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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購物中心:自動扶梯上的杜門沙流

天河城購物中心的早高峰像臺永不停止的絞肉機,七十二部自動扶梯吞吐著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金屬臺階與軌道摩擦的噪音裡,混著若有若無的沙礫碰撞聲。林默攥著37號儲物櫃鑰匙,剛踏上負一層扶梯,腳邊就捲起反常的細沙,在不鏽鋼踏板上顯形出扭曲的"杜"字。

"小莎!"蘇小滿的狐尾突然繃直,金瞳映著扶梯縫隙裡滲出的沙粒,"沙流裡有杜門印記,不是自然形成的!"

啞女小莎的葦稈"噹啷"落地,她猛地按住扶梯扶手,掌心的杜門碎片與沙流共鳴。林默看見,前方穿職業裝的白領剛踏上三樓扶梯,腳下的沙粒突然凝結成機械觸手,順著褲腳爬向膝蓋,而周圍的乘客彷彿看不見,繼續麻木地刷著手機。

"是杜門沙脈被篡改了!"他的刻刀劃開扶手貼紙,露出底下的機械符文,"黑門在扶梯齒輪裡灌了沙漠屍油,把杜門沙流煉成了機械陷阱。"

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沙粒,看見每顆沙子都映著張陽的臉:"默哥兒,沙流裡有陽哥的傷門血!這些沙子在吸收他的地脈印記。"

小莎突然跪在扶梯上,葦稈在金屬踏板劃出複雜的沙紋。三十七顆沙眸從她掌心升起,竟將正在吞噬白靈的沙流定在半空,顯形出沙粒內部的機械齒輪——齒輪中央嵌著半截死門碎片仿製品。

噹啷——

鎮魂劍的銅鈴在扶梯底部響起,這次帶著金屬扭曲的銳響。林默順著沙流望去,發現電梯井深處泛著冷光,井壁上刻滿與古樓蘭相同的倒轉羅盤,而在十八米深的齒輪組中央,卡著塊染血的道袍碎片。

"是陽哥的天機劍殘片!"他的刻刀指向碎片,休門碎片與道袍產生共振,顯形出張陽被鎖在齒輪組的畫面,"黑門用他的傷門血給機械沙流充能!"

阿朵的銀飾突然發出蜂鳴,景門火光映著扶梯軌道,顯形出五十年前的記憶:蘇繡娘在天河城奠基時埋下生門結界,卻被黑門用死門屍油汙染,如今的杜門沙流,正是當年結界的反噬。

"繡娘姐的靈狐血在齒輪裡!"她的銀環劃出火蝶虛影,"小滿,用你的生門露水啟用結界,小莎,用杜門沙脈把我們送進電梯井!"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向扶梯縫隙,金屬踏板突然顯形出半透明的楓葉圖騰。小莎的葦稈重重敲擊地面,三十七匹紙紮駱駝虛影踏沙而來,竟在垂直的電梯井裡鋪出沙路,四人順著沙路滑向齒輪組。

"默哥兒,齒輪上有陽哥的咒文!"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金屬,看見張陽用傷門血在齒輪刻下的鎮魂咒,卻被黑門的機械符文覆蓋,"他在給我們留線索!"

林默的刻刀劃過齒輪,休門碎片與咒文共鳴,顯形出張陽的記憶碎片:三日前的深夜,他被機械駝隊拖進電梯井,傷門血滴在死門碎片仿製品上,竟讓齒輪組顯形出天河城的地脈地圖,負二層的位置正在滴血。

"地脈節點在負二層!"他突然福至心靈,將小莎的手按在齒輪中央,"用你的杜門沙脈連通古樓蘭的地脈,當年鐵衣班在兩地埋了共振裝置!"

小莎的葦稈在齒輪組劃出沙漠圖騰,掌心的杜門碎片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林默看見,電梯井的沙流突然逆流,竟將齒輪組的機械符文沖掉,顯形出底下的八族族徽——休門雙生魚與杜門駝鈴紋正在共鳴。

"黑門的仿製品在排斥真碎片!"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向族徽,"阿朵,用景門火點燃地脈共鳴!"

阿朵的銀飾發出鳳鳴,十七隻火蝶虛影撲向齒輪,竟讓整個電梯井顯形出古樓蘭遺址的投影。林默看見,兩地的地脈節點透過齒輪組相連,而在負二層的位置,顯形出個青銅方鼎,鼎身纏著與閣主相同的機械屍藤。

當最後一道機械符文被沙流沖毀時,齒輪組突然倒轉。林默的刻刀在掌心發燙,休門碎片顯形出負二層的地脈投影,看見六個戴遮陽帽的黑門殺手正圍著青銅方鼎,每個人的機械爪都嵌著死門碎片仿製品。

"默哥兒,他們在祭煉陽哥的上門血!"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方鼎,看見張陽被鎖在鼎內,傷門印記與鼎身的倒轉羅盤產生致命共鳴,"陽哥的命星...只剩兩成了!"

小莎突然指著齒輪組深處,葦稈劃出個被機械齒輪包圍的沙繭。林默"看"見,沙繭裡藏著半片杜門碎片真跡,正是老沙當年埋在鳴沙山的地脈核心,而在碎片表面,顯形出句用沙蠶血寫的警告:「負二層電梯,永遠到不了的地脈墳場」。

"走!"他拽住眾人衝向沙路,"地脈共振只能維持三分鐘,陽哥在負二層!"

阿朵點頭,景門翡翠在掌心化作火鳳凰虛影,照亮沙路盡頭的電梯門。蘇小滿摸著腕間的銀墜,發現殘片深處顯形出母親的字跡:「杜門沙流破機械,景門火起照地脈——繡娘」。她知道,前方的負二層必定佈滿黑門的機械陷阱,而小莎的杜門沙脈,將是他們破局的關鍵。

當他們踏上負二層的地磚時,電梯門突然關閉,金屬面板上的樓層顯示瘋狂跳動,從b2跳到b99,最終定格在"天機閣第五層"。蘇小滿望著電梯裡泛著冷光的倒轉羅盤,突然聽見心底傳來張陽的咳嗽聲:「小林子,負二層的沙...是活的...」

她轉頭望向小莎,發現對方掌心的杜門碎片正在與地磚共鳴,顯形出個巨大的沙海圖騰。而在圖騰中央,顯形出個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手中託著的,正是張陽染血的天機劍。

噹啷——

最後一聲鈴響消失在電梯井深處,四人的身影被沙流吞噬,紙紮駱駝的虛影在齒輪組閃爍,如同杜門地脈最後的守護者。蘇小滿摸著口袋裡的儲物櫃鑰匙,突然發現,鑰匙齒紋與負二層地磚的杜門符文完全吻合,而在鑰匙頂端,刻著個極小的倒轉羅盤——那是黑門的死亡標記。

她知道,這場與機械沙流的交鋒,只是杜門地脈保衛戰的開始。而在那深不見底的負二層,藏著張陽的生死,藏著景門碎片的真相,更藏著黑門對八族傳人的致命陷阱。但她相信,只要小莎的杜門沙脈還在流動,只要阿朵的景門火還在燃燒,就沒有破不了的機械迷局,沒有守不住的地脈節點。

噹啷——

電梯最終停在負二層,金屬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外的黑暗裡,傳來密集的沙礫摩擦聲,像極了無數機械齒輪同時轉動的聲響。蘇小滿深吸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生門露水,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