哭了。

“別慌,我有辦法,”志強安慰她。

他看了看咬傷部位,有一片紅腫,不敢多想,急忙把受傷的手指頭放進嘴裡,淤血一口一口地被吸出來,這樣反覆操作多次才停下來,然後用毛巾輕輕擦乾淨患處。

“沒事了,”志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看著不顧自身安危,全力以赴救自己,累得滿頭大汗的某人,阿秀的心裡泛起層層漣漪,十分感動,她眼含熱淚柔聲說:謝謝你!用水漱漱口吧!”

“好!”志強拿起水壺咕嘟咕嘟地把水喝進去,然後又吐出來。

“真的要謝謝你!要不然我小命沒了!”阿秀嗚嗚哭了起來。

“傻丫頭,別哭了,這種蛇無毒,死不了的,我也不允許你有事,”志強深情地說,他寵溺地用手輕輕地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

“你…”阿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怔住,羞的臉紅到脖子根。

“嘿嘿!不好意思哈!”某人看到阿秀的尷尬笑著道歉。

“嗯!”

志強看了看麥地不遠處的梧桐樹,枝繁葉茂,下面有一塊長方形的石凳,這是姥爺的傑作,平時做事累的時候用來休息的。

“摟著我的脖子,”志強突然說。

“幹嘛呀”阿秀瞪大眼睛長睫毛一眨一眨地望著他,有些費解。

“我抱你去石凳上坐著休息會。”

志強不等阿秀答應,彎下腰抱起阿秀就朝梧桐樹下的大石頭大步走去,男性特有的氣息刺激著阿秀的每一根神經,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阿秀紅著臉在他的懷裡掙扎道。

“別動,”志強帶著命令的語氣警告說。

阿秀愣了一下,然後只好乖乖聽話,輕輕勾住他的脖子,抬眸看著輪廓分明的某人,心裡莫名多了幾分安全感。

志強把她放在石凳上,扶她坐好,把她的手拉過來看了看,已經沒有血水滲出來,紅腫還未消。

他眉頭微皺說:“你在這裡等我。”

“你去哪裡?”

“我去尋一些能夠清熱消腫的草藥來,”說著某人就朝山裡走去。

“不用了,這種蛇既然沒毒,過一會兒就應該好了,”阿秀忙說道。

“你別動,我馬上就回來。”

“好吧!”

果真沒過多久,某人手裡多了一把野菜一樣的東西,他去水塘洗乾淨,甩幹水分,然後用小石頭搗爛敷在阿秀手指患處。

“這是什麼呀?”看著細心體貼的某人,阿秀輕輕問。

“這是解蛇毒的草藥,名叫白花蛇草,具有清熱解毒的功效。”

“哦!你懂中醫?”阿秀疑惑地問。

“嘿嘿!這些都是跟我父親學的,父親的姨爹是老中醫,由於父親勤奮好學,農閒的時候經常跟姨爹上山採草藥,熟識了不少中草藥的用途,也學了一些針灸推拿之類的技巧,家裡買了一些中醫書籍,我有時間也會看一看,”某人說起父親,儼然是一副傲嬌的小表情。

“真好!”阿秀用羨慕的目光望著他。

“沒辦法,村子離衛生院遠,有個頭痛腦熱的看病很不方便,自己學點醫藥常識,可備不時之需,”志強笑著說。

“嗯!”

“你的手受傷了就坐這裡好好休息,我去把剩下的麥子割完,”志強說著就要離開。

“你…你別走,我怕…”阿秀紅著臉拉著志強的衣角輕聲說。

“別怕,那畜生受了驚嚇應該逃走了,”志強柔聲說。

看著阿秀紅撲撲的臉蛋,猶如三月盛開的桃花嬌豔動人,他想起詩經中的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不禁春心萌動。

“可是…可是…”阿秀可是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志強知道她擔心什麼,只好坐在她身邊,輕輕擁她入懷,柔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呢!”

女孩的心是柔軟而又脆弱的,此刻靠著他結實寬闊的胸膛,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瑟瑟發抖的身體才稍作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