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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江昭回到三年前醉酒那一夜【4】

晏為卿完全放任自己沉浸在美夢當中,畢竟此等冒犯的夢,他不是第一次了。

在臆想下江昭成了女子。

兩人衣衫盡褪,倒是方便了他的動作。

江昭拼了命地掙扎,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晏為卿也鬆開束縛住她的手。

甚至另一隻手在她腰腹,隱隱有探尋的意思。

無可奈何,只能用頭去撞他,結果自己頭暈目眩。

“我還小呢!”

這話稍稍喚醒了晏為卿些許,他好似清醒片刻,再次俯身時,果真收斂許多。

他並未飲酒,又好像醉了。

“對…阿昭還小。”

可轉頭,他眼底又變得扭曲,指尖摩挲細膩。

“但是阿昭要娶妻生子了。”

晏為卿止不住地輕笑,他覺得自己魔怔了。

“我給寫了大婚的請帖,足足二百餘份,寫了幾個日夜,心中疼痛不已。”

“阿昭要成親,兄長自然不能讓你失了顏面。”

月光將書房照得透亮,江昭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的溼意。

她心底也不好受。

“你別哭嘛。”

“你喜歡阿昭,要跟我說,硬氣一點,管她男子女子,關起來就好嘛,得到手的才是真的。”

“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

晏為卿緩緩睜眼,看著她,此時的阿昭乖巧到難以想象,與平日裡無半分相似。

他理所應當地將她當做自己夢中的幻想。

江昭仰頭將他眼角的淚吻去。

“阿昭不想看到你難過。”

晏為卿扯了扯唇角,伸手撫著她烏髮。

“可我若真將阿昭關起來,用鎖鏈鎖在房中,日日夜夜只能見我一人,倒是你又要同我哭鬧。”

江昭撇撇嘴,滿不在乎道。

“哭鬧就哭鬧唄,反正我又離不開你。”

她甚至暗戳戳使壞,絲毫不怕這些計策是用在自己身上。

“你可以將我綁起來,隨意找個理由,就說病了,然後日日夜夜同我親近,若是不接受,就一直關到屈服。”

這是江昭在話本里看到的法子。

話本中的女主對男主無情,可她喜歡晏為卿,只是分不清兩種感情的界限。

需要一劑猛藥才能治好。

頓悟之後,原本壓抑的感情如山洪爆發,甚至讓晏為卿幾度壓制不住嘴角。

可三年前的晏為卿不這麼想,他搖搖頭。

“這樣阿昭會傷心的。”

江昭噤了聲。

她沒敢告訴他,三年後的晏為卿對她做的那些事。

僅僅三年,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麼?

江昭開口問他。

“那你日後會這麼做嗎?”

“不會。”

她又問。

“那若是阿昭假死欺騙你,讓你獨自在京城悲憤幾年,自己卻到江南肆意玩樂,回京城成親後,還屢屢欺騙於你,不斷想要遠離,你會這麼做嗎?”

晏為卿喉結微不可及的滾動,他別過臉去。

“阿昭不會如此。”

“阿昭雖頑劣,但本性不壞,她只是兒時過得太苦,所以格外向往錦衣玉食的生活,我給她便是。”

江昭鼻尖有點苦澀。

“你這麼喜歡我,又不說,難不成要親眼看著我娶妻生子,美滿一生?你呢?”

晏為卿握了握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

“我會勤勉盡責,官至高層,給你鋪好路,保你一世無憂。”

她搖搖頭。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自己要怎麼辦?”

他一時啞然,不過在夢中,也沒必要掩蓋自己的想法。

“我在你不那麼依賴我時,尋個安靜的地方死去。”

“你定然不想發現,敬重的兄長心思如此齷齪,我也不想讓你傷心,所以會離得遠些,你看不見,也就不會多想。”

等晏為卿再次低頭時,江昭早已泣不成聲。

“你前途坦蕩,為何要將心思全放在阿昭身上?”

他垂頭輕啄,安撫她。

“因為我要對阿昭好,無論她做了什麼。”

她哽咽不停。

就在江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時,她感覺有人在喊自己。

“阿昭,阿昭,醒醒。”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拍了拍她的頭頂,緊接著是輕輕的搖晃。

江昭茫然睜眼,滿眼淚痕。

天光大亮,晏為卿一身素衣,眉頭緊蹙,顯然也剛起身。

他聽見哭聲,垂頭看去,才知她做了噩夢。

修長乾淨的指尖替她拭去淚水。

“別哭了,都是夢罷了。”

江昭不停搖頭,這是夢,可這也是晏為卿的的確確經歷過的。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獨自嚥下太多悲愴,甚至想到獨自離去的可能。

對她最大的報復,不過是死後離她遠些,讓她找不到人。

這個報復的確致命,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晏為卿見淚水擦不盡,乾脆將人整個揉進懷裡,大掌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安撫。

“都是夢,一切都過去了。”

她吸了下鼻子,突然緊緊擁著眼前的人。

“晏為卿,你是不是三年前,趁著我醉酒後,對我行了不軌之事?”

晏為卿沉默了。

江昭將淚水蹭在他衣襟,指尖捏著他腰身,硬邦邦的,捏不動。

“還有那塊裹胸布,你用來做了壞事,對不對?”

真相被戳穿,晏為卿面不改色。

他低聲哄著。

“阿昭,我們現在是夫妻。”

以往的那些事,即使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如此。

她雙目溼潤,又笑了。

“我又沒打算怪你。”

仰頭細細看著晏為卿的容顏,他臉上的青澀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穩重。

下頜角線條鋒利,眉骨硬朗,鼻樑高挺,薄唇抿著。

每一處,都長在江昭心裡。

正值新年休沐,外頭冰天雪地,江昭哪也不想去。

她唇角上揚。

“只親一親,自己解決,哪裡暢快。”

晏為卿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垂頭,鎖鏈已經到了二人手上。

江昭將鑰匙隨意放下,在他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我幫你好不好?”

升騰而起的渴望自下而上,晏為卿啞然。

“好。”

...........

晏為卿陷入一個怪異的夢境中。

是一個模糊不清的夢,一切被忘在腦後,只有身下的江昭是清晰的。

她說她是女子,是當年被送出宮的雙生子。

夢中的江昭過於合他心意,晏為卿甚至不想從夢中醒來。

但無論如何挽留,她依舊抽身離去,徒留自己陷入無盡黑暗,意識抽離,睜眼的瞬間,天光大亮。

他仰面躺著,望著熟悉的書房和飄蕩的床幔,心中滿身空洞與無力。

兩指曲起在鼻骨兩側輕摁。

又要去給江昭準備婚宴,請帖寫完了,還有兩人的婚書。

睡得太久,整個人昏昏沉沉,起身時不慎碰到某處柔軟,他指尖微動,在意識到是什麼後,迅速抽回了手。

晏為卿僵硬轉頭,身側是衣衫不整的江昭,她睡得四仰八叉,裹胸布被隨意扯開丟在一旁。

嘴裡還嘀咕著夢話。

“晏為卿,阿昭要一匹汗血寶馬,成親時狠狠出個風頭!”

在她身後,晏為卿的目光從清醒到漆黑,他再三確認著不是夢。

得知江昭是女子的喜悅沒能壓過他被欺騙多年的憤怒。

熟睡的江昭被人捏了臉,懵逼睜眼。

晏為卿冷笑連連,手中拿著她的白綢。

“你要不要向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